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酒
好在這大曇花精也不算毫無用處。
楚聆窈雖不知此人修得是何門何道,卻肯定他是個實力不凡的絕世高手。
但當曇花精遇上的是葉陽俞煊這種天外來掛,那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少俠,可否還給我。」曇花精一臉純澈的向葉陽俞煊伸出手,而楚聆窈只能笑他太過單純,完全不知面前看上去無害的男主,有一顆多麼黑的心。
果真,葉陽俞煊儼然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拎起酒罈問曇花精,「公子這是何意?」
此時的曇花精仍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糟糕,打著笑對葉陽俞煊道,「公子不敢擔,在下不過是受奸人所害。」
楚聆窈折斷手中樹枝,奸人,所害.……
只聽那受奸人所害的曇花精繼續講述他的遭遇道,「那奸人看上了在下的陳年好酒,欲毀之,好在少俠身手不凡,才保住我這壇好酒。」
葉陽俞煊的那張小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顯然是認為自己被人挑釁、后又忽悠了。
他伸出扇,對曇花精正色道:「公子不必多言,煊接受公子的挑戰。」
曇花精微挑高眉,一雙桃花眼漸漸移到葉陽俞煊的扇上,聲音帶了些薄顫。
「少俠這樣不講道理,可不是君子所為。」
葉陽俞煊扇刃大開,只道一聲「對無無禮之人,煊亦無理可說!」便將那扇子飛了出去,直擊倒霉的曇花精。
楚聆窈觀葉陽俞煊出招路數,發現這一擊要比前幾場都凌厲許多,扇鋒還帶著類似玄術的杏紅光芒。
男主果然用掛了,這架勢怕是要將曇花精一招擊敗,一血前恥啊。
楚聆窈關切的看向即將要遭殃的曇花精,卻發現聖壇之上已經沒了一席紫衣的少年人。
這是……打不過就跑?此招甚妙!
楚聆窈正想拍手叫好,卻被群眾的喧嘩吸引過去。
曇花精居然轉瞬出現在了葉陽俞煊背後!
「少俠,退一步本是海闊天空。」曇花精展露笑顏,引得姑娘們春心蕩漾。下一刻,只聽他又道,「大爺我方才退了十丈,還是覺得忍一秒.……」
他支支吾吾半天沒想出詞,乾脆氣急道:「還是覺得大爺我一秒都忍不了。」
話落,他又沒了身影。
再次出現時,已形如鬼魅般奪走了葉陽俞煊提著的酒罈。
曇花精拎著酒罈打量許久,竟將那壇中的酒朝玉石地上倒了個乾乾淨淨。
「觸晦之酒,不要也罷。只是少俠你需謹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爭強好勝並非好事。」
「酒,我拿回來了。」
「你和那害我的奸人.……」
「一個,也逃不掉。」
楚聆窈忽覺一道冷風撲面,脖頸發涼。
葉陽俞煊自然比她好不到哪去,竭力壓抑的小臉仍是青一陣白一陣。也對,所向披靡欲問鼎天下的男主什麼時候栽過這種跟頭。
楚聆窈定睛一瞧,葉陽俞煊的周身漸漸被紅與金色光芒縈繞,看場眾人大有受到威壓直不起身的模樣。
挑釁男主的下場,怕是非常人能承受的,大曇花精,待我助你一臂之力!楚聆窈飛身躍下樹梢,卻被迫撒住腿。
「朽木不可雕也。」那曇花精竟說出一句比男主還狂還傲的台詞,又消失在了原地。
葉陽俞煊的扇子隨金紅光芒沿聖壇前襲,掠起風沙陣陣,「縱你再退十丈,二十丈,也別想在這風陣中虛張聲勢。」
鋒竹過無痕,好在千代家的聖壇牢固,那上好的漢玉才沒在風陣中被分割成一塊一塊。
「太慢。」清澈無暇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瞬行萬千的風陣中央,只聽壇瓦破碎的一聲脆響,數十瓦片飛濺而出!
一位至上北宸,二位至右東炎,三位至左西陵.……
磅礴的風陣在幾瞬之間變得潦倒破敗,狂風漸停,眾人眼前又重複一片清明。
楚聆窈雙目瞪大,不敢相信扶著聖壇玉璧竭力壓制反噬的兒郎——是掛bi男主葉陽俞煊。
而那個曇花精做到如此僅僅只用了幾瞬,這都快趕上她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場比試,簡直就是.……
!!!!!!!吊,打!!
「再來。」葉陽俞煊抹去嘴角血腥,虛弱卻強撐著的語氣讓人心疼。
可曇花精明顯沒有對一個男人憐香惜玉的意思,風涼話那是脫口便出,「少俠,你的扇子壞了。」
聞此,看台眾人又起一波喧嘩。
葉陽俞煊的眼眸暗了暗,「是煊學藝不精。」
「不知閣下師出何門?」
「師出何門?」曇花精淺淺一笑,朝楚聆窈的方向看來。
楚聆窈此時立於一處鍾閣之上,並無樹木遮擋,那曇花精竟就引得人群一齊看向她。接著從口中吐出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硯溪宮,無眠。」
楚聆窈,「.……」
___________________半個時辰后
楚聆窈一邊在市集樓宇間不斷穿梭,一邊對身旁甩不掉的尾巴質問道,「無眠少俠起初不是說與我萍水相逢交情甚淺,怎地贏得功名之時反倒有福同享,說自己是我硯溪宮中人了!」
無眠很是無畏道,「大爺我說了,台上小兒和害我痛失愛酒的奸人一個都逃不掉。」
「那小兒心高氣傲,大爺我今日便磨磨他的銳氣。接下來,可不就該到楚宮主你了。」
「楚宮主,我這一招借刀殺人之法,你覺得可還好?」
楚聆窈啞口無言。
好,用得實在好!如今好了,她一出宮就被仙門世家滿雲官通緝!
她是楚聆窈,堂堂名震四方的硯溪宮宮主,居然和一個藉藉無名的絕世高手在四處逃竄!
不不不,時間倒回——她從前叫楚萱,只是一名當紅演員,僅因簽下一個代言看完一本小說,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切要從半月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