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夫人也更愛顏心
景督軍每每都要被二夫人氣得吐血。
「我只是收到情報,副官說……」
「哪個副官說的?你打電話給我之前,難道不會自己確認一下?」景督軍罵道,「你有沒有腦子?」
「我生了六個孩子。我給你生了六個,腦子早就生沒了。」二夫人頓時提高了聲音。
景督軍:「……」
他時不時被這個二夫人氣得要抓狂。
可她到底是他孩子們的母親,這點尊重要給她。
景督軍深吸一口氣:「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我叫人把萬錦飯店圍起來,一個個盤問。」
二夫人:「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副官說看到盛柔貞帶著男人上樓,鬼鬼祟祟的。」
「然後呢?」
「聽到房間里有些不太好的聲音,像是男女交歡。」二夫人道。
景督軍:「柔貞人在哪裡?」
二夫人立馬說:「她算計我!她看到我的副官守住了這裡,她就逃跑了。」
景督軍壓住脾氣。
他說:「今天是彤彤過生日,不要鬧開。先把人控制起來。」
又吩咐自己的副官,「去找柔貞。」
副官道是。
賓客們看向樓上,半晌沒瞧見動靜。
督軍帶著人走樓梯,從後面下去,離開了飯店,沒有人走宴會大廳這邊的通道。
他的汽車開走了。
賓客們隱約瞧見,好像抓了幾個人。
他一走,顏心端起酒喝了一口,喊了白霜:「去和二夫人、佳彤小姐打聲招呼,我們也先回去了。」
二夫人稍後下樓,神色驚疑不定,又有點惱火。
顏心跟她作辭,她擺擺手:「去吧。」
像吩咐自家傭人。
顏心沒計較什麼,轉身走了。
她上了汽車,坐在副駕駛座。白霜將汽車開到了督軍府。通稟之後,首接將汽車開進了內院。
督軍夫人預備睡下了,突然見顏心和白霜來,很是詫異。
白霜把盛柔貞扛了進來,放在沙發上。
「……柔貞喝醉了嗎?」夫人問。
顏心:「不是,被下藥了。」
夫人眼神一緊:「什麼?」
「我給她針灸,放點血,她一會兒就能好轉些,您放心。」顏心說。
她在盛柔貞的手指刺了幾下,擠出一點血珠,又開始刺激她的穴位,疼痛逼得盛柔貞慢慢出汗。
過程有點慢,盛柔貞也很煎熬,她是半清醒承受著疼痛。
顏心一邊施針,一邊跟夫人解釋:「柔貞在撮合我家表妹和西府的三少爺,二夫人記恨她。
柔貞年紀小,沒當回事,估計是茶盞里提前放了葯,將她和表妹都葯倒了。
白霜到處逛逛,留意到二夫人的副官扛著麻袋上樓,就從後窗翻過去瞧熱鬧。」
夫人臉色發青。
「……西個男人,都是青幫打手,甚至湊巧是我第九堂的,掛在我名下。平時是程三娘那邊的香主打理。」顏心說。
夫人聽懂了。
「我們走的時候,督軍去了。」顏心又道。
夫人深吸一口氣:「毀了柔貞和你家表姑娘的名節,又把責任推給你。讓我兩個女兒都出醜,她真是打得好算盤。」
「姆媽,別生氣,什麼事也沒發生。」顏心道。
夫人點點頭。
她坐在旁邊,等著盛柔貞清醒過來。
半個小時后,盛柔貞出了一身汗,終於能動彈了。
她坐起來,呼吸發喘,渾身都難受,先痛哭起來:「姆媽,對不起。」
夫人抱住她肩膀:「不是你的錯!」
「是我沒防備,太過於輕敵,才著了道兒。我沒想到她那麼狠。」盛柔貞說。
夫人只是摟緊她,卻不再說話。
「姆媽,都是我不好。」
半晌,夫人才說:「好了,好了,哭一哭吧。你嚇壞了,哭哭就好了。」
盛柔貞痛哭不止。
夫人喊了女傭:「送小姐回去休息,準備熱水。」
又對盛柔貞道,「好好歇著。這幾天別出門了,在家裡靜養幾日。外面的事,都交給我。」
盛柔貞腦子發懵,人還是很虛弱,被送回了自己院子。
天色不早,顏心告辭。
夫人卻將她送到了門口,再三叮囑白霜:「很晚了,路上黑,開車一定要慢。」
白霜道是。
顏心在回去的路上,沒和白霜聊天。
她在想著心事。
夫人同樣坐在客廳沙發里,沒有回房去睡覺。
她在沉思。
夫人對盛柔貞很失望。
盛柔貞和西府的三少爺走得近,夫人多少是不太高興的;又和姜公館的表姑娘來往,她更加不悅。
她聽說,顏心的丈夫姜寺嶠,和他家表姑娘一向有點不規矩;而這個表姑娘,以前在督軍夫人的宴會上,試圖害過顏心。
她委婉告訴過盛柔貞這些事。
盛柔貞不至於聽不懂。
饒是如此,盛柔貞還是和章清雅來往;又跟西府曖昧不清。
夫人知道,盛柔貞回國后,有點迷茫,可能會走一點彎路。年輕人都這樣,會犯錯。
這個時候,盛柔貞不坦誠,夫人教導會適得其反,被當成「責備」,將孩子推得更遠。
不如等她自己吃了虧,再和她詳談。
夫人萬萬沒想到,同樣的事情,顏心可以處理得那麼漂亮,盛柔貞卻像個傻瓜。
一瞬間,夫人都懷疑自己多年辛苦白費,根本沒教出一個合格的孩子。
二夫人那麼個人,易怒、好勝,對付她多容易啊,督軍夫人覺得自己伸個小拇指就能按住她。
盛柔貞怎麼在她跟前吃這麼大的虧?
所以,天色很晚、盛柔貞又難受,夫人並沒有送她回房;而她,主動送了顏心。
「督軍呢?」夫人喊了自己的女傭。
女傭:「沒聽到說回來。」
「去前頭問問,督軍人在哪裡。」夫人說。
女傭道是。
片刻后,女傭回來:「勤務班的副官說,督軍被一個電話叫出去,還沒回來。」
「那應該是在監牢。」夫人道,「替我更衣。」
「這麼晚,您要去嗎?」女傭一邊麻利拿了她的衣衫,一邊問。
夫人點頭:「我要去看看。我最近對西府的人挺好,他們太張狂了,一再鬧騰。」
女傭道是,幫襯著換好了衣衫,又替她綰了個簡單的髮髻,由副官開車,去了監牢。
督軍在,盛遠山也在。
審訊的時候,肯定少不了盛遠山。
夫人突然來了,督軍吃了一驚,急忙要攔人,不讓她進審訊室。
夫人卻很固執想進去:「審了些什麼人?」
「青幫的人。」
「賀夢闌的副官呢?」夫人問。
她首呼二夫人的閨名。
「也關押起來了,稍後審。」督軍道。
夫人:「先審賀夢闌的副官,這件事他肯定知情。」
「夫人……」督軍見她臉色緊繃,聲音柔軟了幾分,「阿蘊,別叫我為難。」
「又是那番話,她是六個孩子的母親,又是個糊塗人,要給她留體面,是不是?
我給她留了體面,她如何待我?她算計我,我尚可接受,她不該算計我女兒們。先審她的副官!」
督軍深吸一口氣,吩咐下去:「先審西府的副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