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怎麼能砍手呢?
冷彌淺聞言靜了靜,順著明若寒的話認真想了好一會兒。
就在玄澈以為冷彌淺會驚慌失措的起身告罪時,冷彌淺突然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這兩天她確實是被眼前人伺候的好好的,治嗓子的葯,華麗漂亮的衣裙,還有人肉拐杖,豐富多樣的三餐…………
做丫鬟做到她這份上了,要銀子也沒啥用了,更何況她本來也不缺錢~
明若寒嘴角掀了掀,「……有道理就行。」
說罷,明若寒也不管玄澈瞠目結舌的模樣,便朝屋外喚去,「阿六,上菜。」
「是。」不知什麼時候,阿六已經回來了,剛應下聲兒便再次沒了影。
不一會兒,便看到奴才們像魚貫似的先後有序的端著菜肴恭敬小心的進屋。
正舉著筷子夾起一塊肉準備送嘴裡,一碗滾燙無比的肉湯突然順著冷彌淺的手臂傾斜了下來,痛的冷彌淺頓時便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明若寒眸里閃過寒光,沒有半點溫度的眸子倏地朝始作俑者盯去。
「小淺,你怎麼樣?」玄澈也被這意外的一幕給驚了一下,神色古怪的朝嚇呆在一旁的奴才瞧去,「…………你這奴才怎麼這麼不長眼,你不是服侍樂皇姐的奴才嗎?怎麼會在這裡?」
玄澈的話讓明若寒眼底的寒光又是一凜,更是讓冷彌淺低頭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臂微眯了眼。
樂公主?那個被她罵的回不了聲兒的公主?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小的一時雙手不穩才會不小心打翻湯水的,求主子饒命,求主子饒命!」清秀模樣的奴才驚顫的跪在了地上。
幾乎也是同一時間,屋子裡的奴才丫鬟們也齊齊跪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明若寒回過頭,掏出自己懷裡的錦帕輕輕的蘸干著冷彌淺手上的熱湯,眼底深處全是疼惜,「…………阿六,打盆涼水來。」
「是。」
站在門口的阿六趕忙應下聲,冷冷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不一會兒,便急急端了一盆涼水進屋。
「你不是服侍樂皇姐的奴才嗎?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屋裡的人都沉默著,玄澈又重複著先前的話,面色不善到了極點。
「回七殿下,奴才路過廚房後院,正巧被管事的叫住幫忙,所以便來了這裡。」
冷彌淺聞言嘴角冷冷的勾了勾,她雖然不喜歡也不習慣這個世界的等級制度,但心裡卻非常清楚一個公主的奴才跟一個普通的奴才之間的差別。
雖然同樣都是下人,但前者完全就是個小主子!不使喚這府里的人就不錯了,居然還說什麼路過廚房被叫住幫忙?
呵!真特么當她白痴啊!!
玄澈聞言眉頭也皺了皺,很明顯他也不信。
回想著自己從手下那裡聽來的事,皇姐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定是因為小淺當眾羞辱了她,心有不甘所以特地派個奴才過來示威。
「伺候公主的奴才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冷彌淺視線終於挪了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著旁人。
明若寒聞言,抬眼看了看冷彌淺眼裡的寒意,怔了片刻,又低下頭繼續用盆里的涼水澆著發紅的燙傷處,「…………就是,伺候公主的奴才怎麼能這麼毛手毛腳的?」
「畢竟是伺候當今公主的,若是再燙著傷著公主怎麼辦?好歹現在公主住在世子府里,若是受了傷旁人可不會管是誰家的下人傷的,只會埋怨是世子照顧不周呢。」冷彌淺又出了聲。
明若寒點點頭,「…………就是,還是小淺細心,想來到時候本世子的聲譽可真就毀了。」
「…………那該怎麼辦呢?世子爺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傳出那樣被污衊的話?」冷彌淺看著自己燙紅的手臂,小臉上全是苦惱。
「不如直接打死算了,省的費心思?」明若寒抬眼朝冷彌淺看去,話里全是詢問,就似自己做不了主一般。
屋子裡的人均是身形一震,就連一旁的玄澈也聽的瞪大了眼。
「那可不行,你沒聽七殿下說嗎?這奴才可是樂公主的人,怎麼能打死呢?」冷彌淺撅著嘴巴,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
冷彌淺的話讓屋裡的人心裡一松,卻讓玄澈神情變得奇怪。欸?不是說這丫頭脾氣不太好么?
明若寒一怔,似乎是也沒想到冷彌淺會這麼說,一時間抬眼驚詫的朝身前的人兒看去,連手上澆水冷敷的動作都滯在了半空。
「我想了想,」冷彌淺認真的考慮了半晌,突然慎重的點了點頭,「…………不如就把他的手給砍掉吧,砍掉手了就不會傷著樂公主了,而且只要救治及時人也不會死,豈不一舉兩得?這樣樂公主也不會因為少了個奴才跟世子爺你鬧起來,多好的主意~」
明若寒噎住,原本就驚詫的眼裡倏地閃過一抹笑意,「嗯,果然是好主意。」
頓了頓,明若寒朝身後的阿六看去,「…………去請張大夫過來,務必讓他多帶一些止血的金創葯和棉紗布。」
阿六嘴角輕翹,瞥過冷彌淺的眼裡全是笑意,輕輕點了點頭便運起輕功極快的消失在了屋裡。
屋子裡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再次被震住,除了玄澈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打趣。
嘿,這丫頭夠心狠啊!!
「世……世子爺,奴才.……奴才好歹也是樂公主的人,若………………若世子爺非要處置奴才,也要打狗看主人啊!!」
跪在地上的奴才終於綳不住了,他確實是受命於自家主子來好好給這個叫小淺的女子一些教訓。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如此得寒世子的寵愛啊!
剛進屋時,他便看到屋裡的寒世子和七殿下,本想中途罷手另尋機會,但轉眼一想自己有樂公主撐腰,他怕什麼?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寒世子痛罵一頓,畢竟他也沒怠慢主子,只是傷了一個身份比他還卑賤的下人而已,所以他才敢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