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馬上就要進入十一月了，燥熱的天氣沒有一點變化，紀小小甚至覺得還有越來越熱的架勢。
葉無言的葯也喝了快半個月了，紀小小不知道這葯算不算有用，反正葉無言頭疼的癥狀已經沒有了，但是紀小小發現葉無言最近越來越怪。
起初紀小小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她發現葉無言好像懂了很多東西時才反應過來,葉無言應該是在慢慢好轉，他的神智越來越清楚。
就比如現在，紀小小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當初葉無言給她捏的泥人已經徹底報廢。
泥人管不了不多久紀小小從一開始就明白，所以在見到不成樣子的泥人時，紀小小一點也不驚訝，只是發現泥人的時候葉無言正好也在，按照這麼久的相處以來，紀小小敢保證葉無言看見后絕對會很傷心，她肯定得哄上很長時間,只是這一次葉無言居然並沒有傷心，甚至說出了有理有據的話。
葉無言從紀小小手中拿過碎裂的泥人，紀小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葉無言的神色，見他沒有出現傷心的情緒略微鬆了一口氣，結果剛放下心，就見葉無言要開口說話。
紀小小心中瞬間浮現無數安慰之語，比如就算碎了也是我最喜歡，或者是泥人也是可以修復的，實在不行就給幾個親親，葉無言最喜歡親親了，一定會高興的。
只是這些話和行動一樣也用不上，因為葉無言根本沒傷心，反而很認真的安慰起她來。
葉無言見紀小小神情不對，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娘子不傷心，泥人都是會裂的，以後我給娘子燒個陶瓷的,肯定能保存下來。」
紀小小心中所想完全被葉無言打亂，紀小小眨了眨眼睛，葉無言這是在安慰她，他們的對話是不是反過來了，不是應該她安慰葉無言嗎？
看葉無言這樣子好像不奇怪泥人會裂，還想著給她燒陶瓷的，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葉無言見紀小小沒說話，輕輕順了順她的髮髻，「要不我重新給娘子捏一個？」
娘子看起來好像很傷心，作為娘子的夫君，一定不能讓娘子不開心，既然娘子喜歡，那就重新做一個。
「我現在就去給娘子重新做你，娘子你等等，很快就能有新泥人了。」
說完葉無言就要往外走，紀小小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拉住葉無言的衣擺，「你回來。」
葉無言瞬間停下腳步,回頭認真的看著她,「怎麼了？」
怎麼了，這話應該她來問吧，葉無言絕對不對勁，這幾天她的直覺肯定沒出錯。
紀小小試探的問道：「無言，你是不是好了？」
葉無言這樣肯定是開始恢復了，只是不知道恢復的程度如何，還有葉無言有沒有恢復以前的記憶，紀小小心中莫名出現不安，葉無言要是恢復了她怎麼辦，他們之間還能像現在這樣相處嗎？正常的葉無言又是什麼樣子的？
葉無言微微歪頭，思考半晌才緩緩道：「娘子說的好是什麼好，是說我不傻了嗎？」
「對。」紀小小手指微顫，「你……」
葉無言微微彎腰和紀小小平視，「不算完全好，時而清醒有時而渾噩，這幾天都是這樣，所以都未曾跟娘子提起。」
葉無言這話一點都沒騙紀小小，從三天前開始葉無言就發現自己的情況，有的時候葉無言覺得自己的思緒十分清醒，可是清醒的時間根本維持不了多久，更多是和以前一樣渾渾噩噩，所以他沒想現在就告訴紀小小，空惹得她擔憂，在一個就是葉無言在清醒的時候能明確的感覺到紀小小似乎很糾結他的情況，內心深處好像根本不想打亂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
葉無言不介意維護現狀，至少在他徹底好起來之前他都願意做紀小小的傻夫君，只是一旦他真的好了，就由不得紀小小不想改變，因為他想要紀小小接納任何模樣的他，喜歡任何樣子的他，只要喜歡他。
長久的相處以來葉無言心中也被眼前這個跟自己拜了天地，行了夫妻之禮，共同生活數月的人所吸引。
葉無言能確定不論是痴傻的自己還是恢復正常的自己，永遠會第一眼喜歡上紀小小，也只會喜歡紀小小。
紀小小無意識的絞著自己的手指，「那你為什麼不說，你說了我……」
葉無言輕輕的笑了，「因為想給你個驚喜，而且娘子你並不……」說到這葉無言立即頓住，半秒後轉過了話頭，溫柔又強勢的看著紀小小，眼裡是紀小小從不曾見過的情緒，「娘子會永遠愛我的，對嗎！」
葉無言緩慢的將額頭抵在紀小小的額間，右手放在紀小小的後腦勺處，不給紀小小一點退縮的空間，聲音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不論是什麼樣的我，娘子都會喜歡，對嗎！」
在葉無言的視線下，紀小小隻覺得心臟不再受自己控制，跳動的頻率是從前未達到過的快速，紀小小一時間只覺得慌亂無比，想要往後退去，避開葉無言此時的視線。
「我……」紀小小剛退開一絲裂縫就再也不能後退，她能感覺到葉無言此時的強勢，葉無言現在似乎是紀小小不給答案絕不放開的架勢。
紀小小微微抿了抿唇，將剛才躲閃的視線聚攏，聲音低不可聞，「那你呢？恢復正常的你還會同從前一樣嗎？」
「娘子，似乎是我先問的。」葉無言失笑，低沉性感的笑聲讓紀小小微微發愣，葉無言將兩人相抵的眉間拉開一點距離，「雖然娘子還未回答，我也可以先回答娘子。」
在紀小小還未反應過來時葉無言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輕吻，「我會。」
葉無言拿起紀小小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感受到了嗎？它現在的跳動有多激烈，心跳可不會騙人。」
紀小小感受著右手掌心下的激烈跳動，左手撫上被親吻的眉心，葉無言沒得到回應仍舊耐心的注視著她，紀小小對上葉無言溫柔的視線時在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君心似我心。」
「呵呵呵呵……」葉無言得到想要的答案低低的笑出聲，「君心似我心，真好，娘子心悅於我真好。」
紀小小輕咳一聲，實在受不住不一樣的葉無言，這樣的葉無言並沒有陌生之感，但卻想深海中的海妖，連聲音都在引誘她，讓她根本捨不得說一句拒絕的話。
感受著腦後葉無言不曾挪開的手掌，紀小小不自在的點了點，聲音中全是撒嬌的意味，「你快放開我啊。」
葉無言將手放開，眼中全是溫柔的笑意，定定的看著眼前之人。
紀小小在這股視線下微微垂下眼帘，沒讓葉無言發現眼中的羞澀之意，不過紀小小很快從羞澀的情緒中出來，她還不知道葉無言居然在恢復神智，那有沒有想起以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