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迷霧與指點
「關於那場大戰，偷襲你的人究竟是誰？」
凌塵有些凝重地看著凌天老祖，問道，但卻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這樣一句話都是令的凌天老祖的神色都是不由得駭然大變。
那千軍萬馬面前都未嘗有過絲毫變色的臉龐，在這一刻卻是湧上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一點點地，將他束縛包圍在內。
凌塵皺了皺眉，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過了半晌，凌天老祖也是恢復了正常神色，臉上波瀾不驚，輕輕咳了咳：
「關於這件事，我並沒有辦法告訴你更多。」
他看著凌塵，眼神深邃，眼中有著一種莫名的光，在他眼中此刻又彷彿藏著一個身影，伴隨著暗金色的亮芒緩緩升起。
「我只能說，過去的，就算過去吧，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陳年往事，就不必再深究了。不論好的或者不好的，都已經隨著時間的荒風煙消雲散了。」凌天老祖眯了眯眼，說道。
「現在在你面前的，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凌塵聞言，不由得沉默。
關於這件事情背後牽扯地真相的重要性，乃至關乎當時神魔兩界決策，以及凌天閣的歷史正統問題，想必凌天老祖比他更清楚不過了。可是就他現在這個反應，讓他不由得有些懷疑，在這迷霧之中，又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讓老祖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現在的他也是不方便再過多詢問，只能微微沖著老祖抱了抱拳，說道：
「晚輩明白了。」
凌天老祖就這樣盯了凌塵許久，最後看著自己緩緩黯淡下來的光影身軀，輕輕嘆了口氣：「我所能夠存在時間並不多了，在這之前，我還是要儘力賜予你一場造化。」
「希望你能夠帶著這份造化，幫助凌天閣，也幫助你自己，在這條路上一直地走下去。」
凌塵微微挺直脊樑，點點頭。
「在吸收了夜王劍的力量后，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靈力的變化嗎？」
「暗金色的靈力？」凌塵想了想，「而且感覺是比之前要更加渾重一些，更是有些神秘的隱隱約約的力量從其中傳來。」
「你接下來了夜王劍，那麼就是帶著夜王的力量。」凌天老祖解釋，「這種靈力是屬於夜王的能力，更加神秘高貴，也更加要強橫，這對你之後的修鍊，會有很大的幫助，甚至其重要程度，在某些方面上來說，甚至比夜王劍還要來得重要！」
「在這個以靈力為基礎的世界，這樣的情況，甚至是無數人都是不敢想象的！」
「你現在想必也已經感覺到了，雖然說你現在的能力只是停留在河境二轉巔峰，但靈力的雄厚程度，已經完全不輸某些普通的河境四轉！」
凌塵微微頷首，在他的感知中，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本來，這種獨特靈力的形成，至少也要等到海境之後。但是夜王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地霸道，以至於都是提前的幫你打破了這層桎梏，將黑夜的力量注入了你的靈力內，讓你現在就擁有了超越別人的資本！」凌天老祖說著，語氣中也是帶上了幾分感慨。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黑夜靈力太過的霸道，就算你今後能夠在靈力上作出調整有著自己的選擇，但始終只能是以這黑夜靈力為主導了。」
凌塵微微一驚，這黑夜靈力，竟然霸道如斯，現在便是將他的未來鎖死！
這樣，倒也說不清是好是壞了。
似乎是看穿凌塵心中所想一般，凌天老祖打趣地看他一眼，戲謔道：「放心吧小子，雖然說是霸道了些，但終歸是神的力量，對你來說好處可是大多了。」
「圍繞著這黑夜靈力，你的未來，會有無限的可能性！」
凌塵有些說不出話來，眼高於頂的凌天老祖，竟然對這暗金色靈力的評價如此之高？！
這樣看來，這次真的也是有意外驚喜。
「很多人，在衝擊神境的時候，失敗了，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而是他們對自身的靈力所掌控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凌天老祖看了凌塵一眼，繼續說。
「雖然我也沒有達到那一步，但我有一個夥計曾經站在了神的大門前，卻一直沒有進去。說到底，是他對自我的掌控，還不配踏入神境。」
「雖然只是夏蟲不可語冰，但是你至少該記住，在『自我』這一方面，強者往往都會做的更好，這也是他們優於常人的地方。」
「而這黑夜靈力，會不斷的進化。每一次突破都會演化出一道金紋，我當年也只是有幸達到了八紋的境界，而據說在這之上，還有第九紋的存在，只是我未曾抵達。」凌天老祖深深地吸了口氣，「在這方面，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凌塵的腦子有些當機，畢竟這一番話下來對他的衝擊可謂不小，而且還潛藏著一般人都是無法參透的關於這個異世界的天機。他初來乍到，想要理解消化確實有些困難。
凌天老祖也知道他的情況，一直靜靜站在那裡沒說話，給凌塵思考的空間。
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了很久……
凌塵眼中光芒急轉，最後一點點地向外滲透出來，如同那刺破長夜的光亮，眼神中也是泛起了無比的堅定。
「我或許……明白一些了！」
並非妄言，少年眼中的光，在訴說著這一句話的真實性。
凌天老祖微微一笑，身上的光芒也是急轉而下。
他苦笑一聲：「或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在我離開之前還有最後一件事。」
「你那溢出的靈力，就由我來充滿吧。」
凌塵瞳孔微微一縮，便看見凌天老祖虛空一點，剎那間無盡的黑夜迅速地以他為中心積聚，最後形成了一個小光球，二話不說就是將他包裹了進去。
黑夜之中，自有新的光明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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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老祖看著凌塵進去，再看看自己漸漸消散的身形，眼神中複雜的情緒又涌了上來。
在他面前，一個魂牽夢繞身影的又緩緩浮現，那麼美好，又那麼叫人心碎。
可惜最後都是化作飛灰湮滅，連同著他自己，葬在了這無邊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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