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洛基
「祭祀。」
南極仙翁從蟠桃園走出來，帶來了這個消息。
聽到了祭祀這個詞語，就算是不朽女神西王母，都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大羅的祭祀，從發現了深淵之後，就已經不再純粹。
就算是西王母，她這個負責祭祀的大祭司，想到祭祀的場面，也有些發怵。
那些瘋狂的蟠桃樹，似乎還在她的腦子裡面翻騰。
她努力叫自己忘記那些可怕的事情。
她沒有想到，大羅都到了這個時候，議長都不願意出手。
他提出來的辦法，也叫西王母驚悸。
議長竟然要通過祭祀，再造神靈出來。
這意味著，大羅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國家大事，在戎在祀。
戰爭和祭祀，是一個國家的根本。
每一次大批量的仙出現，都是在祭祀之後。
同樣，每一次仙的出現，都有十倍或者五倍左右的犧牲。
在議長進入了蟠桃園之後，西王母就是主掌蟠桃園祭祀的大祭司。
每一次的祭司，都是由她主持。
對於儀軌，她都已經很熟悉了。
可這一次的問題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大羅這個情況，他們祭祀什麼？
南極仙翁看到了西王母難看的臉色，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我們沒有祭品。
空間蟲洞被崑崙單方面關閉了。
我們需要重啟空間蟲洞。
我們需要動用深淵的力量。」
西王母說道，她也不知道崑崙那邊發了什麼瘋，玉帝沒有通知，就突然關閉了空間蟲洞，叫他們猝不及防。
「那就重啟吧。」
南極仙翁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也知道，重啟空間蟲洞需要耗費海量的資源。
就算是他們仙，面對那樣大量的消耗，也極其心痛。
可是不打開不行。
要是不打開空間蟲洞，他們無法得到祭品。
更重要的是，崑崙和大羅也沒有種子選手。
仙的種子選手，既不在崑崙，也不在大羅。
仙的數量一直都很恆定，在趙宋沒有來之前，仙的數量，幾百年也不會有變化。
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們也沒有將種子選手放在大羅的道理。
人類的生命是很短暫的。
五十年，一百年就要換一批種子選手，很麻煩。
還不如在外面開設學校之類的場所，培養人才。
崑崙十年開一次門。
每一次開門，他們就可以吸收一些人進入大羅，服用蟠桃。
這一次大規模的祭祀，仙們忽然發現，他們安逸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久了，大祭在前，他們既沒有祭品，也沒有種子選手。
更重要的是，崑崙單方面關閉了空間蟲洞。
他們無法離開！
要不是崑崙人都在大羅，大羅的仙會以為玉帝想要「關門打狗」，對他們動手。
「哎，也不知道要從哪裡找到那些祭品。」
一個兩個祭品，畸形的仙可以獻祭。
可是大批量的祭品，他們不可能用仙。
西王母頭大。
趙宋在遠處，側耳傾聽他們的話。
仙們說話，都沒有使用秘法。
他們說的話，趙宋聽了一個清楚。
「空間蟲洞關閉……」
「要進行祭祀。」
趙宋沒有想到，他們想要對付他的手段，如此無力。
他貿然行動，他仔細的是靠著其中的利弊。
叫自己獲得最大的好處。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王母再度提出來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祭品怎麼辦？我們不能獻祭了周圍的凡人，也不能獻祭崑崙人。」
西王母也知道，崑崙人，動不得。
他們要的祭品，可不是太牢。
他們要的祭品是人！
大量的活人。
難道要將整個尼泊爾的人都獻祭了？
不，他們不敢這麼做。
他們的種子選手就來自於這附近，要是他們真的敢獻祭一國。
他們就相當於自己斷了自己的未來。
而且，雪山之中也不是只有他們這些人，在雪山之中，還有大量的隱士，還有傳說之中的魔法師，他們要是血祭了一國之人，立刻就會被圍毆。
所以他們要另闢蹊徑，尋找祭品。
「天堂島不行。」
南極仙翁首先說道：「天堂島已經很多年沒有大批量的抓過男人了，近些年來，那些要被溺死的男人也被火神帶走了，火神不會將那些男人賣給我們的。」
「天堂島不行，那就再去找找別的！」
西王母說道，她希望其餘的仙集思廣益，提出想法。
「你們還有誰有門路，可以找到大量的祭祀品？」
其餘的仙都低頭，表示自己沒有門路。
嬉鬧之神哪吒稍微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西王母將眼神落在了哪吒的身上：「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她知道哪吒最喜歡開玩笑了。
誰知道這一次哪吒在堅持。
「我沒有開玩笑，我有一個朋友洛基，他是阿斯加德的小王子，阿斯加德每一年都在打仗，他們有大量的戰俘。
我們可以從洛基手裡購買一些戰俘。」
哪吒說道。
「你認識九界第一法師？」
西王母明顯也聽過洛基的大名。
洛基九界第一法師的大名不是吹出來的。
他魔法精通，尤其擅長幻術和變形術。
他走的路，和巫師，卡瑪泰姬都不一樣。
他擅長於各種欺詐法術。
被稱作是「欺詐和謊言之神」。
作為奧丁的幼子，僅僅是魔法造詣這一塊兒，他可以將自己的哥哥姐姐吊起來打。
與此相對應的，在戰鬥力方面，他的哥哥姐姐可以將洛基這個脆皮法師吊起來打。
這樣的人，哪吒怎麼會和他有關係？
「我出去玩的時候，在海爾冥府遇見了正在尋找寶藏的洛基，我們互相戲弄之後就認識了。」
哪吒說道。
他在講述自己和洛基認識的前因後果。
趙宋聽到洛基，也沒有想到，阿斯加德和大羅，竟然還會有這麼奇怪的糾葛。
大羅的哪吒，認識阿斯加德的洛基。
什麼奇怪的聯繫啊。
西王母聽到哪吒真的認識洛基，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可以嘗試一下，不過你要怎麼樣才能溝通洛基？
需要我們打開空間蟲洞嗎？」
「不用，我在這裡就可以，不過需要議長放開一點點許可權，叫神眼可以看到這裡。」
哪吒說道。
「議長的許可權。」
他們平常的交流，落在了遠處的趙宋耳朵裡面，他分析出來了大量的信息。
許可權。
議長。
彩虹橋。
神眼海姆達爾無法看到的地方。
南極仙翁聽到這話，臉色很差。
他實在不想要再見議長。
每一次見過議長，他都覺得很累。
那是一種精神上的疲勞。
就算南極仙翁，都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要是有的選，他一定不會再去裡面見議長，可是現在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別無選擇了。
所有仙都在看他。
南極仙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重新進了一遍蟠桃園。
他再次出來之後，臉色已經難看的不成樣子，眼睛裡面都是疲憊。
他張嘴對著西王母說道：「可以了。」
趙宋在遠處，看到哪吒不斷的揮手。
「海姆達爾，海姆達爾，我是洛基的朋友，我想要見到洛基。」
哪吒招手，沖著天空大喊道。
海姆達爾，就是彩虹橋守護者，北歐神話裡面的千里眼和順風耳。
只要在九界之中呼喊他的名字，他就可以聽到，看到。
他也可以隨時開啟和關閉彩虹橋。
可以說這麼說。
海姆達爾一個人，就是阿斯加德的門戶，掌管著阿斯加德出入的門戶。
就連洛基以為的，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兒的，無人可知的小路，海姆達爾其實也都知道。
他更知道小洛基做的壞事。
比如說沒事幹就給自己的哥哥雷神下毒。
比如說他小時候戳了雷神一匕首，差點幹掉了雷神。
諸如此類的惡事，洛基做了不知凡幾，
要不是奧丁護著，雷神的家臣就要打死洛基了――當然，洛基的家臣打不打得過洛基還是兩回事。
海姆達爾是標準的「皇子黨」。
他堅定無疑的站在奧丁一面，也站在索爾身後。
奧丁長眠，他就站在雷神這一邊，他是奧丁的忠實臣子，雷神的可靠夥伴，他現在忠於奧丁，未來也會忠於雷神。
唯獨對於洛基。
海姆達爾一點好感都沒有。
所以有人呼喊他，叫他召喚洛基，他當做沒有聽到。
誰知道這個時候，洛基鬼鬼祟祟的出現了。
他賤兮兮的說道：「海姆達爾，我聽到我朋友在叫我。」
海姆達爾身穿金甲，手持大劍，看著洛基說道：「很難想象，你這樣的人也有朋友。
還有，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你不應該知道有人在召喚你。」
「哇偶，海姆達爾，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
海姆達爾在損洛基，洛基一點都不生氣。
他巧妙的岔開了海姆達爾的話。
他的確在海姆達爾的身上，做了一些小手段，他期望海姆達爾忘掉這件事情。
我們的小洛基，滿肚子都是壞水。
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就是想要幹掉哥哥，向老父親證明他才是奧丁最優秀的兒子，僅此而已呀。
對於海姆達爾，他也抱著一樣的想法，他要朝著這位父親的臣子證明，他，洛基，才是未來阿斯加德的王。
海姆達爾應該效忠的人，應該是他洛基，而不是他那個蠢呼呼的傻子老哥。
看到海姆達爾終於願意和他說話了，洛基還是高興的，他看著海姆達爾說道：「不要板著臉，海姆達爾，我知道你這個人從來不說謊。
現在請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召喚我？要是是的話，請打開彩虹橋送我過去。」
海姆達爾凝望了洛基一眼。
的確，海姆達爾從不說謊。
「的確是有你的朋友在召喚你，可你不是阿斯加德的王，你沒有權力要求我打開彩虹橋。」
海姆達爾不說謊，可他拒絕了洛基打開彩虹橋的要求。
氣的洛基跳腳。
「可是索爾那個蠢貨為什麼可以叫你打開彩虹橋？」
洛基不甘心的問道。
海姆達爾不說話了，他保持了自己三緘其口，沉默是金的本色。
視洛基於無物。
洛基恨不得從自己的身上拿出小匕首，在洛基的身上戳啊戳啊戳！
這個該死的傢伙！
也就在這個時候，彩虹橋的遠處，走來了一個老人，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潔白亞麻色長袍，一隻眼睛蒙著，證明其已經失去了作用。
他走的很慢，可是給人帶來的壓迫，卻像是一座大山傾倒。
叫人窒息。
他就是仙宮的主人。
眾神之父，奧丁！
「眾神之父。」
見到來人，海姆達爾半跪，執劍，行禮。
「啊，沒事沒事，我就是過來逛逛。」
奧丁和藹的說道，他摸了摸洛基的腦袋說道：「我聽到你和海姆達爾的爭執了，沒關係，海姆達爾，你叫洛基出去吧。」
「謹遵您的命令，眾神之父。」
海姆達爾沒有發出任何異議，他打開了彩虹橋。
在洛基離開之後，奧丁嘆息了一口氣，隨手滅掉了洛基留在了海姆達爾身上的小手段，對著海姆達爾說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和你說的話，在我死之前，你既不能告訴索爾，也不能告訴洛基。
你明白嗎？」
……
……
彩虹橋開。
大羅。
趙宋就看到一道彩虹沖刷在了地面之上，烙印出來一個奇異的標記。
在這標記之中，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身影若隱若現。
片刻之後，彩虹橋消失，洛基出現，他眼睛掃過了在場之人，又不經意間掃過了趙宋所在的方向，最後看向了哪吒。
看到了哪吒之後，洛基臉上堆起了「真誠」的笑容，他親切的上前抱了抱哪吒說道：「啊哈，我的朋友，是你在召喚我？
是發生什麼了嗎？我的朋友。
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哪吒？要是你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你們都在九界之中，是我父親的臣子，這麼說起來，你們也是我的家臣，你們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一定會幫助你們解決麻煩的。」
聽到這個混賬的話，不朽女神西王母臉色很不好，她們什麼時候成為奧丁的臣子的？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
西王母只能岔開話題，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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