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咱倆這是養虎為患
開始的時候，楊彩兒偶爾還能插上話，周思青的兩個學生也還能聽明白，到了後來，兩個學生開始聽不懂了，楊彩兒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不敢問。
周思青和王志雲兩個人思維異常跳躍，往往剛說完一個問題，又跑到很遠的另外一個問題上。
超高維空間投影的坐標體系，投影公式，投影過程中是否發生損耗，空間投影是否穩定等等問題。王志雲第一次聽得時候，覺得這個超高維空間就是一個能量場，但是周思青卻堅持這是一個和現實空間沒有交集的能量空間，並且可以存放反物質等有質量的物體，其總質量形成了宇宙的總重量。
到了後來，有時候周思青提一個問題，有時候王志雲提一個問題，兩個人似乎在一個不能停止的漩渦里，越陷越深。
周思青說了一個容易理解的命題，比如在超高維空間中，能量越低或者能量耦合關係越緊密的對象投影到現實世界其狀態越穩定。這卻引發王志雲長時間的思考。
兩個人一邊聊還一邊寫公式，兩人討論了一下午還是意猶未盡。胡雅芝讓辦公室給準備了十多塊白板，最後還是寫滿了，寫到再也寫不下。
王志雲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還是喜歡小樂在旁邊，加上三維投影系統，很多事情容易解釋的多。他決定帶著周思青回家，周思青居然一拍即合。
胡雅芝自告奮勇說帶周思青兩個學生回學校，可那兩個學生看這個女孩子好像比自己還年輕，便表示可以自行回去。
之後楊彩兒和胡雅芝便帶著王志雲和周思青回家。
兩個人回了家，也並不吃飯，喚醒了小樂，在客廳里激活了三維投影系統，這下子白板夠了，憑空就能寫出字來，而且小樂可以給這些內容全部保存起來。有了很多基本計算，小樂就能很快給出答案。
楊彩兒叫家裡的服務機器人做好了飯，那兩人討論的正歡，覺得不餓，都不想吃。
楊彩兒和胡雅芝邊吃飯邊聊天，突然，楊彩兒拍案而起。「姐，我終於知道我的情敵到底是誰了，咱倆這是養虎為患啊！」，這表態弄得胡雅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吃完飯，楊彩兒和胡雅芝敷上面膜，坐在沙發上聽兩個人討論。這時候，基本上楊彩兒也就能聽懂一兩成，雖然自己也是正經學過物理的，但是自己的數學水平確實和聊天這倆人相形見絀。
「本來正常人能說的話，他們就不能正常的說嗎？彩兒你還聽嗎？」胡雅芝最後是實在聽不懂了，想要約彩兒回房間睡覺，可是彩兒還是有堅持的。畢竟自己是學這個的，不能被這兩人拉的太遠。
最後胡雅芝靠在楊彩兒的肩膀想要睡覺，也沒用一會就睡著了。都說睡不著覺的時候打開以前物理老師的視頻就睡著了，這句話已經被胡雅芝充分驗證了。
楊彩兒也沒堅持多久，聽著聽著實在不行就睡了。
可是那倆人越來越精神啊，甚至感覺這一天自己思考的內容是過去幾十年都沒有想到的。
「是不是有點累了。」王志雲終於看周思青臉上露出了疲態，這時候別墅窗外已經有初升的陽光灑下，明晃晃的照在二人的臉上。
周思青卻搖搖頭，又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覺得你說的有些想法有道理，但是我需要實驗，可能需要幾千億的經費做實驗。這個不太可能實現。」
「彩兒不是有嗎？」王志雲對錢這些東西從來不擔心。
「彩兒的錢，不能都給我干這個啊。我還是有理智的。」周思青說道。
「別著急，哪怕我去賣身，我幫你把這些錢湊齊。」王志雲突然拍了拍周思青的肩膀，「走，還是吃點飯去，然後睡覺。」
周思青也是二話沒說，他之前對於光年科技還有些疑問。雖然彩兒是他師妹，但是相比很多大公司而言，公司實力確實有點弱。但是今天他看到這麼聰明、睿智、有才華的一位總經理，突然又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這樣的人好像也就是傳說中那位志雲科技的董事長王志雲可以媲美了。可惜當年王志雲認識小師妹的時候，自己被老師派到國外進行學習交流，沒有機會認識。但眼前這位顯然比自己還小不少，難道也是一位少年天才。
不過這些事情也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周思青和王志雲一起吃了昨天晚上的剩飯。倆人也確實是餓了，吃的居然是大快朵頤。
這一天的討論，讓這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無論聊什麼，感覺都能說道對方的心坎里。
吃完飯，王志雲帶周思青去找房間，這別墅里本來是有客房的，但是被褥都沒有鋪，現在讓那些笨笨的服務機器人來鋪床，顯然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
「不如跟我那個大床上睡一會，反正大夏天的，也無所謂了。」王志雲盛情邀約，周思青也沒那麼多講究。兩人看胡雅芝和楊彩兒還睡得挺香，也沒管她們。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
「姐，為啥在你身邊睡得那麼好呢？這好像十點來鍾了吧」，楊彩兒終於醒了，看看錶，已然錯過了上班時間。
胡雅芝似乎還沒清醒，迷迷糊糊的回答著：「應該是我們昨天睡得太晚了。那倆人呢？」
胡雅芝的這個問話終於讓兩人清醒了，跟這個別墅里仔細看了一圈，除了昨天晚上的剩飯已經都被吃乾淨了，好像沒有人影子。
在楊彩兒的慫恿下，胡雅芝又推開了王志雲的房門，裡面倆個大男人也沒脫衣服，就這麼睡著了。
「姐，為啥我有一種我們倆可能會相依為命孤獨終老的感覺呢？」楊彩兒看著床上的兩個男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別瞎說八道了。他們估計是太困了。咱們弄點早飯吃去。」胡雅芝拉著楊彩兒出了房間，關好門，就去吃飯去了。
胡雅芝二人吃完，又讓家裡的服務機器人多做了兩份，便去上班了。
又是過了不知道多久，王志雲先醒了，他下樓也去吃了早飯。又跑到小樂那裡把昨天記錄的那些公式仔細的看了看。
沒過多久，周思青也醒了。王志雲看他也下樓來，便問起來：「如果你要做實驗去驗證這些公式中的一些參數，都需要哪些設備，什麼樣的實驗環境和材料。儘快拉個單子或者有一個實驗計劃。我們儘快開始準備吧。」
「你都不關心多少錢嗎？」周思青可是知道，一分錢難道英雄漢。他自己一個窮教書匠每年申報國家課題，就那麼幾千萬，光寫本子就要寫個幾萬字，搞到自己都寫吐了。
「我相信，你這些東西研究出來，我們會賺錢賺到手軟。」王志雲笑了笑。
「那我們是去公司還是在這，我把我學生叫過來。」
「就在這吧，我們不走了。我讓服務機器人把客房準備好，我們這個小樓十幾個房間呢，不如就在這閉關修鍊。」
沒過多久，莫克和蔣思穎被叫到這個別墅來。這兩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據說也都是周思青的博士生。按照一般人來說這個年紀讀博士，也已經出類拔萃了。不過，周思青吩咐了幾個事情，把這兩個孩子難為壞了，有些問題明顯超綱。
沒辦法，周思青耐下心來，花了很久，給他們解釋，有些他們還沒弄清楚。最後周思青只能無奈的說，你們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先把實驗計劃和實驗項目大致列出來。但基本的實驗思路兩個人明白了，就是根據超高維空間的能量投影的粒子不同狀態會表徵能量的高低。首先需要將不同粒子類型和能量水平分級分類，在一一進行實驗，驗證高維空間能量大小。這樣可以形成粒子標尺，反推出超高維空間能量高低。
吩咐完，周思青又和王志雲去討論。通過公式計算，兩個人基本上確定了一些東西，但超高維空間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到底在哪，如何能利用裡面的能量，等一系列問題還繼續分析確認。
一直到了晚上，胡雅芝和楊彩兒兩個人又結伴回來。服務機器人已經按照預定程序做好了晚餐。
胡雅芝提醒王志雲要吃飯了，王志雲也周思青停下來，叫上兩個學生一起吃晚飯。幾個人都是搞研究的，也不愛喝酒，又倒上幾杯飲料，大家舉杯相慶。
「沈總，我看您對物理學非常感興趣，跟著我一起廢寢忘食，我不知道您最終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當然是超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如果任何物質都不能超越光速，如果這樣的定律不能破解，那麼人類將永遠被限制在地球這個彈丸之地。彩兒你的目標呢？」
「我的目標當然是你們實現目標之後，我開著宇宙飛船，和我愛的人一起去看璀璨的星雲。」楊彩兒突然看向周思青，面帶笑意。
胡雅芝突然提議，「讓我們為了彩兒璀璨的星雲干一杯吧。」
大家都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為了璀璨的星雲！」
幾個響亮的聲音在帝都一個渺小的別墅響起。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相信，這響聲有一天終將震撼整個太陽系，甚至銀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