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再遇千瀧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三天的時間，果然就如同北月無雙所說，燕羽一行人是分外的安全，再也沒有受到類似之前遇刺襲擊的事。這期間北月晚歌也曾再次到來，在為燕小鹿醫治暗疾的同時也像燕羽隱晦的表示了北月無雙在刺客襲擊時沒有出手的一些歉意，並贈送了燕羽一些築基淬骨的丹藥。
一切似乎都是按照燕羽的預計在行進，當然也會有一些插曲，就是南月歸。自從北月晚歌確認燕羽的身軀沒有被奪舍之後，南不歸就感覺分外的難為情，一方面為自己對燕羽的懷疑表示愧疚，一方面也不知道如何在面對這位一路風雨走過來的少主。所以這幾天，南不歸就像躲著燕羽一樣，根本找不到絲毫的蹤影，燕羽本來還想托求北月晚歌為南不歸的隱疾舊傷進行醫治，現在也只能暫時擱置，等到自己隨千瀧真君歸來后再進行安排。
如約來到與千瀧真君約定的地方，只見這位銀月王嘴中的瘋子此刻無比的焦躁，似乎是有些擔心燕羽是否能來，所以在燕羽到來后，這位在修靈界大有名氣的千瀧老人，就像抱著自己的孫子似的一把抱住了燕羽稍顯瘦弱的身軀，滿嘴酒氣的說道：「呦呦，小傢伙，你終於來了啊!讓老夫我等的可是心煩意亂的啊!」
強行才從蘇千瀧的臂膀中掙脫出來。燕羽直言說道：「前輩三日前定於此地與前輩再回，如今三日之期已到，晚輩前來赴會，不知前輩到底有何吩咐。」
仿若井水一樣深邃的雙眼閃過一絲奇怪的光澤，蘇千瀧靜靜看著身前的少年，低聲說道：「三天前，老夫曾對你說過，只要跟老夫走一趟，老夫便有一場機緣贈予你，難道你就不好奇不欣喜么?」
燕羽神情不變，回道：「機緣雖好，但也總要有命花才行!」
「哦，是嗎?」
蘇千瀧哈哈一笑，哪裡還肯再對燕羽解釋，長袖揮起，直接封住燕羽的行動，將燕羽卷到身邊，騰雲而起：「小傢伙既然這麼好奇，老夫便路上對你解釋可好，畢竟時間緊急啊!哈哈哈哈!」
「我·擦，這是幾個意思，強買強賣啊。」
燕羽眼角抽了抽，總算是理解為何北月晚歌要叫蘇千瀧瘋子了，雖然說自己希望事先了解一下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可這個老傢伙那裡還管那些，分明就是怕自己聽到以後不肯隨他冒險!在心中暗想怎麼自己遇到的都是這樣奇怪的人的同時，燕羽也頗為好奇的四處觀瞧。
御風行，像這樣在靈法中比較高階的靈術，燕羽只是聽過，卻從未真正體驗過，而像如今這樣能夠不憑藉任何工具就能如此輕盈急速的在天空飛行的經驗，對燕羽來說更是一次沒有，所以此時此刻，他頗有一種好奇寶寶的姿態，在他的理解中，雖然修行的第二境界名曰叢雲，有著叢天而行、步踏登雲的意義，但是也只是簡單的做到臨時踏空，借空氣之力，短暫漂浮，像蘇千瀧這般能夠長時間進行飛行，必定是體內靈力雄厚、分佈均勻、流動穩定才可以，因為只有穩定的輸出才能夠連續支撐著腳下的靈力的大幅度消耗。
「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像這般自由翱翔於天際。」
心中閃過一絲羨慕之意，燕羽遙望著遠方的天空，暗暗感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麼高的修為，可以擺脫身上這越發沉重的枷鎖。然而一旁的蘇千瀧卻好像看破了燕羽的心思一般：「小傢伙，小小年紀，有嚮往是好事，但也不要自己給自己加那麼大的擔子，像個老頭子似得，以後可就討不到老婆了，哈哈哈!」
本來聽著還有些道理，可到後來這蘇千瀧的話就像變了味似的，燕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奈說道：「反正我人都跟你來了，你總要跟我說說這次到底幹什麼吧!」
「額，嘿嘿。」
蘇千瀧尷尬一笑：「小傢伙倒是挺性急，我看你身上水汽充盈，可是修習了什麼水系的的靈術?」
燕羽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先問自己這個，於是乾脆的回到道：「沒錯，我身上的體質最為貼近水、土二系靈力，所以就先行選擇修習了最為親和的水系，作為我靈術修行的根基。」
「那你可知道，天下靈術萬流歸宗，雖各有優勢利弊，可無論如何最後都逃不掉相生相剋之說，但唯有這水系，雖然前期較弱於對方，但是越往後就越難以被克制?」
蘇千瀧神態中顯現一抹得意的神色，想要以此考驗燕羽的根基。
「克制?前輩可是說水的三態變化?氣化為汽、液化為水、固化為冰?」
燕羽略一沉吟，就大概明白了蘇千瀧話中的含義，作為後世科學盛行的時代，水的各種特性燕羽雖然不能說全部了解，但也能大概知曉一二。作為這個世界上充斥著最多的元素，水即是萬物的生命之源，又是最具變化性的元素之一。
「水，變化萬千，無形卻也有形，隨圓而圓，隨方而方。氣而化汽，固而成冰，柔可上善君子，怒可吞沒山河，正是因為這種變化，晚輩才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水系靈術的修行。」
「小傢伙懂得倒還真多，一般只有在修靈者凝聚罡氣，感受變化形態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你四境未到就能感受如此之多，倒是讓我十分驚訝，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凝聚出什麼種類的罡氣!」
聽到蘇千瀧的感嘆，燕羽倒是先楞了一下：「什麼種類?難道罡氣還分種類不成?」
「不是吧，難道你連這個都不懂?」
這下輪到蘇千瀧驚訝了：「我看你身上水系靈術已經小有成就，怎麼連這麼粗淺的常識都不懂，難道你的老師沒有教你么?你們極冬燕家的人都是廢物么?」
「前輩既然知道我是極冬城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在下的處境，這麼把話題岔開可不是什麼有助您聲譽的方式，前輩若是懂得這些粗淺，還請告知晚輩，另外有關此次活動的情報，也請前輩不要再把話題岔開了!」
燕羽聲嚴厲色，倒是把蘇千瀧這個老傢伙弄得老臉一紅，只見他尷尬的咳了咳：「你這小傢伙，好不厚道，欺負我老人家臉皮薄!誰知道你這傢伙混的竟是這般差，竟然連個老師都沒有，這罡氣凝華，可分萬法，正所謂萬物生靈，每一種生靈都會有自己獨特的屬性，而罡氣也會隨著屬性不同產生不同的變化，人作為萬物之靈長，雖然先天開靈過早，但是在覺醒的過程中，卻不能很完美的保持自己身軀的靈性，致使靈根退化，這也是為何有人能夠修靈，有人卻最終只能是凡人的原因;而那些修靈者，雖然能通過汲取天地靈力進行修行，使自己靈力進行增長，可在修靈過程中，卻補不回先天丟失的那些靈力，罡氣，就是為了彌補這部分存在所產生的必要產物。凝罡之法，雖然說是將體內多餘的靈氣附在體外，但是這隻見的過程卻是需要汲取外物先天之靈，化為已用，凝氣護體，即是護住這具身體，也是護住你體內的那一絲先天靈氣，根據你獲得的先天之靈不同，你將來的罡氣也會凝華的不同，這就是罡氣的種類之說。這次我們去的地方就有一些特別的先天之靈!」
蘇千瀧頓了頓，然後轉頭看了看一旁如饑似渴猶如餓鬼一樣盯著自己的燕羽，暗罵了一聲自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能繼續尷尬的說道：「這次我們去的地方，名喚離合島，乃是上古離合仙君的遺址之一，離合仙君是上古時代將水系靈術集大成的水系宗師，一身水系靈術出神入化，無人能敵，我尋便天下將近百年，才堪堪找到這份遺址所在，你那獸頭香爐便是這遺址的東西之一!」
燕羽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就對蘇千瀧問道：「既然如此，那前輩可是受到了什麼阻礙，雖然說如今懂得上古撰文的人並不太多，但也並不該難找，為何唯獨找到晚輩!」
聽到燕羽的問題，蘇千瀧老臉微紅：「我堂堂千瀧真君，怎麼會遇到什麼困難!只不過那遺迹的最深處離合本殿之內是一處水系靈術的傳承之地!裡面有離合仙君一生的道法傳承和感悟，但挑選之人極為苛刻，必須是修為未達到四境年齡為過十五，並且水系靈力親和出眾的人才有可能，另外那傳承之地入口滿是上古撰文，只有破譯出撰文之人，才能呼喚出離合仙君殘留的一絲真靈，開啟這處最偉大的傳承!你說的問題我當然想到過，可你以為在這個時代還有多少人和你一樣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就算是你，也不過堪堪搭上一個邊界，老夫找了這麼多年，總不能遇到你一個，再放你跑掉!」
「原來如此。」
燕羽眼神閃過一絲瞭然，大概明白了這件事的大概，也許這蘇千瀧再等待一段時間就會找到水無傷的到來，只不過自己好像一個變數一般，改變了這一切，所以燕羽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既然晚輩有如此大的機緣，那麼晚輩斗膽請問，前輩要什麼!」
就像是被問到了一個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一樣，蘇千瀧身形一窒，一時間竟是停了下來，視線盯著燕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