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賽落
記得有人說過。
英雄即便戰死，那也是一種榮耀。
就像現在，凌塵雖然是昏過去了，但是那驚鴻的一劍，還停留在每個人的心中。
至此，所有人對著凌塵所在的方向，微微目視。
那是，英雄的儀式。
秦先看了看凌塵，又看了看一旁已經出場的謝芊芊，嘆了嘆口氣，最終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地宣布：
「謝芊芊率先出場，凌塵勝！」
「啪啪——」
話音剛落，便是有著一兩道掌聲稀稀落落地響起，起初並不引人注目，但是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便是洶湧成一片浩浩蕩蕩的聲勢海洋。
掌聲雷動，萬千人同時起身，神色莊重地鼓掌。
這一場戰鬥，當真是驚天動地，雙方都是不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同樣都有著戰鬥到最後一刻的意志。
尤其是凌塵最後的那一劍，在絕大多數人的心中也是劃過了一道不可磨滅的萬古的痕迹。
事已至此，戰鬥的輸贏都已經顯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他們，都值得尊重！
真正的戰鬥，本就該是如此！
秦先站在台上，聽著漫天的掌聲，看著浩蕩洶湧的人群，不少女生甚至哭紅了眼，再看看不遠處的少年，突然有些欣慰地笑了笑，笑容中，還帶著幾分回憶的味道：
真好啊…這便是青春吧…
只是想著想著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忙往凌塵那邊衝去，該死的，忘記救人了！
不過他還是慢了一步，在他之前，一道青銀色的倩影，如同電光一般衝上了台。
慕靈汐美眸冷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驚人的寒氣，青銀色的光芒在不安地翻湧波動，彷彿風雨來臨前的湖面。
她邁上前去，輕輕地扶起凌塵，看著後者已經徹底昏睡過去，帶著些許血跡的臉還透露著幾分堅強，冰冷的美眸中不經意地閃過一絲心疼與柔弱。
這便是你啊，真是個笨蛋…
她輕輕撫摸著凌塵的臉，一隻手架在他的胳膊上，有些小心翼翼地把他給托起來，生怕驚擾到他一般。
她沒有理會秦先有些驚艷也帶著點怪異的目光，在一干人的各色的注視中，帶著凌塵慢慢地往台下走去。
台下，葉星也是氣喘吁吁地敢來，看見了慕靈汐與凌塵，有些歡喜地叫了一聲：「汐姐姐！」
慕靈汐看了葉星一眼，美眸中的寒意並未完全消散，她周圍的空氣也彷彿要凝結成冰似的。
不過好在她已經把話語放輕了些，對葉星說道：「你好，上一次打的賭這次就兌現吧，我等下要去比賽了，請你幫我照顧一下他。」
葉星看了現在的慕靈汐，後者的眼中只是冰冷，雖然有些害怕，不過還是揮起拳頭氣哼哼地說：「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師兄的。」
「放心地把他交給我吧！」
「是么。」慕靈汐輕輕笑了笑，爾後把凌塵架給了葉星，然後說道，「那就謝謝你了，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完，她就立刻轉身，一步一步往台上走去。
葉星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美眸突然凝了凝，似乎…在她的背後，有著另一道出塵的身影在緩緩浮現？
而且那種冰冷與肅殺，真是如同冰蓮一般，美麗而決絕！
她心中一嘆，有些複雜地帶著凌塵往後走去了。
這兩人…就連性格，都是有些像呢！
……………………
賽場的另一旁，謝芊芊低著頭摸著眼前的混元之錘，又看了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被慕靈汐帶下去的凌塵，美眸中不經意間閃爍幾分落寞。
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自己自信的殺招和潛藏已久的底牌，在凌塵面前竟然是被盡數地擊潰了。
她獃獃地看著地面，有著淚光在她眼中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有著一道纖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起來。」終於，身影淡淡地說道，但話語卻是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芊芊嬌軀微微一抖，忙抬起頭看時，卻是葉卿水絕美的小臉。
「卿…卿水師姐。」謝芊芊有些受驚地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比賽已經結束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呢？」葉卿水直視謝芊芊的眼睛。
「我…我知道。」謝芊芊驚慌地低下頭去，盡量避開葉卿水的視線，可是眼中的淚花終於是越來越晶瑩，「可是…我好不甘心，我明明…已經那麼拚命了，也隱藏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次比賽，可是還是沒有贏。」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謝芊芊哭喪著小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知道，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嗎？」葉卿水雙手抱胸，帶著幾分審視意味地看著謝芊芊。
「嗚嗚嗚，師姐！」謝芊芊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頭撲進葉卿水的懷中，大哭起來。
「可是我就是不開心，不甘心嘛，怎麼辦！」
這要是旁人能見到這一幕，估計連下巴都能被驚掉，凌天榜第十二的小魔女，竟然哭哭啼啼成小孩的樣子？
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了好了。」葉卿水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寵溺地撫摸著謝芊芊的小腦袋，柔聲說道，「不怪你，凌塵的實力，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強，剛才的那一劍，就算是我，也沒有幾分把握能夠接下。」
「真的嗎，連師姐你也…」謝芊芊不哭了，抬起頭來驚訝地看向葉卿水。
「真的啦，師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葉卿水沖她笑道，冰冷的小臉上透露出來的溫柔，就如同寒夜裡悄然怒放的那一樹寒梅，美麗而溫暖。
可惜，這裡並沒有男人，能夠欣賞到這姐妹的絕美風景。
謝芊芊吸了吸鼻子，沉默了一會。
「好啦，別想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老師她還等著我們呢。」
「再說了，如果你不服氣的話，三月後的凌天爭霸會，再跟他較量一番便是。」
「一定會的，到時候我要狠狠地打敗他！」謝芊芊揮了揮小拳頭，嚷道，眼裡又是有著無盡的光芒湧出來。
「走吧。」葉卿水拉起謝芊芊的手，動人一笑，往裡面走去。
只是臨走前她再往台上的某處看了一眼，眼中有幾分動容。
竟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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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
慕靈汐亭亭玉立在那裡，周圍的冷光微微波動。
現在大凡是個正常人，都能感受到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友好！
甚至可以說，是在處於一個瀕臨爆發的邊緣！
與此同時。
這最後一場比賽，也是在這一刻開始了。
錢帆是一個長相不錯，高高瘦瘦的青年，在秦先的帶領下，一臉笑容地來到了慕靈汐身邊，沖慕靈汐笑道：「師妹好啊，等下比賽我們多多交流一下？」
慕靈汐看了他一眼，身後青銀色的光芒在這一刻絢麗綻放。
她玉手伸進虛空，緩緩地拿出月神劍。
劍身纖細，劍意通明，甚至還帶著隱隱約約的鳳鳴。
慕靈汐只手握劍，凌厲的氣息剎那間山呼海嘯一般爆發，似乎要將人生生壓垮：
「不用了，我趕時間！」
話語，已是帶上冰冷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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