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誰說人類可以屠神？

  坐在蝙蝠車裡的蝙蝠俠，透過血糊的擋風玻璃，死死盯著洛塵。

  越是憤怒，蝙蝠俠反而越冷靜。

  他調整著呼吸，盡量把注意力從引擎蓋與擋風玻璃之間的兩個頭顱上移開。

  極為短暫的對峙，空氣快要凝固起來。

  蝙蝠俠決定打個先手。

  「獨闖蝙蝠洞，殺死阿福，成為了你的死因！」

  蝙蝠俠面無表情，取出一個按鈕裝置，摁下開關。

  頓時間，蝙蝠洞頂部的消防噴頭，竟然噴洒出綠色的霧氣。

  這是氪石毒霧，對普通人無害，卻是超人的致命剋星！

  蝙蝠俠早在自己的基地——蝙蝠洞，屯了足夠殺死克拉克的氪石。

  現在，蝙蝠俠要拿氪石對付洛塵。

  綠色的氪石毒霧，迅速瀰漫整個蝙蝠洞。

  洛塵吸了一口氣，綠色氪石毒霧翻滾洶湧，猶如一股股溪流，好似一條條綠蛟，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被他鯨吞牛飲式的吞到腹中。

  蝙蝠洞一下子變得清晰明朗。

  蝙蝠俠愣住了。

  沉穩如他，這一刻也想大笑。

  氪石對於超人來說，可是最可怕的毒藥。

  對方不僅沒有屏住呼吸，反而狂妄自大的把所有氪石毒霧，全部吞進了肚子。

  這不是上茅房打燈籠，老壽星吃砒霜嗎？

  已經做好一番惡戰的蝙蝠俠，自然狂喜不已。

  「看來勝利女神站在我這邊，你太自大了，洛塵，這是你的致命弱點。」

  蝙蝠俠冷笑一聲。

  他可不會自大。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

  蝙蝠俠把方向盤一拉，立即將蝙蝠車切換到戰鬥模式。

  他迅速撥動中控台上的所有紅色按鈕，火力全開！

  一門笨重的加農炮從蝙蝠車後面抬起，黑洞洞的炮膛，瞄準了洛塵。

  蝙蝠車兩翼還有一個個小型的發射孔打開，裡面是激光制導的微型導彈。

  兩個前輪附近，伸出兩挺加特林重機槍，一管管槍口正對著洛塵。

  整輛蝙蝠車可謂是武裝到牙齒。

  「再見了，洛塵。」

  駕駛室中的蝙蝠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滴」

  發射按鈕摁下。

  熱武器的轟鳴聲，徹底響徹整個蝙蝠洞。

  蝙蝠車瘋狂宣洩著它的火力。

  「咚！咚！咚！」

  車頂的加農炮震動著，發射出60毫米的炮彈，以1680m/s的速度轟向洛塵。

  這樣的中大型熱武裝備，別說一堵牆了，即便是厚重的裝甲坦克，也能給你打爆了。

  更何況除去加農炮外，還有兩挺加特林重機槍，瘋狂吞吐槍火。

  頃刻間，便有幾百上千發子彈，組成密集的槍林彈雨，掃了過去。

  跟著發射的，是四枚微型導彈，激光制導，直接鎖定洛塵。

  「砰砰砰砰砰砰……」

  整個蝙蝠洞都在震顫。

  煙塵滾滾，碎石飛濺，周圍的設備和裝飾，全部打爆。

  洛塵的身影，直接被塵土，濃煙和火焰吞沒。

  「轟！」

  四枚導彈爆開，衝擊波差點炸得蝙蝠洞塌陷。

  一大蓬碎石和塵土，甚至濺到蝙蝠車上面，打得車體和擋風玻璃「啪啪」直響。

  好在擋風玻璃是防彈的，車體也是由碳納米管聚合物打造，蝙蝠俠躲在車裡面，即便蝙蝠洞塌了，他也不用擔心自己被砸死。

  這樣兇猛的火力壓制，沒有持續多久。

  蝙蝠車搭載的所有彈藥，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消耗殆盡。

  「結束了吧？」

  蝙蝠俠打開雨刷，掃掉擋風玻璃上厚厚的塵土與碎石。

  「應該是死了，不出意外，他可能連屍骨都不剩下。」

  在蝙蝠俠的計算中，吸入氪石毒霧的洛塵，會失去超人的所有力量，變成一個凡人。

  沒有超級速度，也沒有鋼鐵之軀。

  僅憑血肉的身體，如何撐過一門加農炮，兩挺重機槍，四枚微型導彈的攻擊？

  塵土掃開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蝙蝠俠的視線中。

  「怎麼可能！！？」

  蝙蝠俠一臉見鬼的表情。

  洛塵沒死！

  準確來說，他毫髮無傷，連衣角都沒有破損！

  洛塵抬手掃了掃肩膀上落的灰塵，扭頭望向蝙蝠俠，目光冰冷。

  「布魯斯•韋恩，你在跟我撓痒痒嗎？」

  「快點從蝙蝠車中滾出來，這輛車以後屬於我了。」

  洛塵瞬間來到車旁，伸手抓住車門，往外一提。

  「砰」的一聲。

  整扇車門被洛塵拽了下來。

  洛塵看著手中的車門，搖了搖頭：「看吧，叫你出來你不出來，你弄壞了我的車。」

  「該死！」

  高大魁梧的蝙蝠俠，根本無法在狹窄的駕駛室施展他的格鬥技。

  他立即啟動座椅的電磁彈射功能，趁機脫離車體，然後射出蝙蝠鉤爪槍，抓中蝙蝠洞的頂部。

  「你跑的掉嗎？」

  洛塵隨手把車門砸向蝙蝠俠。

  蝙蝠俠躲避不及，撞飛下來，跌落在地，滾動好幾圈。

  「還好肋骨沒斷！」

  蝙蝠俠摸了摸胸口，振金蝙蝠俠戰衣吸收了車門上的動能。

  他準備爬起來的時候，還在遠處的洛塵，突然臨近，一腳踢了過去。

  「蓬」

  振金蝙蝠俠戰衣的動能儲蓄一下到了極限，再次爆發出來。

  無形的衝擊波，把蝙蝠俠彈飛出去，砸向蝙蝠洞的牆壁。

  牆壁表面的碎石脫落，露出裡面的合金鋼板。

  鋼板被蝙蝠俠撞出凹痕，而他即將墜地之際，洛塵再次瞬間衝到面前，抓住蝙蝠俠，又往合金鋼板的牆壁上一撞。

  「砰！」

  牆體一震，蝙蝠俠張口吐血。

  他被洛塵用一隻手抵在牆壁上，趁著間隙喘氣。

  蝙蝠俠感到自己渾身都疼。

  費盡心思研發出來的振金蝙蝠俠戰衣，在洛塵面前，居然形同虛設，跟紙糊的一樣。

  「布魯斯•韋恩，你太弱了，弱到我害怕自己稍微用力，就把你殺死了。」

  洛塵對蝙蝠俠說道。

  「咳咳咳……你的確很強，可那又怎麼樣？你給世界帶來了什麼？」

  蝙蝠俠咳嗽幾聲，深吸一口氣，一邊跟洛塵說話，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一隻手掏出一把氪石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向洛塵的脖頸。

  他以為的奇襲，在洛塵的眼中，簡直慢如龜速。

  洛塵眼角餘光一瞥，另外一隻手抓住蝙蝠俠的手腕，猛地一折。

  「啊——」

  蝙蝠洞里回蕩著蝙蝠俠的慘叫。

  洛塵鬆開蝙蝠俠，任由他摔在地上，自己撿起氪石匕首。

  蝙蝠俠單臂和雙腿用力，在地上爬行，又被洛塵一腳踩斷了腿。

  這次蝙蝠俠忍住劇痛沒叫，冷汗越來越多，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

  洛塵把蝙蝠俠翻過來，摘下蝙蝠鏢胸針。

  破損的振金戰衣，如同潮水般褪去。

  洛塵看著沒有振金蝙蝠戰衣的布魯斯•韋恩，蹲下身，在他面前玩著氪石匕首。

  「你問我這麼強，給世界帶來了什麼，我想反問你一句，你這麼有錢，又給世界帶來了什麼？」

  「是你們韋恩家族兵工廠生產的軍火嗎？」

  「還是哥譚市越來越大的貧富差距？」

  布魯斯•韋恩疼得抽了一口氣，身軀艱難的挪動，移到牆角，努力支撐著上半身，靠在牆上。

  他看著洛塵玩兒似的把氪石匕首一寸寸捏碎，額頭冒出冷汗，然後悄悄按下蝙蝠洞自爆程序。

  布魯斯•韋恩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至少我每天晚上都在阻止犯罪，抓捕罪犯，交給法律處置。」

  「哥譚市的治安，因為我好了許多，犯罪率也降低了很多！」

  洛塵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都懶得拆穿你，布魯斯•韋恩。」

  「你不是擅長審訊，心理學等知識嗎？為何不給自己來一個心理側寫呢？」

  沒等布魯斯•韋恩辯解，洛塵繼續道：「你並不是執行正義，你只不過是單純的復仇而已。」

  「向罪犯復仇，向黑暗復仇，向哥譚市復仇，彌補你小時候父母在犯罪巷被殺留下的心理創傷。」

  布魯斯•韋恩像是被戳穿了一樣，惱羞成怒，忘記身體的疼痛，咆哮一聲：「不是這樣的！」

  「洛塵，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正義，為了市民！」

  「你不管說什麼，我所做過的功績，你無法抹滅！」

  洛塵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布魯斯韋恩。

  「沒錯，你有功勞，韋恩家族滋生出害蟲，然後你捉著害蟲，這一點，你遠遠比不上一個外星人。」

  「而因為你的偏激，多疑，陰謀，剛愎自負，他死了。」

  布魯斯•韋恩憤怒的瞪著洛塵。

  他不再辯駁。

  劇烈的疼痛，一波波侵襲著他的腦神經，令布魯斯•韋恩快要失去意識。

  布魯斯•韋恩強忍著一切，在內心讀秒。

  「10……9……8……7……」

  當蝙蝠洞自爆系統倒計時到了最後三秒，一臉蒼白沒有顏色的布魯斯•韋恩，露出勝利的微笑：「你知道嗎，洛塵，蝙蝠俠永遠有第三個方案。」

  「哦，你是指蝙蝠洞的自爆系統嗎？」

  「你覺得這枚核彈頭能把我炸死？」

  洛塵從身後拿出一個核彈頭。

  他赫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爆系統連接的核彈頭拆了下來。

  蝙蝠俠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臉上，錯愕，震驚，疑惑，恐懼，各種情緒交織。

  這一刻，蝙蝠俠發現自己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

  他的財富，他的熱武器，他精通的幾十種格鬥技，他擅長的審訊和心理學，通通沒有用！

  誰說人類可以屠神？

  ……

  感謝【雨果的書架】的打賞，本書終於有第一個舵主啦！

  三千字大章奉上！

  手殘黨表示，三千字足夠我拆出新一章的一半了，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