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遊絲斜月法訣
離峰島主說道:「這兩份奏章,一個是山林前任知府元知府所奏,另一個是泛州州府州炳所奏。」
孫琉一聽,微微皺眉。
上一任知府就罷了,泛州州府州炳?軍方也摻和進來?
「說我什麼。」孫琉倒也平靜下來。
「就是岳風之事。」離峰島主說道,「說你誣陷岳嘯林,還因此要捉拿岳家全家,岳風又在斬殺河神大妖之事上立下大功勞,如此修行人,輕易就被牽連…說你定是別有用心,而且如此做,讓修行人也會寒心。」
孫琉知府冷笑道:「牽連?怎麼,有大功勞就能無視朝廷律法了?更何況我早就公告四方,只是抓捕岳嘯林全家進入牢獄,至於如何處置,我都說了會上稟朝廷,由朝廷決斷!怎麼,我堂堂一地知府,現他勾結妖怪罪證,連抓捕之權都沒了?」
「你覺得沒事?」離峰島主疑惑道,他不太懂朝廷官府之事。
「放心吧,朝廷讓我等守護一方,放下大權給我等。」孫琉嗤笑道,「總不能連抓捕一個小小地方管理者,都要來責問我吧,也就岳風是有大功勞,稍稍有些麻煩。如果我猜測不錯,應該會讓我上書自辯吧!」
離峰島主微微點頭。
「一切我都是按照朝廷律法行事,而且夠寬鬆了。」公冶丙笑道,「等朝廷下旨,以及我再上書自辯…一來一回,至少十天半月,事情早就妥了。」
「我說,師弟,你這麼做也太麻煩了,直接暗中傳話給那岳風。」銅鏡子中的離峰島主說道,「讓他將那血液交出來,換他父親性命,否則就要了他父親的命!相信他會乖乖交出來的。」
「離峰師兄,這你就不懂了。」孫琉說道。
「我不懂?」離峰島主皺眉,「說來聽聽。」
「我讓他將血液交出來換他父親,我也認為,他會換的。」孫琉知府微微點頭,「可那樣一來,我的目的也就暴露了。」
孫琉冷笑道:「岳風一定會懷疑,我這麼千方百計要這血液到底是幹什麼的?那麼多血液,他一定會暗中留下少許,而後查明到底是何血液。」
「一旦查明!」
「是童男童女心頭血,一個心臟才多少點血,要多少萬的童男童女的性命才有如此多心頭血?這是大罪孽!靠這種事謀私利,都是大罪孽!」孫琉冷聲道,「朝廷是嚴令禁止我等官員做這等大罪孽之事,壞朝廷氣運的!岳風只要請人上書朝廷說了此事,朝廷知曉,定會派人嚴查,一旦查出些什麼,我就完了!」
「更何況,現是何種血液后,他一定會猜到河神師侄每年都讓山林無數子民獻上童男童女,才有的如此多心頭血!河神師侄又是你徒弟,你之前又派遣了三頭魔仆,派遣了鷹頭師侄對付他…加上胡家家族來也是為了血液,他定會猜到背後是你離峰島主,我如果說我的目的也是血液,他恐怕也猜到我和你勾結。」
孫琉搖頭,「岳風並不傻!我對付他,沒說出目的,他暫時不確定。」
「一旦說出目的,那我就有了大破綻!」
「我現在以朝廷律法行事,堂堂正正。」孫琉道,「我的方法雖然慢些,但是穩妥的很。」
離峰島主沉默,點頭:「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還請離峰師兄,幫我盯著點王都那邊,我在王都消息不夠靈通。」孫琉說道。
「放心。」銅鏡子中離峰島主身影消散。
隱居的宅院中。
岳風正在外院中修鍊著玉石法訣。
玉石在外院中不斷來回穿梭,在半空中留下無數道痕迹,肉眼都能看到時時刻刻有數百道飛影在穿梭。不過天地之力控制下,沒有一絲動靜傳到院外。
數百道飛影漸漸猶如絲雨,一道道飛影絲雨劃過長空,猶如夢幻。
「咻。」
玉石忽然一飄,彷彿柳絲飄蕩,隨意又凌厲。
頓時,咻!咻!咻!玉石破空的聲音都變了,更加凌厲,更加乾脆,院子內彷彿都出現了一根根飄蕩的柳絲。
又過了片刻。
玉石又變了,整個院子內只剩下一道絲線,那是玉石的軌跡,這玉石飄忽不定軌跡難尋,卻有帶著依依不捨。
「心如遊絲,成了!第一層練成。」岳風微微點頭。
他修鍊的這一門法訣名為《遊絲斜月訣》,是所得傳承的諸多法訣中和拳意最契合的,也是所得傳承中最強大的三大法訣之一。
這一門法訣,共分十層!
也可分為四重大境界,分別是遊絲境、撤絲境、斜月境以及最強的『遊絲斜月境』。
第一層:絲雨
第二層:柳絲
第三層:心如遊絲
第四層:纏線
第五層:分線
第六層:心有撤絲結
第七層:破曉
第八層:大月
第九層:斜月
第十層:遊絲斜月
前面三層盡皆歸於『遊絲境』。
這第四層到第六層則為第二重大境界『撤絲境』。
第七層到第九層則為第三重大境界『斜月境』。
這第四重大境界『遊絲斜月境』,也僅有第十層,按照玉石法訣中描述,那是『得道』了,真正悟出了『遊絲斜月』。
岳風中午傍晚陪母親大哥他們吃了飯,其他時間都在修鍊。
他畢竟早掌握了身拳心生,且殺死河神大妖這三個多月,身拳心生感悟也到達了第三層。
修鍊這和身拳心生比較契合的《遊絲斜月訣》,自然極快。
到了晚上。
「嗤~」
半空中有大量絲線飛舞交纏,看似平靜,平靜中卻有恐怖殺機。
岳風臉色微微一白。
「這第六層『心有撤絲結』,對操縱玉石要求太高,還差一點點。」岳風感到了疲倦,「先歇息下。」
「去。」
心念一動。
本命玉石悄無聲息就出了宅院,很快抵達孫府外圍。
「爹!」在宅院中站著的岳風臉色難看,找到了!
父親岳嘯林如今正在屋內遭到刑罰折磨,父親咬牙只是出一聲聲低哼。
「這老傢伙夠能忍的。」
「來,再給他嘗嘗『木拔』的感覺和滋味。」
「好好,看他能不能忍得住,我就不信他不喊出來。」兩個刑罰的守衛卻是嘿嘿笑著,眼中都有著殘忍興奮。
岳風臉色越加難看。
「再等等,再等等,按理說這一兩日,他們也該上書到朝廷了。」岳風臉色越加蒼白,「我若是強行攻打孫府,很可能魚死網破,而且那樣就更加難洗刷罪名。」
「再忍忍。」岳風逼迫自己。
而孫府中。
正在悠然作畫的孫琉,感應到岳風的精神感應,他僅僅眉毛挑了下。過了會兒,那精神退去。
「看到他爹又受折磨了,大孝子,你能忍到幾時啊?」孫琉咧嘴笑著,「明日刑罰繼續加重更殘忍些,若是三五日內再無效果。就得冒點小風險了,不急不急。」
孫琉又繼續悠然作畫。
而就這一天晚上。
王都,左都御史府上。
「嗯?」左都御史權澄翻看著書籍,忽然心意一動,看向面前。
嗡!
前方憑空凝聚出一道虛影來,正是一身黑色華麗衣袍男子身影,面帶淺笑。
「州炳?」左都御史權澄連站起來。
「權兄,有一件小事煩請你幫個忙。」那虛影笑著道。
左都御史權澄連道:「州炳,你我交情,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
「一點小事,只是我那犬子硬是求我。」州炳笑道,「事關滄州山林的一個叫岳風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