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重夢境,小鎮(4)
創世神學會了在香甜的夢裡打盹,眾生卻開始像野獸般互相撕咬——shadan
這片小鎮叫河豚小鎮,小鎮上一共有三百口人家,多以捕魚和貿易為業。
居民大多和藹,嚮往自由,崇拜大海上的神明。
由於小鎮靠近七海之一白靈海,整個小鎮亦是一個碼頭,位於白靈海的海岸邊上,小鎮上的三百戶人家,每天都能看到太陽從海平線升起,夜晚此起彼伏,漲潮落潮之聲。
天元歷779年,七月初三,
17歲的阿傑,蹲坐在海邊,看著眼前的海平線,
海浪拍打著礁石,天空漸漸褪去湛藍,隱於黑暗,遠去的小船也陸續回航歸岸。
阿傑等在海邊,期待父親像往常一樣,駕駛著風帆小船,乘風破浪,滿載而歸。
即使黑夜已經來臨,家裡的燭火依然透亮,母親的雙眼有著厚厚的黑眼圈和褐色的斑點,眼中卻依然有著期盼的神采。
這是等待的第三天,阿傑的眼中依然充滿希望,
就像在他記憶中,無數次父親歸航時,突然打開家門,尷尬著向著母親解釋道,海上的浪大,回來的又晚了一些。
阿傑的父親聖迪亞哥,不止一次用手指輕輕刮蹭他的鼻子,對他說道。
在鎮民的多次抗議無效之下,河豚鎮的海灘上被築起了高高的圍牆,以抵禦海怪的入侵。
「大海從不曾辜負它的子民。」
阿傑是漁夫的兒子,大海則是這一片的神明。
神不會拋棄他的子民,這是漁夫們的信仰。
阿傑無數次帶著憧憬和期待看著眼前的這一片大海,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父親一樣征服眼前的碧藍壯闊的海浪。
對著浪潮翻卷的方向,如是祈禱。
一位佝僂身形的老漁夫綁好自己的小船,而後向著阿傑的方向走來,猶豫了一會,還是微笑著向著阿傑打著招呼,「阿傑,別等了,天色不早了,跟牛爺爺同路回去吧。」
「不了,牛爺爺你先走吧,圖圖還在等你帶魚糕回去呢。」
牛爺爺是阿傑的鄰居,圖圖是牛爺爺的鄰居,也就是阿傑的鄰居的鄰居,三家住的很近,平時也很熟悉。
牛爺爺一直把阿傑和圖圖看做自己的孫子,阿傑也把圖圖當做弟弟一般。
這次阿傑的父親三天沒有蹤影,牛爺爺也不忍心做最壞的猜測,但是童言無忌的圖圖,在阿傑父親,聖地亞哥消失的第二天,無意間當著阿傑的面說出了,最近海域的傳言,很多漁夫神秘失蹤在了海上,聽聞是海上出現了一群海怪在肆虐。
阿傑叫圖圖不要說了,熊孩子就是不聽,絲毫沒有顧忌他人的感受,結果換來了阿傑的一頓社會毒打。
事後阿傑沒有後悔,但是暴力終究是不對的,便托牛爺爺把自己在路上買的魚糕給圖圖帶回去,也是一點小小的補償,阿傑感覺心裡會好受許多。
苦等到半夜,阿傑咬了咬牙,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出海。
在這寂靜無人的夜裡,阿傑走向了牛爺爺的小船,他要向這片大海發出挑戰,
「一個人可以被打敗,但是不會被毀滅。」
這是阿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句子,他要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征服眼前的未知和恐懼。
父親出海了4天,只要自己能夠在海上漂流過7天的時間,成功回來,那麼海上便沒有海怪。父親也一定是平安的,這個海怪怪談,自己要親手打破。
阿傑熟練地鬆開小船上的繩索,一圈又一圈,當最後一圈繩索自束縛中滑落,阿傑望向小鎮上燈塔的方向,那是希望的所在,也是回家的方向。
母親曾經是燈塔的點燈人,每個月,每一旬的最後一天,母親都會踏上燈塔,為這座年邁的燈塔送去重明的星火。
告別了小鎮,阿傑踩著搖晃的小船,從小船一旁的沙堆里拋出自己和父親以前埋下的寶藏,那是一大罐鯡魚罐頭,足夠難吃,但是營養豐盛,足夠一個人在海上支撐很久。
而後阿傑抽出自己背後的彎刀,叼在嘴巴里,雙手雙腳抱上一棵結著碩大椰果的椰樹,足足擱下了18個椰果,搬運上小船。
吃的,喝的都準備好了,牛爺爺的小船上還有一些黑麵包,這些足夠阿傑完成自己的冒險。
揚起風帆,夜晚的風吹著小船越漂越遠,阿傑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羅盤。
父親說過,最大的魚就在南方的海域,一路向南。
「我是聖地亞哥的兒子,我不會怕!大海!我來了!」
第二天,人們便發現了阿傑的消失,
不過與之相比,接下來的消息,更令人震驚,
巡邏的護衛在皇城的命令下,在河豚鎮的海邊築起了高高的防線。
原因是西界的戰火已經蔓延到了此間,七海之王利維坦(Leviathan)的蘇醒,選中了海上的漁民成為自己力量的擁戴者。
接連漁民的失蹤,引起了皇庭和帝國聯軍的重視,魔神的氣息漸漸侵入大地。
戰爭進入第三階段,人類聯軍和魔界簇擁者分庭抗禮,不列顛諸國聯軍中的智慧正義之士,也從戰火中察覺魔神背後的陰謀,轉而與中原結盟。
伴隨著終焉之門逐漸的鬆動,惡魔們的魔力也伴隨著大地的動蕩與日漸增。
魔神始祖,阿斯蒙蒂斯(Asmodeus):**(Lust)(激怒或是慾望的魔神的始祖)
代理人伊拉貝兒
煉獄公爵,薩麥爾(Samael):暴怒(Wrath)(憤怒的化身)
代理人薩爾
地獄軍師,別西卜(Beelzebub):饕餮(Gluttony)(蒼蠅君主,聖經中以「鬼王」相稱呼)
代理人約瑟夫
七海之王,利維坦(Leviathan):妒忌(Envy)(象徵邪惡的一種海怪)
等魔神的代理人,已經逐漸在戰爭中顯露出來,魔神的力量豈是人類隨意可以抵擋。
七海之王,利維坦誘拐了迷失在大海,心中缺乏信念的人們,逐漸了自己的七海軍團,接連覆滅了數十個人類港口城市。
這一天,對於阿傑來說,是毀滅日。
普天的浪潮,如滅世般席捲而來,瞬間淹沒了河豚小鎮。
當阿傑戰勝了大海,7天後歸來,看到整個河豚鎮,只剩下破落的房屋,和收拾殘骸的聖殿騎士。
騎士銀色的甲胄在陽光下是那麼刺眼,卻什麼也沒有改變。
人間,惡魔肆虐.……
阿傑要展開對惡魔的報復!
復仇的方法只有一個,要用惡魔打敗惡魔!
往後十年,魔人阿傑的名號在魃魔之戰中,令人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