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景元釗誇獎她

  姜公館鬧騰了小半個月。

  三少爺姜雲州和女傭桑枝私奔一事,幾乎鐵證如山。

  傭人們都信了。

  除了大太太死活不肯相信,主子們也信了。

  「肯定是有個什麼緣故的。」大太太如此說。

  不過,她內心深處有自己的判斷。

  大太太覺得,她兒子天真單純,被顏心迷惑后,受了情傷,想要離開家。

  一個人感情受傷,會做出很多出格的事。

  姜雲州又的確需要一筆錢,他才出此下策。

  大太太是不肯給兒子很多錢的,擔心他們在外頭學壞,姜雲州等兄弟幾個,都有些拮据,故而他們不是煙花巷、煙館的常客。

  「……再過一年半載,他錢花完了還是會回來的。」大太太如此對自己說。

  肯定不會帶桑枝回來,她兒子沒那麼蠢。

  桑枝最好死外面。

  雖然很氣憤,也需要調整心情,繼續過日子。

  這件事後,大老爺姜知衡做了些改變:他談生意的時候,會帶上自己的長子。

  也會把二少爺、西少爺帶出去會客。

  同時,他催促大太太趕緊給滿了十五歲的五少爺娶親。

  ——嫡子做出醜事,家業不可能再交給他一個人,需得分散。

  大老爺打算把五個兒子都用上。

  誰成器,誰就接管家當。

  「顏心,你能否借我一些錢?」姜寺嶠來松香院,「阿爸要帶我出門,我得去做幾套衣裳。」

  顏心提到錢,就痛苦捂住胸口:「我沒錢了,還想問西少您要些。」

  姜寺嶠:「祖母不是給了你兩根大黃魚嗎?你只丟了一半,還有一半呢。」

  又道,「你這裡不安全,不如交給我保管,免得下次又丟了。」

  顏心:「行,我去問問祖母吧。」

  姜寺嶠有點不悅。

  他又說:「顏心啊,你到底是我妻子了,你得有點主見。我出息了,你才光榮。

  我現在做大事。如果我壓住了兩個哥哥,以後家業都是我們的。你現在不支持我,往後就受窮、受氣一輩子。」

  顏心靜靜看了眼他:「我沒這麼大本事。西少你有這能耐嗎?」

  姜寺嶠:「……」

  兩人沒談攏,姜寺嶠甩袖而去。

  接下來幾日,他頻繁來松香院,想要顏心拿出錢給他。

  他聽說三哥偷了顏心的錢,比顏心還肉疼。

  早知道這錢會丟,還不如他多磨磨顏心,把錢要過來。

  他花了,好過便宜了三哥。

  故而,他打定主意,要把顏心剩下的錢拿到手。

  他第西次來的時候,小奶狗糯米沖他叫,去咬他的褲腿。

  「這狗昨天偷吃了一隻發瘟的雞。西少,你當心點別被它咬到了。」顏心說。

  姜寺嶠一驚。

  顏心這次沒有去跟老太太告狀,而是去告訴了大太太。

  「……姆媽,您能否讓賬房上多給西少一點錢?他一首算計我的。我的錢,被偷了一半,剩下這一半斷乎不敢給任何人。」顏心說。

  大太太一肚子火。

  她又沒辦法對著顏心發作。

  故而她把姜寺嶠叫到跟前,臭罵了姜寺嶠一頓。

  連日積壓的怒火,大太太都發作在姜寺嶠身上, 把姜寺嶠罵得狗血淋頭。

  姜寺嶠第一怕父親,第二怕大太太,嚇得膝蓋都軟了,跪下給大太太磕頭,說他再也不敢了。

  他終於消停。

  轉眼到了八月,姜公館終於安靜了幾分。

  姜雲州掀起的波瀾,暫時平息了。

  隨著他的「離開」,姜公館在重新洗牌。

  大太太強撐著,像個沒事人。可學醫的顏心看得出,大太太虛了很多,睡眠不足。

  生活一點點改變。

  「……就做一雙鞋吧。」顏心聽到程嫂這樣說。

  她問:「什麼做鞋?」

  「快到您的生辰了,馮姐問我送什麼禮。往年,我們都是送鞋襪。」程嫂道。

  顏心這才想起,她快要過生日了。

  她是八月初九生的。

  「滿了十八。」程嫂笑道,「一日日大了。」

  滿十五及笄,代表成年了,是大生日。往後其他的生日,都不算很重要。

  時間沒什麼意義。

  「是啊。」顏心說,「今年的長壽麵,還是您做吧。您做的比較好吃。」

  程嫂道好。

  她們說著話,白霜低聲告訴顏心,她需要出去一趟。

  顏心問她去幹嘛。

  「那邊傳信給我,少帥回來了。上次用少帥的人,我需得去彙報一聲。」白霜道。

  顏心瞭然。

  她想了下,又告訴白霜:「我殺姜雲州那件事,你也如實告訴他,不需要替我隱瞞。」

  白霜道是。

  她走後,顏心靜靜出了一會兒神。

  今生和前世的對照,越來越偏離了。

  晚些時候,白霜回來了。

  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景元釗跟著她一塊兒來了。

  顏心微訝。

  景元釗根本不顧傭人們都在,進門就摟抱了她,將她打橫抱回了房。

  顏心:「你……」

  唇被堵住,聲音淹沒在他的親吻中。

  他吻著她,手從衣擺下面往上遊走,低低叫著她:「珠珠兒,我很想你。」

  顏心抵住了柜子,無處可退。

  他去解她衣衫。

  顏心:「不行!景元釗,這樣不行!」

  「那你把手給我。」他喘息著妥協,「珠珠兒,你摸摸我,我快要燒起來了。」

  顏心始終不太敢發出更大的聲音。

  卧室內,她被他扔到了床上,衣衫凌亂著。

  待他終於平息時,顏心的唇被他吻得有點發麻;手指腫脹。

  屋子裡全是男人的味道。

  還有煙草淡淡的清冽。

  她被他摟在懷裡,沒動,沒什麼力氣,心情也黯淡。

  「……聽說你殺了人?」景元釗發泄了,恢復了理智,問她。

  顏心不想回答。

  「真不錯。」景元釗笑道,「白霜跟我講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將他送走。」

  女人會一時心軟。

  顏心這才開口:「桑枝是死過一回的,磺胺搶回來她一條命。不僅僅我想要他死,桑枝也想要他死。

  假如我們沒防備,我和桑枝兩條命填給他。殺他是應該的。」

  景元釗笑,心情與身體都格外舒暢:「好樣的,珠珠兒!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也不用擔心你受欺負了。」

  顏心聽了這句話,心中升騰起幾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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