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賽博朋克2044（5）

  “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來吧。”


  一個和硬核的巡邏機器人畫風完全不同的空靈女聲，從巡邏機器人的體內傳出。


  川十三撇撇嘴，無奈地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副“服了你了”的表情，開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全知全能的西比拉大人……”


  巡邏機器人，也就是西比拉沒有在意川十三語氣中的揶揄，隻是點點頭，接著淡淡地說道：“回來之後來找我。”


  扔下這一句話後，這個巡邏機器人就瞬間恢複了正常。


  它看看麵前的川十三，又看看周圍的景象，仿佛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一般，最終將其理解為程序錯誤的巡邏機器人逐漸散去，街道上隻剩下了川十三一個人。


  川十三坐在哈雷機車上，視線越過巡邏機器人，眺望向遠方一處通天的建築上。


  這是布魯斯城最高的一處建築，公司的辦公地，也是西比拉係統的中央集算中心，而川十三本人的工作，也正是在這棟巨大的塔內。


  ————


  事實上，基本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頂尖人才都被聚集在這裏，以西比拉為中心，構成了人類真正的精英核心。


  川十三眯著眼鏡，心中反複盤算著西比拉找自己的目的。


  難道是我的計劃被發現了？

  不，不可能，計劃才剛剛開始而已，除了按蚊和醫生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川十三悶著頭沉默了好一段時間，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隨著街道上過來看熱鬧的人們越來越多，川十三這才放棄思考。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如此想著，川十三右手一擰油門，哈雷機車猶如一道黑色的利劍一般，快速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趁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迅速閃身走人。


  布魯斯城中心的高塔內，川十三順著電梯一路向上，直到這座直插雲霄之上的高塔的最高層。


  川十三慢步走出電梯，順著白色的走廊一路向西比拉的辦公室走去。


  沒錯，西比拉有辦公室。


  西比拉這個人為創造出來的超級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麵，比某些人類還要執著，比如辦公室，比如一個實體的身軀……


  白色的走廊中，一個淡藍色的人形投影迎麵從川十三對麵走了過來。


  那個沒有實體的人形投影笑著對川十三點點頭，問好道。


  “早安，doc川。”


  “晚安，doch。”


  川十三友好地朝h博士點點頭，接著出言提醒道：“doch，布魯斯城走的是第四時區的時間，現在外麵太陽已經落山了。”


  h博士的人形投影搖搖頭，開口說道：“太陽落山的刹那……”


  接著，川十三和h博士同時開口，齊聲說道：“正是新一天的開始！”


  川十三和h博士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來。


  這是一句流傳在科研者們之間的冷笑話，寓意著他們總是在加班，好像人生都是在夜晚中度過了一般。


  川十三和h博士笑著分別後，便徑直走向了西比拉的辦公室。


  在這座塔中，類似h博士這樣精神完全數據化，舍棄了自己的身體，隻以投影的方式存在的人有很多。


  西比拉曾經也建議川十三也做類似的決定，但是被川十三婉言拒絕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川十三最終停在了一個高大的木製雙扇大門之前。


  川十三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後，右手輕輕地在木門上敲了敲，一個清脆的響聲在空間中不斷回響。


  還沒等敲門聲的回音在封閉的走廊中消散，一個清脆而空靈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傳來。


  “進來吧，川十三。”


  川十三沒有遲疑，當即推門而入。


  這不是川十三第一次進西比拉的實驗室，但是每一次進，川十三都感覺一陣驚訝。


  隻見西比拉辦公室內的裝飾風格和整個布魯斯城格格不入，木製的家具和木製的地板，一條條精美的曲線被雕刻在木製桌子的邊緣。


  整體看上去，很有世紀前時維多利亞時期的前中世紀風格。


  而在天花板上，一副整個星空的實時景象被投影在天花板上，無數顆星辰和彌漫的星雲在天花板上不斷旋轉著，配合著維多利亞的裝修風格，給人一種占卜師的神秘感。


  而在辦公室正中間，一個身穿著黑色西服正裝的女子，雙手拄在桌子上，一雙如寶石般通透的黑色眸子，正緊緊地盯著剛進門的川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