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睜開眼，我坐在一個教室里，老師在台上講課，我坐在課桌前，課桌上是一本英語書。
周圍的學生也都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我抬眼看去，他們的的年齡大概是十五六歲，我猜測這應該是初二初三。
我的腦海里有自己的記憶，也有一些別的記憶，只是很模糊。
我聽著老師講的，聽不懂，裝作認真的聽著，一直到下課。
今天似乎是周五，下課後就放假了。
很快周圍的學生都收拾東西走了，全校都放假了，樓下的學生一個挨著一個往大門口走去。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幾個女生圍到我的身邊，還有沒走的學生見狀趕緊走了，很快教室只剩下我們幾個。
其中一個女生直接拽起我的頭髮把我從座位下拽下來，我感覺不到痛，但是心裡卻充滿恐懼和絕望，我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十幾歲，被校園霸凌的女孩。
這不是身體的記憶，而是我內心深處的恐懼。
她拽著我的頭髮拖著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笑，還有的女生在身後拍視頻，哈哈大笑。
我的眼淚不住地流下來，散落的頭髮讓我視線模糊，我甚至不敢有反抗的心，我打不過她們，她們身後有不學無術的混混，那些人無視法律和道德，我怕他們，也怕他們傷害我的家人，我愛我的家人，甚至不敢說在學校的遭遇。
她拽著我的頭髮，我不得不趴在地上挪動，我沒有感覺，卻控制不住的害怕和恐懼。
有人在我的身後踹在我的腿上，踩在我的後背上，我被拽著頭髮，卻不能往前動了。
她們哈哈大笑著，像是找到了玩弄我的新方式。
前面的女生把我臉上的頭髮剝開，讓我對著手機鏡頭，我想躲卻被她死死薅住頭髮，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手機里的我什麼樣子，但我想一定很狼狽。
我的臉上有汗水，有淚水，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又嫌棄的把手擦在我的身上。
之後她拿起我的衣服在臉上胡亂擦了擦，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拍照的女孩興奮的說：「打腫了打腫了！你看，真丑，哈哈哈！」
我沒有感覺，只是臉上的眼淚一直在流。
她似乎打累了，甩開我的頭髮，一巴掌打在我的頭頂，我低下頭趴到地上。
我看到了我的胳膊，我想到了曾經。
我曾經發誓不再讓別人欺負我，我要做出改變。
為了讓自己記住這個誓言，我狠狠在胳膊上咬下，疼痛使我清醒，我用盡全力，一口又一口，死死咬住，過了十多年，那痕迹還在，已經成為淡褐色的印記，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父母以為那是胎記，我笑而不語，就像她們連我臉上有顆痣都不知道。
我看向胳膊，想起了曾經的誓言，我不再害怕了。
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任何東西使我恐懼！
我眼中露出陰狠的光。
我抬起頭，她們在看錄的視頻，我看著她們的臉，我要記住她們的樣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看我直直的看著她，又開始打我。
最後我被打的躺在地上不動，她們似乎也打累了，在我身上吐了口水才氣勢洶洶的走了。
我趴在地上透過散落的頭髮看著她們的背影，勾起了一個陰森的笑。
緩了一會，我站起身打理好自己，若無其事的背著包出門了。
守門的大爺在門口，看了我一眼就看向別處，似乎看不到我腫的像饅頭一樣的臉，我又笑了。
我回到了家，家裡沒人。
我到冰箱里找出冰塊，隨便找個袋子，冷敷。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完了一切，就像一切都沒發生。
她們忙碌著做飯，吃了飯我又回了房間。
我興奮的在房間里巡視著，用什麼好呢？
有了！想起廚房的水果刀，又尖銳又鋒利。
周末我早早出門，去了其中一個女生家附近，在附近饒了許久。
我化了妖艷的妝，穿上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耐心的等待著。
終於等到她出門，我迎面走過去。
我從她的眼神看出她認出我了，不過她打算裝看不見。
就像她的惡行，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搞笑的喜劇。
走到她的身邊我快速挽住她的胳膊，把刀隔著衣服劃到她的肉上，我確定把她划傷了。
她想尖叫，我在她耳邊說：「你叫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神色恐懼的看向我。
我又說：「跟我走。」
我拉著她向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我早已觀察好，是一個偏僻的衚衕。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悲慘命運，乖乖跟我走著。
我把她帶到那個早就看好的的，偏僻的地方。
把她推倒在地上，用刀威脅著她，用膝蓋頂著她的兩隻胳膊，把準備好的布塞進她的嘴裡，外面又纏了兩圈，確保她發不出聲音。
她是真的怕了，一直搖頭，眼淚不住的留下來。
我饒有興緻的看著，對著她的臉就扇了幾巴掌。
她想用腿踹我，我一刀扎在她的腿上，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嗚嗚叫著，身體發抖。
我不喜歡放嘴炮，只是仰起詭異的笑著看她的樣子，不過比她打我時笑的溫柔多了。
這把水果刀是雙刃，雖然小。但十分鋒利，扎進肉里也沒有太大阻礙，我一下又一下在她身上扎著，她的面容也只剩下恐懼和求饒。
不過我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地上的血都聚了一小灘。
我說：「今天就到這裡吧。」
她聽了我的話眼神露出希冀的光，我笑著，拿起刀扎進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扎進氣管的位置，直到脖子都扎爛。
她眼睛瞪的像銅鈴，死死的盯著我，直到一動不動。
我絲毫不害怕，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湊進她的耳邊，我輕聲說道：「下輩子做個好人。」
說完在她身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起身走遠。
我脫了外面的衣服和頭上的假髮，走進附近的商場又買了一身衣服。
周日上學，我如常來到班級，觀察那幾個女生，對於周六死去的女生，她們挺慌的，我偷偷看著她們，這就慌了？
晚自習放學后，我跟在那個拍照女生的身後，她上了公交車，我打車跟在她的身後。
在她進入小區后，快速衝到她的身後，一手挽住她的脖子一手用刀狠狠紮下去，她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她的身體往下癱，我湊近她耳邊說：「下輩子做個好人。」
說完在脖子上又橫插了幾下確定不可能生還才放開手走了。
漆黑的小區，不知多久才會被發現。
我拿出濕巾把胳膊上的血擦乾淨，撿起藏在一邊的外套和書包，打車回家。
父母對我晚回來這會並不在意。
第二天班級里的人更慌了，那兩個女生更是班級都沒有來，從同學口中知道是嚇病了。
我低頭笑了笑，有些惋惜，怕是沒機會了。
警察來班級詢問了一番，但什麼都沒問出來，又走了。
似乎確定班級安全，第二天那兩個女生又來上學了。
我猜到會有人保護她們，不過我不會放過她們。
似乎想到好玩的事，我偷偷笑了一下。
課間休息，我把刀放在袖子里，手裡拿著垃圾，要從她們身邊過。
在她們毫無防備的時候我抓住她的頭髮快速拿刀插進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
身邊的學生都嚇瘋了，嗷嗷叫著往外跑。
她身邊的女生被直接嚇癱了，想跑腿卻怎麼也不聽使喚。
我隨意扔開手裡的女生，走到她的身邊。
她搖著頭，不住的往後躲。
我說：「怕了？你們打我的時候我也很怕呢。
拍的視頻好笑么？打我好玩么？嗯？」
我揪著她的衣領她不得不看我。
她發抖著往後躲。
我說：「別怕，很快就結束了，下輩子做個好人。」
她死命掙扎，我一刀一刀扎在她的身上，每刀都避開要害，看著她躲閃的樣子，我哈哈哈的笑著，就像她當時踹在我身上時那樣笑。
她癱在地上，嘴裡冒著血。
笑著笑著，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聽見了樓下的警笛聲。
我伸手抓住她的脖頸，拿刀快速在她臉上劃過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她口中不斷傳出慘叫。
我不殺她，但也不會讓她好過。
很快警察衝上樓，拿槍對著我，我退到窗邊，站到窗台上。
我又把目光盯在那個女生的臉上。
我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生生世世纏著你！」
我哈哈大笑，然後把刀狠狠插進自己的脖子，從窗口跌了下去。
我還是感覺不到疼，只感覺身體重重摔到地上，之後意識慢慢模糊。
醒來是在床上。
我想到夢裡做的事，忍不住捂住臉，我又把心中的惡放出來了。
我以為多年過去，那些曾經的經歷早已釋懷，難道還是放不下么？
一定是我遇到的人不夠多，經歷的事不夠多，不然怎麼會這點小事都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