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看著兩人爭吵不休。
孫躍覺得自己助力不夠便對趙乾道：「微臣位低，說話輕於鴻毛，但戶部尚書大人，可以為我作證。」
說完，孫躍看向黃松。
黃松無奈，孫躍這廝還是把他扯了出來。
這件事情，也是因為呂昌一直在那裡催款，催催催，催的他頭的大了。
譽王那裡自己又答應要幫忙拖延。
問了譽王的意思，譽王直接把蒸汽船不可行的事情告訴了他，所以他才吩咐孫躍做這個出頭鳥。
畢竟唐弼是唐太師的兒子，自己還是要給唐鴻彰一個面子。
但現在這個情況，自己也沒辦法顧慮那麼多了。
黃松出班奏道：「蒸汽船一事，金陵梁家確實僅用十天就造了出來。而且也真實驗證過後，確定那不是可行之物。」
黃松作為戶部尚書，說話的分量不言而喻。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真的不行。
趙乾突然又十分失望了。
唐弼感覺有種無力感。
連戶部尚書都這麼說了，自己說啥別人恐怕都不會相信自己。
如果是江小川，如果自己外甥面對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輕易服輸！
他會怎麼辦！
所有人都在等唐弼回話，唐弼絞盡腦汁。
把自己幻想成江小川。
「陛下！臣有疑惑！」
唐弼忽然豁然開朗！
這一刻，宛如江小川附體。
所有人都以為唐弼要認罪的時候，突然轉變了話鋒。
這唐弼，難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乾也十分期待，大手一揮：「講！」
唐弼稟道：「微臣的蒸汽項目，是大梁絕對機密，金陵梁家怎麼會跑去製造！設計圖，是誰流出去的？微臣不解，還望黃大人解惑。」
岔開話題！
趙乾一怔，隨後問黃松：「這件事情，黃大人，你好好解釋。」
黃松聞言，面色平靜。他官場老油條，說的每句話都是經過考慮的，敢說這種事的時候，肯定也想好了說辭。
黃松回稟道：「江小川性格紈絝，爭強好勝，說不定是他流出去的。金陵梁家，消息靈通，聽說了蒸汽船這個事情也不無可能。」
唐弼道：「聽說？這麼快的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知道江小川可是北營提督，你說他流出去的，你可有證據？如果沒有，你就是在污衊！」
唐弼豁出去了，對於黃松這個大領導，就算得罪也無所謂了。
黃松沒想到唐弼這麼犀利，便冷冷的道：「我沒有說他流出去。」
唐弼攤手：「那你就是說我流出去的？或者咱們戶部同僚，甚至是萬歲爺流出去的？」
沒想到自己兒子這次說話竟然這麼大膽，站在第一班的唐鴻彰，頓時有種欣慰的感覺。
趙乾瞪了唐弼一眼：「唐弼，注意你的言辭！」
唐弼拱手：「微臣沒有衝撞之意，只是想問個清楚。」
趙乾點了點頭：「那黃大人，朕麻煩你給唐弼解釋一下吧。」
黃松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
想了想便拱手道：「我們未必把設計圖流出去，而有可能只是蒸汽船這個概念被梁家得知了而已，這天下萬萬個腦袋，大家想法一致也不是沒有可能。也不是說只有唐大人和江小川才能想得出這個東西。」
唐弼冷哼一聲道：「既然只是一個概念，不是原始設計圖，那很可能大家造的根本不是一個東西。梁家的不行，未必我們的不行。而且，我們的設計圖只是初版，後面還在繼續改良，黃大人和孫大人，你們憑什麼篤定這事兒成不了！？」
傻眼！
黃松和孫躍傻了眼。
這唐弼，在搞蒸汽船事業時，不過是個六品主事，能力也一般般，平時在戶部的存在感也不高。
要不是因為是唐太師的兒子，估計連個主事都難。
沒想到，今日如此意氣風發，言辭犀利，令人咋舌。
呂昌嘖嘖稱奇，果然跟江小川待久了，人也變得十分能說會道。
現在這個情況，何不趁熱打鐵？
呂昌拱手道：「陛下，今日，正好江小川也上了早朝，不如宣他進殿說明情況。」
趙乾頷首。
殿前太監，宣：「江小川進殿！」
江小川早就豎著耳朵聽到裡面的爭吵了。
這老舅，這次可算攢勁了一回。
江小川對著趙乾拱了拱手：「微臣參見陛下。」
「大膽！見了陛下還不下跪？」
將江小川只是拱手，頓時有人呵斥。
趙乾擺了擺手：「江提督剿匪時，腿受了傷不便下跪，朕准許的，對吧江提督？」
說著趙乾對著江小川眨了眨眼。
江小川後背一涼，沒想到趙乾還記得這個事情，看他的樣子估計知道自己是裝的。
既然沒拆穿他，江小川只好咧了咧拱手：「是的是的，微臣多謝陛下體諒。」
趙乾道：「大梁蒸汽船項目，可是你江家在負責建造？」
江小川回道：「回皇上，確實是。」
趙乾：「現在有人說，此項目行不通，對此你怎麼看？」
江小川：「方才微臣在殿外已經聽到，但戶部侍郎孫大人，不是已經跟唐大人用腦袋打賭了嗎？這件事情已經到這種程度這麼還不夠？」
嗯？
聞言，唐弼一怔。
他還以為江小川能救場，沒想到直接把老舅這個人頭賣了出去。
想急又沒辦法，話都放出去了，總不能收回吧？
江小川不虛，孫躍虛了。
這外甥跟舅舅倆能不親的？
江小川敢把舅舅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想必是有絕對的把握。
孫躍瘋狂對著黃松使眼色，生怕江小川把這個事情給做實了。
黃松知道孫雲的意思，十分無奈，只得解圍道：「此事不過是孫大人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罷了，自然做不得數。」
「大膽！」江小川徒然一聲厲喝：「陛下在此見證了兩個人的賭約，豈能說是胡言亂語？如果兒戲，置陛下聖顏於何處？」
江小川聲勢浩大，震懾人心。
唐弼感動的快哭了。
這外甥太孝順了。
孝死他了。
直接把他這個玩笑給坐實了。
現在誰還敢把打賭人頭的事情當戲言？
趙乾坐在龍椅直想笑，這江小川也輕易的就把舅舅給賣了吧。
不過江小川能這麼認真，趙乾也放心了下來。
看來這蒸汽船這個事情，不像是假的。
如果不是假的，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