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紀林、紀雨
枯瘦如柴的紀雨眼巴巴的紀林看著，小臉上的一雙大眼睛最為明顯，因為太過消瘦，一雙大眼睛像要凸出來一般。
紀雨喝下碗中黑巴巴的野菜水，「哥哥，肉肉的味道。」
紀林看著自家妹妹渴求的眼神，心底泛酸，都是他沒本事，從父母去世到現在紀雨一次肉都沒有吃到。
看著紀雨只剩下皮包骨的模樣，紀林將碗中的野菜挑出放到紀雨碗中，「以後哥哥肯定讓你吃上肉。」
紀林和紀雨的父母已經過世三年了，紀林今年也不過十二歲，紀雨才六歲，父母死的時候紀林不過九歲，家中也沒有其它親戚，九歲的紀林只能想辦法養活自己跟妹妹，可是最多是沒有餓死。
兩人身材瘦得跟竹竿似的，風吹過來都有可能將兩人吹走的狀態。
村裡人看他們可憐，有時候會給上一些吃食，都是一些粗糧，村中人養活自己一家都是勉勉強強，就算想幫兩兄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往常也從來沒有肉味傳來過，這突然傳來一陣陣肉香，別說紀雨就是紀林也抵擋不住，唾液在口中不停的分泌，兩兄妹控制不住的吞咽口水。
紀林看著紀雨期盼的眼神毫無辦法，他們家根本吃不起，只能不停的往口中灌野菜湯。
紀雨也明白他們家是沒錢賣肉的，哥哥為了養活自己已經盡了全部力氣，紀雨乖乖收回眼神，捧起碗喝了一大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哥哥做的野菜湯好好喝。」
紀林抿了抿唇，「鍋里還有，小雨可以喝到飽。」
紀林何嘗不知道紀雨是在安慰自己，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紀林捧著碗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紀雨將碗中的湯喝了個乾乾淨淨，「哥哥我吃飽了，剩下的哥哥吃吧。」
紀林喉間乾澀，「好。」
最後紀林也沒有將鍋中剩餘的野菜湯吃掉，他們晚上還要吃，不能現在吃完，不然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紀林將碗收進廚房，開始打理灶台，洗碗。
紀雨看著紀林的背影，第一次沒有提出要洗碗的要求，舔著唇瓣，往香味飄來的地方走去。
她也不是想去問道別人要肉吃，只是常年的沒見過葷腥，連味道都極少聞到，紀雨想走近多聞聞味，就當自己也吃過肉了。
而另一邊的紀小小可不知道自己做的排骨將隔壁院子的兩個小孩好一頓折磨，而是直接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排骨應該好了，我們去吃飯。」
葉無言沒說話，只是睜著大眼睛跟著紀小小走，眼中滿是渴望，終於可以吃了嗎？他都快忍不住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紀小小決定和葉無言就在院子中吃，現在正吹著微風，院子里比房間中更涼快，也更舒服。
紀小小將排骨舀出裝盤，用筷子夾起一塊吹了吹，然後遞到葉無言嘴邊，「來，嘗嘗看，我看你早就想吃了。」
葉無言嗷嗚一口將整塊排骨吞進嘴裡，「好好吃，還想要。」
「哼！」紀小小驕傲的輕哼一聲，「好吃那是肯定的，快把飯端出去，出去就可以吃了。」
紀小小對自己手藝還是很自信的，好吧，其實是對火鍋底料很認可，她其實啥也沒放。
葉無言端著排骨快速的往外跑，就想快點吃到肉，滿眼都是興奮之色。
紀小小端著飯跟在葉無言身後，看見葉無言的動作，扯了扯嘴角，「慢點，摔了可什麼也吃不到。」
「好。」葉無言雖然答應得很快，可是腳步卻一點都沒慢下，將排骨放在木桌上，葉無言端正的坐好，「娘子我沒摔哦。」
紀小小好笑的搖了搖頭，「是，無言真棒。」將碗中呈上慢慢一大碗白米飯遞給葉無言，「給，可以開始吃了。」
「好棒。」葉無言高興的歡呼一聲，隨後開始吃飯，不僅自己吃，還時不時往紀小小碗中放上一塊排骨。
再一次往紀小小碗中放排骨的筷子被擋了下來，葉無言疑惑的看著紀小小，「娘子？」
紀小小看著碗里堆滿的排骨，她吃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葉無言往她碗中放的速度，現在碗中被堆得高高的，紀小小十分無奈，「不用管我，自己吃。」
葉無言這才發現紀小小碗中已經滿了，對著紀小小憨憨一笑，筷子轉了個彎，排骨放到了自己嘴裡。
紀小小看著葉無言嘴裡滿噹噹的模樣，好笑的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慢點。」
紀小小這次做的排骨可不少，知道葉無言的飯量后，紀小小將今天買的半扇排骨全燒了，滿滿一大盆，紀小小預計他們兩人可能一頓是吃不完的。
突然，紀小小擰著眉看向門口，門口處一個小孩探出腦袋正看著屋中吃飯的紀小小兩人。
女孩眼中儘是渴望，嘴角還殘留著可疑液體，也不說話，就看著屋中的情景不停的吞咽口水。
看見紀小小望向自己，連忙躲進牆后，想要以此來藏住自己的身體。
小女孩正是隔壁院子圍著排骨香味而來的紀雨。
紀雨本來是在偷偷摸摸的觀看，看見紀小小的視線后慌亂的藏起來，不想讓人發現。
紀林洗完碗在院子中沒看見紀雨，著急的想出門尋找，就看見紀雨趴在葉無言家門口處的牆壁上，紀林心中一轉就知道紀雨為什麼會在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將紀雨抱在懷裡就要離開。
紀雨被紀小小發現了，被哥哥抱起也沒反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紀林，「哥哥，我不是故意不打招呼出來的。」
紀雨還記得紀林以前說過，出門都必須要跟他說，想到剛剛自己獨自一人出來，就算距離很近，但沒有告知哥哥就是不對。
紀林摸了摸紀雨的腦袋，「下次要記得。」
紀雨在紀林的頸間蹭了蹭，「好。」
而院子中紀小小看著消失的腦袋，在記憶中找出了那到底是誰，說來紀小小對紀林和紀雨兩兄妹有印象，還是因為他們三人是村中唯一小小年紀父母都雙亡的人，甚至紀林兩兄妹還更可憐許多。
紀小小揉了揉葉無言的腦袋，「我在門口去一下，你乖乖吃飯，我很快進來。」
葉無言疑惑的往門口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好，娘子你幹嘛去啊？」
紀小小笑了笑，「沒什麼，你先吃著。」
紀小小快步走到門口，就看見紀林抱著紀雨正要走的姿態，看著兩個瘦得不成人樣的小孩，紀小小挑了挑眉，「紀林。」
紀林看著紀小小，小聲的打著招呼，「小小姐。」
紀小小將兩人上下打量一眼，「吃飯了嗎？」
「吃了。」紀林點頭，將紀雨抱得更緊。
紀雨雖然眼中還有渴望，但也乖乖應道：「我和哥哥都吃了。」
看著兩小孩黃皮寡瘦的臉頰，紀小小也知道這兩人所謂的吃了是吃的些什麼，按照兩人的家底怕是吃的開水野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