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1、最好的歸宿
趙宋看到了外面。
外面都是超級英雄，或者說他們曾經是超級英雄。
因為此刻，趙宋看到他們已經死了。
他們現在都是傀儡，這些超級英雄裡面，趙宋還看到了一些熟人。
可惜了這些人。
趙宋稍微嘆息了一口氣，對他來說，不管是眼前是什麼，他還是要處理掉。
這些人的出現，其實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
他被發現了。
這就不太好了。
就在趙宋想要故技重施的時候，他察覺到這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把戲，甚至趙宋在這裡人裡面，還看到了一些超級反派。
可惜的是，這些人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性格，失去了原本的特點，全部都變成了傀儡。
他們是一群可敬的戰士，在戰鬥之中，為了自己的理想獻出了生命。
在死去之後，他們也無法安寧。
他們的身體被人製造成為了傀儡，去和曾經的戰友開戰。
趙宋決定幫助他們解脫。
他想這些超級英雄會感謝他的。
他的袖子裡面竄出的數道火舌，燃燒在了這些超級英雄和惡棍的身上，像他們燒成了灰燼。
整個事情的發生，都在眨眼之間，這對於這些人來說，這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處理掉這些人之後，趙宋再次揮了揮袖子，大量的神力出現，將這些灰燼都絞的粉碎。
趙宋一雙佛眼，看向了反鳳凰之力戰甲所在的方向。
在他們開始戰鬥的時候，反鳳凰之力戰甲就以一種極其快速的身法，開啟了空間穿越。
在這片核輻射過的土地之上，這具戰甲幾個閃回之間，就來到了趙宋的面前。
戰爭一觸即發。
一具戰甲，一個活人，誰都沒有多說話，趙宋看到反鳳凰之力戰甲竟然沒有裝載什麼熱武器，不過對於鳳凰之力來說，這也許也算是一種策略。
畢竟反鳳凰之力戰甲製造出來的作用，就是用來對付鳳凰之力和他的宿主。
不管是熱武器還是能量武器，都對鳳凰之力是沒有作用。
能夠出現在鳳凰之力面前的，就是加持過的，無法被消失的戰甲本身。
所以這戰甲，有極其殘酷的近距離肉搏系統。
趙宋沒有在這具戰甲身上，察覺到那個神秘機器人所說的鳳凰之力。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在欺騙他。
而且趙宋發現，那個機器人的神秘失蹤和眼前的反鳳凰之力戰甲一樣，都一定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技術，他們之間一定有關係。
因為眼前的鳳凰之力戰甲，也會這一招。
在趙宋動手的時候，這戰甲可以毫無預料地消失。
趙宋的眼前的空間，也沒有出現波動。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有一些防不勝防的感覺。
反鳳凰之力戰甲消失在他的面前，叫他的攻擊落空，隨後這反鳳凰之力戰甲像是鬼魅一樣，出現在趙宋的身後，給趙宋狠狠一擊。
好在趙宋也並不孱弱。
不提他已經在將天神伊戈的神力化為己用，就是他身上的這件古神袍子，這不是一般的攻擊可以打破的。
大量的攻擊落在了古神袍子之上，也不過是在古神的袍子上面留下來了一道深沉地灰色。
就算是這一抹灰色，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會恢復正常。
這件袍子有自愈的功能。
畢竟是古神的皮膚打造的袍子么！
況且趙宋也不是僅僅挨打不動手的人。
他雖然攻擊都落空了，可是稍微拉遠距離去看，人們就會發現，其實在這地面之上，還有一道道划痕出現。
趙宋的劍氣，都烙印在了這些划痕之中，只需要他一念興起，這些劍氣都會從裂縫中迸發出來，形成萬劍齊發之勢。
這一招叫做藏劍。
也是一種很有用的手段。
特別是這種手段，用來對付眼前的機甲戰士，趙宋覺得很有效果。
這機甲的行為邏輯，因為沒有活人操縱，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有些死版。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趙宋打的並不算是吃力。
畢竟趙宋接觸不到對方，對方也破不了趙宋的防禦。
這就已經是趙宋這一方面佔優的結果了。
因為眼前的形勢很清楚，誰先撐不住誰就輸。
相比較於趙宋這颶風一般的戰鬥力。
戰甲撐不住的情形更高。
這具戰甲往趙宋的身上揍十拳，趙宋也不痛不癢，可是趙宋只要接觸到了這戰甲，就會被趙宋生生撕裂。
也就在此時此刻。
就在趙宋戰鬥的時候。
伯爵府之中。
缸中之腦似乎已經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他的大腦散發出了喜悅的波動。
他已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了。
「總算是有了一些成效。」
大腦傳出來了聲音。
在他的身邊，有人子潑涼水。
「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杜姆？
你以為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就可以解決我們這個宇宙的困境嗎？
杜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還是說這麼多年，你保存下來了你的大腦，用你所謂人類的視角，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我們的世界，需要一個來自於外界的守護者？
我們的世界，需要一個機械降神？
你太幼稚了，杜姆。
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以前做過的努力嗎？」
那個警告過趙宋的鋼鐵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營養缸附近。
缸中之腦似乎並不驚奇於他的出現。
對於忽然出現的鋼鐵俠，杜姆的語氣之中都帶著歡喜。
他語氣上揚的說道：「你難道覺得這是我太天真了嗎？托尼。
如果你真的有你表面看到那麼自信的話。
你也就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你的後手。
你其實也不相信你的造物，奧創，對嗎？
在奧創的體內，你還留下來的後手，對嗎？」
事到如今，杜姆博士也不虛與委蛇了。
因為他知道，在他「引狼入室」之後，他們的日子都不多了。
現在，才是兩個智慧者開始交心的時候了。
杜姆博士直接戳穿了托尼隱藏的秘密。
托尼對此並不意外。
他留下來的這些後手，杜姆博士不知道才不正常。
「是的，杜姆，我的確是留下來了後手。
因為我也害怕過智械危機。
我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叫地球更好的生存下去。
沒有了情緒的機器，總是能做出最優解，但同樣的，因為失去了人性，所以這些機器人只有一切事物的最優解，這也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我真的害怕，我一手造出來的存在，有一天，對人類造成天大的災難。
所以我留下來了自己。」
托尼和杜姆博士看著趙宋在外面打架，他們在伯爵府之中開始聊天。
兩人都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他們知道自己所維持的一切，都有可能在今天晚上被終結。
所以他們說的話格外的多。
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坐而論道的方式。
兩個人的道路是不一樣的。
雖然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他們結合在了一起，可是他們誰都說服不了對方。
所以他們走的路，也磕磕絆絆。
哪怕是現在，他們看起來很和諧，可是實際上他們還是要彌補不了道路的裂縫。
他們只不過是闡述自己的理念罷了。
今天過後，無論誰活下來，他們都可以將對方的理念傳揚出去。
這也算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善意吧。
特別是杜姆博士托尼，他們兩個人並不害怕死，。
們只是害怕自己死去，徹底湮滅的時候，他們所畏懼的事實還是無情的到來，將他們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化為灰燼。
他們已經做了惡人。
但是哪怕他們做了惡人，災難還是降臨。
這會對他們的心，造成極其沉重的打擊！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犧牲了整個世界差不多十分之七人口的計劃，徹底失敗！
托尼看著出現在了眼前的趙宋投影，繼續說道：「從最開始，我不理解你。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寧願將自己的身體化作下城區裡面，正在養育怪物，也不願意和我一樣直接機械化改造。
現在我知道了，機械化改造是一種所謂的機械飛升。
可是這種飛升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無數次，無數次我都認為自己，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所有作為人類的記憶，都好像是久遠的歷史，被我所遺忘。
機械，可以摒棄你身上的痛覺，可以造你的戰鬥力成幾百倍幾千倍的增長，但是一個人沒有了感情，沒有了激素的作用，哪怕他擁有人類的大腦，他也逐漸會被影響，變得越發的非人。
這也是我現在的狀態。
哪怕我不斷的想要留住我的記憶，哪怕我的大腦裡面，不斷的播放著我和小辣椒的點點滴滴，我還是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極端可怕。
與此相比，哪怕一個人只剩下來一個腦袋，那也可以變保持人性。
我說的對嗎？杜姆博士。
你的情緒，依舊很飽滿。
而我，實際上和奧創也差不多一樣了。」
托尼自始至終都很冷靜。
哪怕他說出來的，是自己身上的異狀。
他看上去已經是看穿了自己，情緒冷漠的想一塊來自於北極的冰！
「是嗎？」
毀滅博士的大腦淡淡的說道，「實際上你說的都對，但是你還是小看了人類生存之本，求生意念。
你以為只有你被困擾？
不，我也是一樣，托尼，我雖然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智慧，可是後來我發現，很多難點，你自己不遇到，你是不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
就像是我。
哪怕我只剩下大腦，但是我求生的慾望，時時刻刻都在煎熬我。
每一時，每一刻，我都在嘗試說服自己，我當年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我只要繼續承受這樣的煎熬，就可以拯救人類。
我毀滅了人類，是為了剩下來人類更好的存活。
是以少數的死亡，換取多數人類的存活，我做的事情，都是一切的最優解。
只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我的堅定內心，也越來越弱。
我開始不斷的會懷疑自己！
我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托尼。
如果沒有你的鋼鐵軍團，我有一天會背叛我們的同盟也不一定。」
杜姆博士現在的態度，是一種超出一切的坦然。
他將自己所面對的一切事情，都坦然說了出來。
看著外面已經節節勝利的趙宋，他淡淡的說道：「所以我決定自盡了，托尼。
死去，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曾經我認為，我的意志，無堅不摧，我可以隨時隨地的解決自己的生命，只要我願意。
因為我有自己的理智，作為保障。
但是現在，我猶豫了，在我猶豫的時候，我在問自己的內心。
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怕死了，托尼，我竟然開始怕死。
哪怕自我了斷只需要一個念頭，可就是這個念頭，我也下定不了。
在我發現我怕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就必須要死去了。
因為為了生存，人類基因的自私，會超出你的想象。
理智作為閥門奔潰，人就會變得愚蠢！
至於你，托尼，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之後，你一定會和奧創變得一模一樣，一樣的冰冷。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來完結我們的生命，再替我們完成我們的宿命。
在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發現我們的機會來了。
為什麼選擇他？
因為他足夠的強，哪怕是他現在沒有使用鳳凰之力，你也看到了他的實力。
他的實力，還在當年的我們之上。
既然他是來自於另外一個宇宙，因為鳳凰之力來到了這裡，那托尼，我們就給他鳳凰之力又怎麼樣呢？
哪怕強大的鳳凰之力會催生那些獵食者更快的過來，那又怎麼樣呢？
起碼這個人是來自於另外的宇宙。
或許他可以帶走我們的文明，不是嗎？
我們已經幹掉了這裡十分之七的人類，我們熄滅了宇宙之中差不多十分之三的生命星球。
剩下來三分之一人類，十分之七的生命星球，我們還在繼續屠殺。
我們曾經對於那些犯下了屠殺罪行的人們，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我們看看自己，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詢問自己，我們做的事情當真是對的嗎？
通過了控制人口，通過了各種各樣的魔法陣紋，通過了各種各樣的科技，想要打造一個可以拯救世界的安全屋，我們的路線真的是對的嗎？
殺了那麼多的人，我們難道真的可以保護住剩下來的人嗎？
不知道，托尼，現在的我越來越迷惘，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我產生迷惘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不適合做一個掌舵人。
你也不適合帶領這個世界行走。
你太過冰冷的理性，會摧毀一個文明的輝煌。
所以我已經選定了對我們執行刑罰的劊子手，就是那個新來的人。
我們將力量給他，我們將文明留下來的痕迹也給他，就算是我們的文明最後因為那些毀滅者所毀滅，那麼在另外一個宇宙，或許我們的文明會被盛放在博物館之中，被後來的人所看到。
就像是法老王們一樣，每當有一個人念起我們的名字的時候，那都是我們繼續存在的痕迹。
不是嗎？托尼。
死亡，這可能是我們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