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通脈
命無涯的武力值還是給了周硯太大的震撼。
兩人回來后並沒有太多溝通，可能是怕周硯一時半會難以接受這巨大的差異。
於是他讓周硯在家裡好好獃著，自己獨身前往了縣城。
夜裡，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這個世界的的人會有多強，像命無涯這樣的人多嗎？
自己真的能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嗎？
太多的想法充斥在周硯的腦海里，自己不過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
雖然平時看小說經常會看到別人穿越仙俠世界，獲得大佬傳承自此一飛衝天。
不過拜託！那只是小說啊！
現在突然輪到自己了，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與師父命無涯半個月的相處雖是其樂融融，但世界觀轉瞬間的崩塌卻讓他難以承受。
也許，這就是命吧。
周硯似乎已經認了，既來之，則安之。
明天起，自己便跟隨師父好好習武，待學有所成。在踏遍這天下，看看這片世界，到底是何等壯觀。
清晨，一縷陽光順著牆上的破洞照射在周硯臉上。
他幽幽的睜開了雙眼，還是熟悉的味道。
師父命無涯昨夜徹夜未歸，不知道去做了什麼。
不過還是回家給自己煮上了一碗熱粥。
「醒了就快些把粥喝了，等會我先教你一些習武的基礎知識。免得你一竅不通。」
屋外傳來了命無涯的聲音。
周硯利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左手也能微微使上點力氣了。
他一把端過桌上的清粥，囫圇吞棗般兩口便給一碗粥吞進了肚子里。
屋外的小院里擺放著一座巨大的木桶，只見桶里泡著各式各樣沒見過的花草。
周硯不解，不過還是老實呆在一旁，等待著命無涯的指示。
命無涯在葯園裡翻找了半天，又往桶里加了幾種草藥，隨後用手指測了測水溫。
見周硯已經吃好，開口道：「來，把衣服脫了，進去泡著。」
周硯略帶試探性的問道：「全脫嗎？師父.……」
命無涯瞪了他兩眼，見狀，周硯趕緊把衣服全脫了跳進了桶里。
進桶的一瞬間，周硯便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被火灼燒。
沒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命無涯從一旁遞過一根木頭示意周硯咬住。
「這桶葯浴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你的年歲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習武時間，四肢骨骼都已定型。」
「倘若要想追上同輩人，須受這鍛體葯浴之苦。」
周硯沒有回話，只是死命的咬住木頭。
自己要想在此安身立命，這點痛必須忍耐下來。
他的雙頰憋的通紅，皮膚似是渡了一層血膜。
全身上下的骨頭彷彿都在重新連接，這種感覺像極了把你的骨頭打斷，再給你重新續接上。
周硯疼的差點暈了過去，大約過了五分鐘，這種疼痛感才些許退去。
命無涯向周硯投去了讚許的目光，「你小子不錯，還算能吃的了苦。不過，受罪的還在後面。」
只見命無涯從懷裡掏出一把銀針，對準了周硯的背上扎了過去。
連著扎了四十八針，周硯這個時候已經快要暈厥了，哪裡還能感覺到有人在他身上扎針。
隨著最後一針落下，周硯的身上突然散發出大量的熱氣，身上的傷疤也逐漸失去了蹤影。
此時他的皮膚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細嫩，且極具彈力。
命無涯扶著牆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裡小聲嘀咕道：「收個徒弟自己丟半條命，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過，看樣子效果還行，希望你小子能一次性通脈吧。」
半個時辰以後，周硯從木桶中走出。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墜崖落下的傷疤一條也看不見了。
自己的皮膚比他姑姑家才生的寶寶還要嫩，倘若現在的自己被還在大學的女同學看到了。
指不定要追著自己問多久買了什麼護膚品。
不過這些還不算什麼，周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此刻充斥著力量。
一股用不盡的力量！
正當他沉浸在這股不知名的力量上，命無涯從屋中走出。
「你小子還要自戀到什麼時候！還不把衣服穿上！」
周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襠下，又看了看命無涯，趕忙一把拽過自己的衣服，麻溜的套了上去。
隨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嘿嘿，不好意思哈，師父，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現在的我，感覺一出手就能打死一頭牛！」
命無涯啐了他一口，「還沒練武就感覺能打死一頭牛，你要是練武了不得把這山打穿了？」
「我這葯浴，就算是一頭豬泡了半個小時，它都能把牛頂死，別說是你了！」
周硯只能以憨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命無涯則是從一旁給他端來小木凳。
「坐下吧，今天我先傳授你一些習武的基礎常識。」
「免得你以後練的走火入魔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硯正襟危坐，等待著師父的講解。
「在我們大乾，修鍊者通常被劃分為兩種。」
「武修和術士，武修占絕大多數，而術士只有天理教的人才能夠修習。」
「你不要以為術士少就很厲害，從古至今還無人抵達過術士的盡頭。」
「天理教當代教主一心只想長生不老，我看他是此生無望了！」
周硯沒有插嘴，師父似乎在說到天理教教主的時候異常有些激動。
「要想成為修士，必須先通八脈，此稱通脈。」
「若天生八脈堵塞，此人便一輩子無法修行。」
「除非是用命宗的偷天換地與天借力硬開八脈，否則窮盡一生都將是個普通人。」
「通脈之後便是真罡，你此前見我身上的護體金光，那便是罡氣。罡氣遇敵，進可御之攻敵，退可自動護體.……」
聽了師父給自己講了半個鐘頭的修行知識，周硯非但沒有困意，反而愈發精神了起來。
相比較在地球上的課程，這裡的知識對他來說，顯得格外新鮮。
命無涯說的有些口渴，示意周硯去給他打碗水來。
周硯一路小跑，從屋后的井裡打上一碗清泉。
不過周硯還有一個疑問，「師父，那我現在算是通脈境的修士了嗎？」
命無涯點了點頭，「我以葯浴加上秘法，為你打通了八脈。你現在空有境界，卻是少了對敵的手段。」
「不過不著急，你今天剛剛通脈，境界尚未穩固。待體內藥力慢慢吸收，在教你也不遲。」
「你把這桶水倒進後面的葯園，以你現在通脈的力量應該不成問題。」
「為師今晚還有點事，就不回來了。你先熟悉熟悉自己的新力量吧。」
說罷，命無涯依舊是拄著竹杖，朝著河安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