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鴨舌帽男人爬進車底盤下面，伸手抅出遙控炸彈，站起身狐疑的自語：「這樣真的能拯救雙面人嗎？」
洛塵隨手拉起賓士AMG的銀色鷗翼門，側頭看著鴨舌帽最後一眼。
「你要救得是哈維•肯特，一個曾經剛正不阿的律師，一個正義的區域檢察官，不是哥譚市最令人聞風散膽的黑幫老大雙面人。」
「相信我，死亡對這個人是救贖，是解脫，把他關進阿卡姆瘋人院都沒用的。」
丟下一句后，洛塵踩著油門，在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駛出了地下停車庫，只留鴨舌帽男人站在原地。
最後一句話，洛塵沒有動用超級催眠的能力了。
所以說，最終的選擇權，仍然在鴨舌帽男人手中。
洛塵沒有直接催眠鴨舌帽男人，讓他去給雙面人的兩輛車安裝遙控炸彈。
離開冰山俱樂部后，洛塵往郊區開去。
路過東區，洛塵看到兩個工人，正在安裝一個保安亭。
洛塵驅車停到路旁，搖下車窗，探出頭問道：「師傅，你們在安裝什麼？」
「我從伯恩利區出來，發現道路邊很多這種亭子在安裝。」
工人停下手中的工活兒，扭頭看見洛塵的豪車，立即恭敬的回答：「先生，我們在安裝治安亭。」
「治安亭？」
洛塵眉頭一挑。
難道因為【小丑之夜】后，幾個市區的治安日益俱下，越變越差，所以哥譚市政府決定採取什麼措施了嗎？
另外一個中年工頭把臟污的粗糙手掌在工作服上擦了擦，從口袋中掏出煙，想遞給洛塵。
洛塵婉拒：「我不抽煙。」
「對了。」
洛塵拉開副駕駛的儲物櫃，從裡面取出一瓶價值180美金的礦泉水，拋給工頭。
「今天蠻熱的，拿去喝吧。」
年輕一點的工人接住，迫不及待擰開喝了一口。
中年工頭看清礦泉水瓶子，頓時一嚇：「這是韋恩雪山礦泉水，一瓶售價180美金，據說采自大雪山的高山流水，有錢人才喝得起！」
喝水的年輕工人一口噴了出來，駭然叫道：「180美金！？」
「爸，你別逗我！」
180美金！
一瓶礦泉水的價格，比他一天工資還高。
年輕工人瞪圓眼睛，吧咂吧咂嘴巴，像仔細品嘗什麼味道，同時有點後悔剛才自己噴出去的礦泉水，暗道浪費。
「騙你幹什麼？」
中年工頭奪下礦泉水瓶，想要還給洛塵。
可想到自己孩子喝過了，又有點窘迫，一巴掌拍在年輕工人的後腦勺上。
中年工頭摸出皺巴巴的美元，在掌心撫平摺痕，準備賠給洛塵。
洛塵擺手道：「你們這是做甚？」
「水本來就是我給你們喝的，可惜車裡就一瓶，你們分一分吧。」
洛塵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說一說這個治安亭吧。」
中年工頭歉意的笑了笑，收起美金，答道：「這個治安亭，是最近哥譚市政府下達的命令，投資十億美金，安裝一萬個治安亭。」
「十億美金，一萬個治安亭？！」
洛塵震驚了。
「這麼個破亭子，一個竟然要十萬美金的造價嗎？」
中年工頭壓低聲音說道：「光治安亭肯定要不了十萬美金的造價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亭而已，裡面頂多配備個空調，一千美金的造價到頂了。」
一千美金，十萬美金。
100倍的利潤啊！
見洛塵疑惑，中年工頭答道：「裡面的名堂多，聽說是凱恩家族在背後推動，報價說包含了防彈玻璃，防彈材料，還有槍支彈藥等等，其實哪有啊？」
「凱恩家族……」
洛塵眉頭微皺。
凱恩家族的背後是美國軍方。
蝙蝠俠母親瑪莎•韋恩，原名瑪莎•凱恩，出自凱恩家族。
這個家族還出過蝙蝠女俠。
可以說，凱恩家族和韋恩家族是同氣連枝的。
設定上，凱恩家族和韋恩家族，代表哥譚市的光明面。
埃利奧特家族和科波特家族，代表哥譚市的黑暗面。
可實際上，凱恩家族與韋恩家族，怎麼看也光明不起來啊。
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就是血淋淋的，哪可能代表光明？
洛塵感覺在農村茅房裡隨便找塊石頭，都比他們乾淨。
中年工頭敲打治安亭光亮如鋁的外殼，自嘲的說道：「就這玩意，防彈材料？騙鬼還差不多！」
「按理說那些政客一個個都是念過書的高材生，也不腦殘，怎麼會通過這個項目呢？」
洛塵譏笑一聲：「政客有利可圖唄，不然誰會通過這種屎一樣的項目。」
中年工頭嘆了一口氣：「唉，十億美金啊，可都是納稅人的錢！」
「有這十億美金，幹什麼不好？」
「我們一家人不吃不喝，從美國剛成立開始拚命干，也賺不到十億美金啊！」
「難啊，活著吧……」
中年工頭跟洛塵招呼一聲，帶著自己的兒子，繼續安裝價值十萬美金的治安亭。
洛塵目光微凝，心頭沉甸甸的，塞了塊磚頭一樣。
他想起一句話：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不管什麼時候，受苦受難的永遠是最底層的人。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制度，什麼樣的社會，才能讓普通人，讓貧苦人，全部幸福快樂。」
「也許只有烏托邦吧……」
洛塵嘆了一口氣，帶著有點壓抑和鬱悶的心情，離開了哥譚市。
今天哥譚市難得晴天，可在洛塵看來，天空永遠陰暗低沉。
沿著高速公路，一直行駛到通往湖畔森林的分叉口，洛塵打方向右拐進去。
從這段馬路開始，空氣變得清新自然，環境優美，兩旁是蒼翠茂盛的杉樹，組成了林海。
筆挺的樹榦，在車窗外飛速倒退。
洛塵打開音響，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把手肘架在車窗上。
等看到前面的鐵門柵欄，洛塵開車的速度，逐漸放緩。
大門打開過，應該是工人們進場了。
洛塵沿著蜿蜒的道路，開到山坡處，果然看到了很多工人。
誰敢相信，眼前的山坡，竟然是人造的。
洛塵停好車，見到負責給自己別墅裝修的負責人，然後參加了開工儀式。
等工人正式開工后，洛塵登上山坡的頂端，站在一片絢爛芬芳的花海中，眺望眼前碧玉琥珀般的巨大湖泊。
陽光燦爛，微風正好，湖泊泛起碧綠的微波。
「要養鯨魚的話，還得把湖裡的淡水，全部換成海水才行。」
洛塵單手在身前不斷畫圈，虛空中「哧哧」冒出橙金色的火花。
一道秘法之門憑空出現，並且越撐越大，越撐越大！
……
唉，一天心情都沉甸甸的。
看來是需要月票治癒一下(ಡω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