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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相思病也能治嗎?

  顏心做了個夢。

  夢裡的景元釗,不停流淚,她嚇得驚醒過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首到黎明時分,勉強合眼休憩了片刻。

  今日逢五,她休息。

  顏心又要出門,很多事。

  景佳彤正在吃程嫂做的雞絲麵,一碗見了底,還要再來一碗:「要滿啊,程嫂。」

  程嫂就喜歡能吃的孩子,樂呵呵去給她添了。

  「你當心發胖。」顏心說。

  這話,她對景元釗說過,也對張南姝說過;現在又跟景佳彤說。

  沒等景佳彤搭話,她先笑了,「我將來老了肯定很啰嗦。」

  景佳彤只顧吃面,吃得見牙不見眼。

  顏心:「……」

  這個必然也會胖,像張南姝那樣,回去時,衣裳緊了一個尺寸。

  倒是景元釗忙,沒胖起來。

  她想到這裡,原本平靜的心,又亂了起來。

  她一股腦兒把這些壓下,帶著白霜和微明兩個人出門去了。

  她先去了程三娘那裡。

  程三娘把她在姜公館的房子都賣出去了,價格比她買的時候高;又有這個月歌舞廳的分紅,給了她很大一筆錢。

  「這個錢先放您這裡。回頭銀行那邊有動靜了,我會提醒您,您全部替我放出去。」顏心道。

  「放銀行?」程三娘不解。

  「先不提,您等我消息。您想要發財的話,也要準備一些現錢。」顏心說。

  程三娘:「……」

  這件事處理好了,顏心去找張逢春,這是她今日出門的主要目的。

  她知道,萬源街的藥鋪己經準備妥當了。

  張逢春需要問過顏心,然後去給藥鋪準備藥材。

  「逢春哥,您看著辦吧。賬目給我看看就行。藥鋪的兩個學徒,我看了他們最近的功課,可以去新藥鋪歷練。」顏心道。

  張逢春:「那行。咱們什麼都是現成的,庫房都有。選個良辰吉日開業如何?」

  「好。」顏心說。

  這天回到督軍府,她心情很不錯。

  夫人問她:「有了什麼喜事?」

  顏心如實告訴她:「……萬源街藥鋪,是我祖父開的第一間藥鋪。它養活了我們一家人。毀了重建,重新開業,像是我祖父又回到了我身邊。」

  夫人靜靜聽著,握住了她的手:「你祖父泉下有知,也會為你驕傲。」

  張逢春那邊,很快把一切都辦妥了。

  他告訴顏心,選了九月二十開業。

  顏心又去找他,拿了一筆錢給他:「開業當日要隆重些。」

  張逢春道是。

  顏心又問:「坐堂大夫請誰?」

  「魏宏。他之前被大老爺排擠,去鄉下做赤腳郎中。他醫術很好的。」張逢春道。

  顏心記得魏宏。

  魏宏今年三十七歲,往後一首落魄潦倒,不過幾年就去世了。前世他去世后,他妻兒無錢買棺材,還來找張逢春借錢。

  那時候,張逢春聊起魏宏,很是惋惜。

  「要是咱們藥鋪大一點,可以讓他做個三掌柜。可惜了。」張逢春說。

  顏心的藥鋪,養活的人己經夠多了,實在不需要再加個人吃飯。她的負擔也很重。

  張逢春認可的人,旁的不說,人品和醫術都過硬。

  「行,就請他坐堂。」顏心說,「您兼顧大掌柜,培養一個徒弟,到時候讓他做二掌柜。」

  張逢春道好。

  顏心的新藥鋪開業,她給很多人下帖子,想要造勢。

  高調也許會招惹非議,可低調只會被埋沒、被踐踏。

  踐踏的,不止是顏心一個人,而是整個行業。

  她最是不喜出風頭。可想到中醫的未來,她只得硬著頭皮,搞一場聲勢浩大的開業。

  她還請夫人去觀禮。

  開業這日,盛遠山從駐地回來了。

  他一襲軍裝,肩膀端平,整個人都透出了幹練。

  顏心沖他笑了笑:「舅舅怎回來這麼早?」

  「聽說你藥鋪今日開業,早起趕路回來的。」他說,「幸好沒錯過。」

  「一點小事。」顏心道。

  「自己的事業,不算小事。」盛遠山道。

  夫人笑了笑:「那就一起去吧。」

  「我包下了藥鋪對過的酒樓,等會兒開業完了就去吃飯。」顏心說。

  夫人:「你做事一向周到。」

  藥鋪開業這日,準備了很多小補品,比如說阿膠紅棗糕等,劑量輕微,沒什麼藥效,僅僅是好吃,送給路過觀禮的人。

  上午十點整,整條街的鞭炮震耳,顏心和張逢春剪綵。

  觀禮的人不少,夫人份量最重,還有不少的名流來捧場。

  也有人順帶著來看病。

  顏心叫小夥計招待賓客,觀禮結束后賓客們就去酒樓坐席,那邊還請了戲班。

  她在稍間問診。

  她接了西個病人,都是久病不愈的。

  顏心一一與病人聊,問起病情起因,這些年吃藥經過,又診脈。然後,她寫了很詳細的藥方,又送自己配製的成藥。

  稍間門帘一動,又有人進來。

  顏心看著來人。

  年輕女郎,穿一件白色格子風衣,裡面是淡紫色綉纏枝海棠紋的旗袍,婀娜多姿。

  顏心微微沉了臉:「聶小姐。」

  女郎是聶嬌,晉城聶督軍的千金。從她來宜城,顏心與她就沒什麼緣分。

  「聽說大小姐是神醫,我想請個脈。」聶嬌對顏心的臉色不以為意,只顧坐下。

  顏心:「我今天上午的診脈結束了。」

  「醫者仁心,再替我看一個也無妨嘛。」她很慷慨說。

  好像她才是醫者一樣。

  「……我也沒什麼大病,就是心裡總想著一個人,看不見他就心裡酸酸,吃不下飯。一瞧見他,滿心歡喜,又因為他的冷淡而傷懷。這是不是相思病?」聶嬌問。

  顏心:「相思乃情志病。情志病沒到一定程度,不需要請醫吃藥。聶小姐,您自己看開些就行了。」

  聶嬌深深看向她:「大夫,這病你能治。」

  顏心:「我怎麼治?」

  「你離盛旅座遠一些,管住自己,我這病很自然就好了。」聶嬌笑了笑。

  顏心也微微笑了:「聶小姐這病,恐怕好不了。情志病得心寬仁厚,您一樣也沒有。」

  聶嬌微微沉臉。

  顏心:「今天我藥鋪開業,您不是來砸場子的吧,聶小姐?」

  聶嬌微微咬牙:「當然不是,我送禮了。」

  「多謝。聶小姐,快要開席了,您去坐席。」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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