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吃醋了嗎?

  顏心聽說,唐白和陸菁真正的結緣,是因為一場急腹症。

  她和張南姝八卦聊起了此事。

  「我上次一來宜城就得了急腹症,你們這邊的風水不太行。」張南姝道。

  顏心:「急腹症是常見病,你得他也得是正常的,怎麼賴上了風水?」

  張南姝:「總之,唐副官長走運了。」

  「娶了陸家的女兒,自然很走運。」

  張南姝:「我的意思是,他能放下盛柔貞,願意去愛陸菁,算他走運。

  有些人,不分男女,自私到了一定的程度,要求所有人奉獻犧牲,去滿足他們的需求。

  這種人沾上就倒霉一輩子,盛柔貞便是這種人。

  夫人擁有的太多,她沒察覺到盛柔貞的問題。首到最近,盛柔貞要的,夫人終於無法給予,她都被盛柔貞氣倒了。」

  顏心沉默著。

  前世的盛柔貞,想要壓過顏菀菀、想要成為宜城最尊貴的夫人,她的確都得到了。

  順風順水的時候,盛柔貞的問題就不會爆雷。

  夫人一首沒發現盛柔貞這一性格。好比很有錢的人,不會落到窮困的地步,也就看不見窮困時親朋對他的態度。

  前世的夫人,也看不見盛柔貞拚命的索取。因為她要的,對夫人來說都很簡單。

  今生,有了顏心。屬於盛柔貞的光環挪到了顏心身上,盛柔貞求而不得,她的缺點一一展露出來,差點把夫人氣死。

  「唐副官長人不錯的。其實我一開始有點喜歡他。他要是通透點、油滑點,勾搭上我,做了我爹爹的女婿,前途不可限量。」張南姝說。

  顏心忍不住被她逗樂:「他要是這樣的人,你很快就不喜歡他了。」

  張南姝:「你說得對。」

  對待感情,張南姝的要求很純粹,就是這個人喜歡她。

  喜歡她本身,而不是她身上附帶的權勢。

  當她意識到,唐白對她這個人沒意思的時候,她很快就把那點初見的心動給拋棄了。

  現在談起唐白和陸菁的婚事,張南姝並沒什麼波瀾,僅僅是說八卦,事不關己。

  「……不提他們了。咱們出去玩玩?」張南姝說。

  顏心問她想去哪裡。

  「聽說笙秋有了新歌,咱們去聽聽。」張南姝道。

  顏心失笑:「你乳娘同意你去歌舞廳?」

  「偷偷去。」

  顏心:「……」

  她提前打電話給麗軒歌舞廳,是孫英蘭管事接的。

  自報家門后,顏心問她能否留個包廂給她,孫管事很爽快答應了。

  顏心和張南姝更衣梳妝。因沒有男伴,顏心讓副官換了西裝,冒充男伴,又暗中做護衛。

  麗軒歌舞廳生意極好,門口停滿香車寶馬。

  樂聲從玻璃門飄蕩出來,悠長動聽,美酒的香氣混合縈繞。

  顏心和張南姝選了二樓包廂。

  歌舞廳的包廂,其實不算什麼好位置,最好的位置是大廳第一排的貴賓席。

  只不過,她們倆是女子,哪怕身邊帶著「男伴」,也不太方便大咧咧坐在貴賓席。

  傅蓉親自到門口迎接她們倆。

  她穿一件杏色旗袍,梳簡單髮髻,神態落落大方。

  有貴客進門瞧見了她,她與之寒暄交談,十分周到氣派。對方似乎也很尊重她,待她客氣又慎重。

  「……你真的歷練出來了。」顏心笑著對她說。

  傅蓉笑道:「因程堂主有威望,我狐假虎威。」

  這是她謙虛。

  顏心和張南姝進了包廂,等著笙秋登台,傅蓉繼續忙活她的差事。

  後門有人鬧事,經理告訴了傅蓉。

  傅蓉帶著兩名人高馬大的打手,下去處理。

  遇到了進門后立在旁邊看熱鬧的周牧之。

  周牧之瞧見了她,立馬望過來;傅蓉沖他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一名歌女的哥哥,喝醉了來找茬:「你不給錢,從此不準來上班。」

  那歌女被他拽得站不穩。

  有經理在旁邊勸,醉鬼越發來勁了。

  傅蓉瞧見歌女花容失色,就對打手說:「上去打他一頓,不要傷筋動骨。打到他求饒后,把他弄暈。」

  打手二話不說去辦了。

  很快,醉鬼的囂張變成了哀嚎與求饒。

  歌女走到傅蓉身邊,壓低聲音:「小老闆,要不算了吧?明天他還找我出氣。」

  「你出錢養家,就應該拿出氣勢。你是歌女,也是麗軒歌舞廳的歌女,客人和良家女可以鄙視你,被你養著的家人沒資格。

  你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遲早要被吃干抹凈,還不如現在回去找根繩子上吊,省得吃苦受罪。」傅蓉淡淡說。

  歌女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這位年輕管事,如今管麗軒歌舞廳的歌女舞女,比西十來歲的男管事還狠辣。

  看著年輕,做事卻很周到,又念過書,深得孫香主的器重與偏愛,歌女舞女都得尊傅蓉一聲「小老闆」,很是怕她。

  周牧之看了半天。歌女的醉鬼哥哥被打暈了,歌女回去準備登台,熱鬧結束了。

  他看向傅蓉。

  傅蓉要回去當差,周牧之喊住她:「你吃晚飯沒有?」

  「沒什麼胃口。」傅蓉說。

  她忙到現在都沒顧上吃飯。

  剛剛打算坐在她的辦公室吃一口,她師父說顏心和張小姐來了,她就放下筷子去安排包廂,又安排人當值,下去親自迎接。

  「那邊有炒栗子,我去買一包給你。當零食吃,也當飯吃。」周牧之說。

  傅蓉:「不用……」

  她話還沒有說完,周牧之就往對街去了。

  很快,他買好了一包炒栗子,和一隻烘山芋。

  烘山芋甜絲絲的,又粉又香,傅蓉很愛這一口,接過來慢慢吃著。

  周牧之:「你幾點收工?」

  「照常是凌晨三點多。如果有事,就五點。」傅蓉道。

  歌舞廳是夜班。

  凌晨一點打烊。作為管事,傅蓉還需要處理完當天的所有事,才能回去休息。

  她是下午五點上工。

  「等你收工了,我們去吃宵夜?」他問。

  傅蓉:「這麼晚哪有宵夜吃?我不吃了,家裡會準備我的,二少爺不用操心。你去玩吧。」

  又說,「萍萍昨天還問你,怎麼最近不去找她。」

  說罷,她就要往回走。

  周牧之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我跟她可沒關係,就和她一起跳了兩次舞。」

  他順勢手往下滑,握住了她的手。

  傅蓉一愣,想要抽回手,周牧之攥得很緊,捏得她手骨生疼:「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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