第五章 兩年之後
一陣疾風而過,竹林捲起了陣陣狂風落葉,只見一青色身影緊隨其後,定睛一看,竟然個十五六歲清冷容顏的絕色少女。
「小胖子,還想跑?」身著青衣的古婧隨手甩出匕首攔住前方狂風的腳步。
噗呲一聲刀入血肉的聲音,前方的狂風便漸漸停歇,露出一隻小乳豬般大小的動物,它的模樣和竹鼠相似,除了那過大的體型和尖利如鋼鐵的爪子。
匕首扎進了它的腰腹,它好似被逼入絕境般使出致命一擊,嘴中吐出強勢的風刃向古婧襲來。
古婧卻不閃不避,露出自信的笑容反手架起弓箭,搭上箭矢。
『嗖』的一聲,平平無奇的箭矢便沖了出去,向風刃而去,二者迎面對決,風刃卻被箭矢破刃成碎屑,隨後那擋無可擋的箭矢便衝刺而去。
狠狠地插入鐵竹獸的頭顱中去。
「小胖子,我踩你點踩了這麼久,再讓你跑了豈不是很丟臉?」古婧輕笑著走近,自言自語起來,隨後一把靈火飛去,確保這靈獸死了個絕才去扛起它往回走。
兩年過去,由於並沒有人告訴古婧竹林里都是靈獸,所以古婧從一開始被竹鼠打的滿竹林跑,只能卑微吃竹筍。
直到後來的修鍊有成,才把整個竹林的竹鼠打自閉,吃肉吃到爽。
說到修鍊有成,其實古婧並未因五靈根感到修鍊困難,甚至說一切順風順水,水到渠成。
兩年內從入境到練氣圓滿,從未遇到瓶頸,甚至比天資過人的凌生和李默然還高兩層修為,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
外界都說是她師尊玉執給她用靈丹妙藥堆砌出來的修為,可只有古婧知道,師尊並沒有讓她服用任何輔助修鍊的丹藥。
思維發散,古婧扛著鐵竹獸走出竹林,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熟悉的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興高采烈的向她揮手。
「阿婧,我們來看你啦!」
這話落到古婧耳朵里,和我們又來蹭飯了沒什麼區別,她抽搐兩下嘴角,走了過去。
是李默然和凌生,三人入宗后常有來往,古婧才知道李默然竟是人間皇城太子,修仙界歷練滿二十四歲便要回國,繼承皇位。
而凌生來頭也不小,修仙界三大家族之首凌家嫡系二公子,天生道體的寶貝疙瘩。
「呦,二階鐵竹獸,用來配我從霞河鎮剛剛尋來的新調料正好!」李默然一身氣宇軒昂的王貴氣質,只是拿扇子敲鐵竹獸腦袋的樣子像極了小流氓。
身側的凌生則是溫爾儒雅,奶里奶氣,熟練的用靈氣接過鐵竹獸,他笑著說「阿婧累了吧,你歇一歇,凌生烤給你吃。」
「老規矩。」古婧與兩人目光一接洽,便默契的收拾調料和柴火往溪邊走去。
師尊玉執不喜煙火味,所以古婧做飯時一定會選在離竹屋很遠的溪邊。
半晌后。
三人在溪邊大口吃肉喝酒,偶爾傳來兩聲李默然暢快的笑聲。
李默然痛飲一口桃花釀,忽然說起:「不知你們是否聽聞,仙道比武在十日後於昆虛啟幕,即時神蓮界前十名道宗門派將攜百名優秀弟子,一試高低。」
「叔父有曾同凌生說過的,按照他的意思,是想帶凌生去見見世面。」凌生思考了一下,便笑著回了一句。
古婧咽下烤肉,也好奇了起來:「也准許練氣境弟子參與?」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應是每個門派前三者各三十名,最後的元嬰境留有十人名額。」凌生見她問,立刻積極的解釋了起來,見古婧陷入思考還補上一句:「阿婧身為玉執真尊獨一份弟子,也應有你的位置的。」
修仙界道者境界等級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合體、分神、出世。
在大門派,前四境界只能是弟子之位,出竅可封為真人,合體尊稱真君,分神喚作真尊,出世則是一步飛升隱隱於市的罕見大能。
「師尊向來不愛湊熱鬧,他自己去不去都還沒有準話。」古婧搖搖頭說。
「可別這麼說,能去見見場面自然是好的,閉門造車可是修仙大忌。」李默然都已經有幾分醉意上頭了,還不忘指點指點自己的好兄弟。
一場三人的小聚隨著夕陽落幕,也該散了,凌生撐著醉如爛泥的李默然和古婧揮手再見,古婧點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古婧回到竹屋,在師尊門外踟躕徘徊了一會兒,她在回想李默然的話,或許她境界是真的升得快,可是她的實力呢?
當初拜玉執師尊為師,他只給古婧兩本功法,一本五行心經,一本玉清門人手必備的玉劍訣。
五行心經共十層,她已經修鍊至第二層,真金之境,而玉清劍訣中練氣鏡的招式都已熟練。
但這絕對不夠,不夠她將仇人捻入地獄。
不知不覺古婧在玉執真尊的門外發獃了很久,直至伴隨著開門聲,一句清冷的話語才讓她回過神。
「進來。」
古婧收起情緒,踏進師尊房內,屋內簡潔到有幾分簡陋的地步。
四周一片空蕩,只於西牆壁上端橫掛一幅書法鋒利的筆鋒寫著『天道蒼生』四字,正中便是一蒼白人影,盤坐在蒲團之上,冷白的月光穿過窗縫,打在白影身上更顯孤世。
「弟子古婧,拜見師尊。」古婧恭敬的行了一禮。
「起來。」玉執睜開眼,那雙透徹而虛無的眼直直攝住了古婧的思緒。
古婧起身後,也不嫌地上再無座椅蒲團,盤腿坐到了玉執前方不遠處。
「爾心不安,為何所亂?」古婧剛坐下沒多久,便聽見玉執輕生問。
「師尊,聽聞不日後昆虛將舉行仙道比武。」古婧忽然有幾分扭捏,不知如何開口,她可真不想麻煩自己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師傅。
「你,想去。」玉執毋庸置疑的說,接著便瞭然的閉上眼:「那便去。」
「是!師尊。」古婧笑著應,看玉執閉眼便接著說:「那弟子便不打攪師尊修鍊了,弟子告退。」
沒得到應聲也不失落,興高采烈的跑出去練了好一會兒劍,才回房修鍊。
回到房內,古婧看著面前的水鏡,輕撫上額頭水藍色布帛,修為每進一層她都能感覺額頭處胎記隱隱發熱,讓她覺得隱隱不安。
對上鏡中那張臉,似乎能從水鏡中自己的容貌看到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阿娘慈愛的臉,和熊熊烈火。
「爹,娘,爺爺。」古婧眼中的淚光早已被堅決所替代,她接著自語:「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