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水而已又不是撞見了她沐浴。」白淳鈺覺得十分可笑,「卷卷,我們去找父皇。」

  卷卷用力點點頭,「好。」

  十三公主此次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小侯爺可是她們家公主的,平日里想學公主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吧主意打到了小侯爺身上。

  白淳鈺到安居殿的時候,悸川也剛好來了。

  「你怎麼來了?」

  白淳鈺哼了一聲,「十三妹妹太無理取鬧了,我來瞧瞧。」

  悸川笑著捏了下她的臉,「只是為了你十三妹妹?」

  白淳鈺也伸出手捏了下他的臉,「莫非,你真的想娶她?」

  悸川笑而不語,白淳鈺鬆了手,提著裙子就跑了進去。

  此刻十三公主正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十分招人憐愛。

  「孩兒給父皇請安。」白淳鈺對皇帝行了個禮。

  皇帝「嗯」了一聲,又吩咐身邊的公公上兩盤白淳鈺愛吃的點心,再沏一壺她愛喝的茶。

  白淳鈺一言不發的走到皇帝身邊,拿起墨條來為皇帝磨墨。

  整個大殿都十分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十三公主的抽泣聲。

  不過片刻,就有小太監進來稟報,「陛下,悸小侯爺求見。

  「宣。」

  悸川一身紅衣,不卑不亢的走了進來,又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臣悸川,給陛下和兩位公主請安。」

  「起來吧。」皇帝放下毛筆,終於抬眼看向了他們。

  白淳鈺也坐在了一旁,安靜的喝了口茶。

  「悸川,昨日十三落水,恰好被你撞見,可有此事?」皇帝也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皺了下眉。

  白淳鈺起身倒了一杯她的茶走到皇帝身邊,把剛才那杯換了下來。

  悸川道,「卻有此事,臣有罪,沒有下去救公主,而是叫了公主的侍衛來救。」

  「為何?」皇帝喝著白淳鈺為他倒的茶,眉頭漸漸舒展。

  「臣與公主男女授受不親,故沒有下去救公主。」悸川慚愧的說。

  白淳鈺低頭揚了揚嘴角,恰好被悸川看見,悸川對她眨了下眼睛。

  白淳鈺收回目光,端端正正的坐好,小口小口的吃著糕點,不再看他。

  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他輕咳了一聲,對跪在地上抹眼淚的十三公主說,「好了十三,悸川也不是故意不救你,你落水受驚了,回去好好休息幾日。」

  十三公主一聽這話,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父皇,孩兒是女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看了去,孩兒日後如何在宮中立足?」

  皇帝揉了揉眉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想如何?」

  十三公主看了悸川一眼,「悸川和孩兒都未曾婚配,孩兒覺得和悸川也甚是相配,求父皇做主!」說完,十三公主還磕了個頭。

  「不可。」

  皇帝想也沒想的回答,「悸川已有良配。」

  十三公主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父皇?」

  皇帝笑著看向了正在吃糕點的白淳鈺,「他是你十一皇姐的夫君。」

  白淳鈺差點被糕點噎住,悸川則是一瞬間就低頭笑了,拉著白淳鈺給皇帝磕了個頭。

  「謝陛下。」

  皇帝看著悸川高興的樣子莫名頭疼,連忙擺手,「下去吧。」

  他們走後,皇帝看著十三公主,「你回去吧,過些日子朕為你擇一位好夫君。」

  十三公主還是不死心,正要開口就被皇帝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了,她磕了個頭,「謝父皇。」

  皇帝走到十三面前,破天荒的對她伸出手,「起來吧。」

  十三公主受寵若驚的站起來,卻不想又被皇帝潑了盆冷水。

  「日後少耍你那些小聰明。」

  十三公主垂著頭,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過一上午,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十一公主和悸小侯爺被陛下賜婚的事了。

  坊間傳聞,悸小侯爺是一路從皇宮飛著回來的,飛回來後去買了兩個鋪子的喜糖,站在門口逢人就給。

  傳聞當天京城的所有人都提前吃到了悸小侯爺和十一公主的喜糖。

  聽到這個傳聞的悸某人正和白淳鈺一起逛街。

  白淳鈺笑的合不攏嘴,悸川剛嘴硬的說這些都是胡說八道。

  下一秒就被迎面而來的一位老農打臉,「恭喜啊小侯爺,你上次給的喜糖還沒吃完呢,祝你和公主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悸川悄悄紅了臉,一邊點頭一邊揮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卷卷和小侍衛走在後面,卷卷偷偷的問,「你們家小侯爺真的高興的飛起來了?」

  小侍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那當然了,我們爺高興的都合不攏嘴了。」

  悸川聽到這話,抬腳就踢了他一下,「你沒事是吧,沒事回家把茅廁清理了。」

  小侍衛連忙陪笑,「怎麼會呢爺,我還有保護您這個重要的任務在身。」

  悸川對小侍衛假笑了一下,「那就閉嘴。」

  白淳鈺和悸川大婚那天,皇帝拉著白淳鈺的手,看著一身嫁衣的她,不舍都寫在了臉上,白淳鈺笑著抱了一下皇帝,「爹爹,女兒要出嫁了,開心一點嘛。」

  皇帝一聽,差點沒忍住眼淚,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有空常回來看爹爹,若是悸川那小子敢讓你受半點委屈,爹爹絕不會放過他。」

  白淳鈺點了點頭,卷卷把紅蓋頭遞給皇帝,皇帝看著蓋頭沉默了一會,還是笑著為白淳鈺蓋上了蓋頭,然後攙著她走了出去。

  大婚這天的悸川還是一身紅衣,雖然他每天都是一身紅衣,但是今天的感覺卻有些不一樣。

  他站在那,自皇帝挽著白淳鈺出來的那一刻,眼睛就沒從白淳鈺身上離開過。

  皇帝是越看他越不順眼,只覺得平時還能入眼,今日不知怎麼的,就是越看越厭煩。

  皇帝看到旁邊的宮女一個個都紅著臉,偷摸的看悸川,在心裡哼了不知道多少次。

  白淳鈺和悸川手裡各拿著牽紅的一端,跪在地上給皇帝皇后磕頭進酒。

  大婚禮儀繁瑣,白淳鈺還以為悸川會偷偷跟自己抱怨幾句,沒想到今天他一聲也沒吭,白淳鈺倒有些意外了。

  禮成后白淳鈺獨自坐在喜房,喜房很安靜,仔細聽還能聽到他們在前院喝酒談笑的聲音。

  白淳鈺偷偷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疲憊的不行。

  好在她睡著之前,悸川回來了。

  感覺到有人進來了,白淳鈺立馬直起了腰,端端正正的坐好,不可否認的是,她開始有點緊張了。

  悸川關好了房門,直徑走到床邊,看著端端正正老老實實坐在那的白淳鈺揚起了嘴角。

  眼睛瞟也不瞟旁邊放著的喜秤,他蹲在了白淳鈺面前,用手掀開了她的蓋頭。

  蓋頭下的人杏臉桃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白淳鈺自然也看著他,悸川生的實在好看,他的五官本就標誌,湊在一起就更好看了。

  一雙十分英氣的劍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鼻樑也很高,嘴唇薄薄的。

  明明是一張清冷孤傲的臉,卻偏偏給人一種痞痞的感覺。

  白淳鈺見她蹲在自己面前,實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其實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怕這動作太過逾越,一直沒敢而已。

  悸川看見她痴迷又溫柔的眼神,蠱惑的聲音在白淳鈺耳邊響起,「好看嗎?」

  白淳鈺這才回了神,連忙收回手,臉紅的像只煮熟的蝦,悸川笑著起身,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

  「交杯酒?」白淳鈺傻乎乎的問。

  悸川「嗯」了一聲,「你若不想喝酒,我可以幫你換成茶。」

  白淳鈺思索了幾秒,小聲問,「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悸川拿過她手裡的酒,轉手就倒了,為她換成了茶,聽她這話,實在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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