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聞雙趕集遇故人

  芳菲回到家見嬤嬤正坐在炕沿邊梳頭。 

  「老三媳婦我今天胳膊疼使不上勁你來給我梳頭，順道把篦子拿來給我篦篦，這頭癢得鑽心。」 

  芳菲見她娘跟丫環似的伺候著嬤嬤，不禁心裡微酸，一定要分家。 

  這萬惡的婆婆是天年代，姐將來定要找個沒婆婆的。 

  早飯是百年不變得苞谷粥加雜糧餅子，雖然很噎人但好歹能吃飽。 

  而且嬤嬤從不實行分食制度——管夠！ 

  吃罷飯芳菲娘刷好碗筷。 

  嬤嬤似是對她今日作為滿意。 

  「老三媳婦今天是初六逢集，家裡攢了一籃子雞蛋你拿到集上賣了，買些鹽巴和豬板油回來。」 

  芳菲一聽說趕集兩眼直放光：「我也去！」 

  芳菲娘手裡拌著豬食接聲道：「她嬤嬤就讓芳菲去吧，她都六歲了還沒去趕過集呢。」 

  其實這也是芳菲嬤嬤不喜歡她娘的一個原因，芳菲娘嘴硬從來不會說些好聽的. 

  那難得回來一次的大伯娘，一回來就把嬤嬤哄得團團轉又是捶背又是端茶的。 

  再加上大伯雖然識些字但人長得丑又是個禿子，大伯娘當年逃荒時快要餓死才不情不願嫁了他。 

  二伯娘是不用巴結嬤嬤的，二伯娘的哥哥是張員外府里大管家，二伯那個採買的活都是靠著大舅子得來的，嬤嬤自然不敢隨意拿捏。 

  三個兒媳婦也就只剩下換親換來的芳菲娘可以任著揉搓了。 

  爺爺磕著煙袋：「去吧，去吧，小娃子喜歡趕熱鬧！」 

  芳菲聞言大喜連聲對爺爺道謝。 

  年家廟是個集市離靠山屯有十里地，芳菲娘捨不得坐牛車牽著芳菲走路過去。 

  走到半道剛好遇到寶丫家牛車去集上賣鵝蛋. 

  芳菲娘倆搭了個便車不到半個時辰來到集市。 

  只見人潮如織熙熙攘攘，地上擺著各式攤子，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芳菲娘找一空地把籃子擺著，一文錢一個，不一會兒就賣掉了二三十雞蛋。 

  這時一年約五十身著綢布衣服裳的老婦走了過來。 

  「賣雞蛋的，我把這剩下的都買了你算我便宜點。」 

  芳菲娘抬頭正要說話一看竟是熟人。 

  「是梅姨呀，你要吃雞蛋都拿去哪能要你老人家錢呢？」 

  老婦看著芳菲娘半響一拍她肩膀。 

  「是大妮呀，十多年沒見你了這冒然一下姨還真不敢認。」 

  「可不是我這都老了姨你還是那樣，這是我四閨女芳菲快叫姨姥娘。」 

  娘將芳菲拉到面前。 

  芳菲甜甜笑著叫道：「姨姥娘！」 

  老婦手摸著芳菲的頭：」這丫頭長得像你，真俊！大妮你也別怨你娘你爹又下不了地，你娘一個人拉扯你們兄妹七個也是滿肚子苦水。「 

  娘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不拿你和二妮換親你那倆兄弟就得打光棍，小時候滿村姑娘就數她最要強，人也長得好但心強命不強攤上個賭鬼爹唉！」老婦人嘆聲說道。 

  芳菲娘擦擦眼角：「姨我知道，我現在日子也能過活娃她爹對我好人也沒什麼花花腸子。」 

  「那就好我可是聽說你那婆婆是個厲害貨十里八村沒人不知道的，走到姨家去今天晌午就在姨家吃飯！」 

  老婦人說著就拉起芳菲娘。 

  芳菲娘硬是婉拒，老太太才作罷，按一文錢一個市價買了剩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