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韓煊桐向楚家求親
這些日子,楚怡萱倒日日往竹林跑著,每到竹林,她從不問孟嶧,只是獃獃坐在院中,她再不飲雨前龍井,而是一改往日風格,飲起了竹葉青。
「怎麼突然改了口味?」韓煊桐有些不解,便隨口問了她一句。
「初次接觸雨前龍井,只覺得味道甘冽,卻從未察覺雨前龍井后味略帶苦澀,日子久了,才慢慢發現,近些日子嘗試著接觸了竹葉青,才發現竹葉青更適合我的口味,初嘗無味,后味卻有淡淡的清香,更值得回味。」
說話時,她清飲下一口竹葉青,不覺嘴角微微揚起,十分愜意。
韓煊桐聽懂了她的意思,原來在她心中,孟嶧便是雨前龍井,相識之時令人心曠神怡,久久不能忘懷,時日久了,才發現原來一廂情願的感情不過是鏡花水月,雖覺得就在眼前,卻根本看不見摸不著。而竹葉青便是真實存在的,一直默默守護在身邊,即便一直品嘗,也一直是原有的清甜。
楚怡萱突然臉紅,她瞥了一眼韓煊桐,不想韓煊桐竟也在偷偷看自己,索性,她直接撐著半邊臉,一本正經地看了起來。
正是他的右半側臉,楚怡萱一臉呆萌,臉色微微泛紅,好不可愛。
韓煊桐倒是有幾分小心思,他道:「你的意思便是我就是竹葉青。」
「鞥,韓煊桐,我是女子,怎麼,你還要我說明嗎?」
韓煊桐噗嗤一笑,連連道:「你說是便是,今日你若不忙,我們便去一趟晏都。」
「啊~」楚怡萱大驚失色,她看著天空,雖是秋天,秋老虎的時節也是十分炎熱,她趕忙道:「我剛從晏都走來,這種天氣,怕不是要熱死人。」她竟嘟著嘴直接趴在桌子上乾脆不動。
「那我背你去。」韓煊桐竟刷得紅了臉,他一臉寵溺地看著楚怡萱,生怕她不答應。
「好啊。」楚怡萱竟直接起身,她趕緊扒著韓煊桐的胳膊,站在石凳上,直接趴上他的後背。
楚怡萱這才明白,原來緣分這種事情早早便是註定好的,她與韓煊桐幼時便定下婚約,後來經過一系列事情,她一直躊躇不定,不想韓煊桐竟對她動了真心。
一路上,她仔細回想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這才明白,原來那些年她並非囂張跋扈,而是一直在等那個值得她託付一生的人。
四年過去,他再次推開韓家的大門,牽著楚怡萱的手踏進去。此時的院落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韓煊桐的眼角突然濕潤,他卻也十分慶幸,若是四年前便將楚怡萱娶進門,只怕後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他覺得可怕。
他們二人站在高台之上,院中雜草叢生,蟲鳴之聲不絕於耳,倒像是踏進野外的叢林。
「怡萱,今日踏進楚家門,你便是我楚家媳婦了,你可願意。」
楚怡萱突然腦袋一懵,不知如何回復,心裡卻是感到十分幸福的,她瞥了一眼韓煊桐,細聲道:「你認真的嗎?」她抬頭看了一眼,不敢確認。
「此心天地可鑒!怡萱,今生我若負你,定遭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楚怡萱心頭一震,趕緊輕輕捂住他的嘴,道:「可別亂說,我信,不過我們等會兒還要去一趟我家,得……跟我哥哥說一聲。」
韓煊桐連連點頭,道:「我們這便走。」
他們二人剛剛離開,一陣秋風吹過,韓家大門被吹開一個小縫隙,緊著又輕輕掩上了。
到了楚家,見著只有憂心忡忡的楚勐與銀栝二人,楚怡萱不知如何開口,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韓煊桐,韓煊桐趕緊起身,一臉緊張。
這是……楚勐甚至不敢想,看著這二人的樣子,八成是在一起了,他卻不敢開口,生怕點錯了鴛鴦譜。
「今日……今日我是來求親的。」
韓煊桐說罷,便滿面春光地瞅了楚怡萱一眼,二人相識而笑。
楚勐察覺出二人的心思,他無奈地瞥了一眼銀栝,銀栝倒像在思慮什麼一般,看都未看他一眼。
楚勐不知如何回答,便伸手掐了一下銀栝的胳膊。
「啊~」
「啊什麼啊。」楚勐壓低了聲音。
銀栝這才回神,瞅著這二人兩情相悅,面露春光,便不知所謂道:「兩情相悅是該成全。」說罷他便一臉憨傻地笑了。
這傻子,在笑什麼?楚勐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似在生氣道:「你是哥哥還是我是哥哥,我還未說話,你便將我妹妹嫁人了!」
銀栝不在狀態的樣子著實令楚怡萱與韓煊桐二人搞笑,他們相視而笑,不敢多說。
楚勐立刻板了板身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他道:「你們二人原本是有婚約的,不過四年前婚約已經毀了,此事也應當作罷。」
說罷他便仔細盯著這二人。
果然,楚怡萱與韓煊桐二人一臉懵地看著對方,楚怡萱果然沉不住氣了,她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她怒道:「哥,你這是什麼話,當年我年紀尚小不懂事,如今明白了心裡真正要的是什麼,你卻要親手毀掉我的幸福,你說……你這是什麼哥哥!」說罷楚怡萱便氣呼呼地準備離開。
韓煊桐倒機警許多,他趕忙拽住楚怡萱的胳膊,他聽得出來楚勐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他便趕緊道:「既然四年前的婚約已經作罷,那便罷了,如今又是一次求親,是我親自向楚小姐求親的。」
楚怡萱這才停住了腳步,背著楚勐細細聽著。
楚勐雖玩的開心,聽了這話,便一本正經道:「既是求親,你便該知道何為三媒六禮明媒正娶。」
楚怡萱懸著的心這才安放了下來。
她這才喜笑顏開,轉身道:「哥,你這是答應了?」她眉開眼笑的盯著楚勐,生怕他又反悔。
「吾家有妹初長成,便是要嫁人,哥哥也留不得。」楚勐說完這話。心裡突然放鬆了許多,他一直都覺得韓煊桐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只是時過境遷,他從未想過,過了這麼多年,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不過是兜兜轉轉,又重新走了一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