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衝突
兩人回了小窩後,依然回到了房間看電腦,華躍淵在沙發上坐了會,又這裏走一會,那裏走一會,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桌子上有一整條新撲克,他拆了其中的一副,拿起旁邊的一把美工刀,給每一張撲克做上了記好。
這樣做好的撲克,一般都被他在周圍的牌館將那些撲克給調換。
他喜歡這樣玩記號牌,可以省去很多功夫,運氣好的話,在和別人‘悶牌’的時候會有很大優勢。
但是像麻將之類的,他就可以邊玩邊做記號,純手工技巧,隱蔽性非常好。
至於如何將做好的撲克和牌館的撲克換掉,沒有什麽固定的方法,很多都是臨場應用。但是華躍淵一般常用的就是兩種方法。
記號做好之後,他就開始躺在床上看書,自從他放棄‘象棋’之後,這是他唯一的興趣愛好了。
諸子百家,秦漢歌賦,唐風宋韻,駢文元曲無一不讀。雖然他沒有像古人十年寒窗苦讀過,但也是十年來正兒八經的研究過,他的學術很雜亂。他最愛的就是‘兵’、‘法’、‘縱橫’三門學術,曾經一度是癡迷狀態,後來開始讀文學作品之後,才將注意力轉移。
五點鍾的時候,就開始做飯了。依然也出來幫忙,當然她唯一能幫的上忙的就是給予‘鼓勵’。
她不但鼓勵,還很會指揮:
“你把盤子洗好,放到那邊去,別又弄贓了。”
“菜一定要洗幹淨點,還有鍋上麵有很多油,用洗潔精洗。”
“有那麽忙嗎?垃圾別亂扔好不好?”
她站在廚房外,看著華躍淵的一舉一動,顯得很不滿意。
華躍淵看上去很無語,一邊切菜一邊道:“就站在那裏說,我也會。”
依然:“還好意思說?很難嗎?”
華躍淵:“難都不難,就是懶。”
依然:“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麽懶,還虧你說的出口。”
華躍淵:“那要不讓給你來做。”
他這句話剛說完,依然就跑回了房間,多一句都不想再聽。
飯菜做好後,兩人每天都是麵對麵坐著吃飯,吃了沒兩口,華躍淵突然傻笑了一下。
依然看了他一眼,道:“你笑什麽?”
華躍淵:“感覺很有趣。”
依然:“什麽有趣?”
華躍淵:“我怎麽都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陌生的女的每天坐在對麵和我一起吃飯。”
沒等依然搭話,華躍淵又道:“對了,你怎麽突然想到搬來我這裏住?遇到什麽事了嗎?”
依然:“你怎麽那麽愛管閑事,我的事你最好少管,過段時間我就會離開這裏,房租不會少給你的。”
華躍淵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話。吃完飯後,隨便躺了了一下,拿著做好記號的撲克就出門準備工作了。
麻將館是在一條不是很寬的街道上,街道兩旁都是一些小商鋪,華躍淵這裏溜達一下,那裏溜達一下,隨便打了一下招呼就去了麻將館。
裏麵人不是很多,但已經開始了兩桌麻將,看到華躍淵進來後,有個叫阿建的人開始吆喝組局了。
阿建在附近工廠上班,他女朋友很漂亮,可是他卻爛賭成性,每個月的工資輸的光光的,連房租都交不起。
兩人為此經常吵架,但最後還是被他甜言蜜語給哄好了。
還有一個叫李凱,這人在周圍是出了名的惡人,為人非常囂張跋扈,雖然他也是在廠裏上班,但因為他村子裏的人在附近跟著當地的混混,所以他臉上好像也沾了不少光。
說話的語氣都是仰著頭,好像自己在這塊地方沒人敢惹他,他們老鄉非常多,很霸道,當然他們也真的打了不少那些工廠裏上班的人。
他到這個地方時間不長,隻有半年,他也認識華躍淵,當然他對華躍淵並不了解,就以為他是一個玩牌的,所以平時對華躍淵說話,語氣都有那麽點不客氣。
很快組成了一個六人的‘金花局’,除了阿建,李凱,其餘三個都是老實人,在工廠裏安安穩穩上班,為人比較客氣。
無論哪裏玩牌,周圍總是有那麽多自己不玩,卻總是喜歡看的人,他們可以從晚上看到天亮。每當看到有人撿了鋪底,他們也會在旁邊嗬嗬聲的笑,好像是他贏了一樣。
這個麻將館同樣有很多人看,有的在旁邊抽著煙,有的在旁邊磕著瓜子,有的在旁邊像個專家一樣不住的點評,好像誰都沒有他玩的好,也誰都沒有他玩的精。
李凱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很多人都不願和他一起玩牌,別人從來不喊他,可是‘金花’這玩意,他硬要坐上去,你有什麽辦法。
華躍淵對這人同樣有說不不出的討厭。
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李凱輸了一千多,在那裏不停的嘮叨,嘴裏嘀嘀咕咕不知在罵什麽,看上去很不耐煩。
有一把牌三個人跟了好幾手,李凱有點底氣不足,花五十塊錢查了阿建的牌,阿建看了看李凱的牌,就給他扔掉了。
李凱的眉頭都皺成了一條線,牌一直拿在手上沒有丟,好像很不甘心。華躍淵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牌,看到李凱的是一對‘A’。
李凱發出一聲怪異的笑容,在那裏不知在說什麽,好像在說怎麽那麽邪門!
桌子上有一千多,如果這把贏了,他基本上就不輸了。
最後比牌,阿建亮開牌,是‘7.8.9’的順子,那個人是個金花,但是他隻給了阿建看。
當阿建把牌扔掉,那個人準備撿錢的時候,李凱突然道:“你是什麽牌?”
那人道:“是金花。”
李凱:“你怎麽不給我看?”
那人:“給你看什麽?你剛才查阿建的牌就已經丟掉了。”
李凱:“那是看的他的牌,你也要把牌給我看。”
那人道:“你連他順子都打不過,再說了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呢?這是最後我們兩家的事了。”
李凱突然把桌上的錢搶了過來,罵道:“你特麽的不給我看牌,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牌?”
李凱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人牌都已經洗了,再拿出來是不可能的了。那個人也急了,大聲道:“你這是在搶嗎?”
李凱:“什麽叫搶?你以為我輸不起錢?你要把牌給我看,你才能贏錢,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牌。”
那人道:“就算我的牌不大,但是阿建的是順子,都看到了,也輪不到你贏。”
李凱:“不想和你廢話,你不把牌給我看,今天這錢你就拿不走。”
這種情況別人都不好說什麽,隻有老板過來打圓場,當然大家都知道是李凱故意在找茬。
在老板的勸說下,李凱退了一半給那人,那人也不再說什麽,繼續玩牌。
華躍淵的運氣一直不怎麽樣,眼看就要換新牌了 ,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間裏,他把兩個褲腿卷了一點起來,然後把口袋裏的撲克放進了其中一個卷起來的褲腿裏麵,就出去了。
不一會麻將館老板就拿了一副新牌過來,華躍淵早早把牌看了,又是個小牌。
華躍淵道:“這副撲克,我簡直一個大牌都沒拿到,換撲克了。”
剩餘幾個人在那裏悶牌,華躍淵在拆撲克,他一邊拆,一邊看著那些人。封口那條線剛一撕完,他的手不小心沒拿住牌,牌掉到了地下,這時他並沒有低頭,頭還是看著桌上的這些人,嘴裏和他們在開玩笑,他隻是彎了下腰,用手把那副牌撿起來趕緊放在了褲腿裏麵,和之前那副牌掉了包。
雖然周圍也有兩個人,但華躍淵很簡單的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
現在他可以認識整副撲克了,不敢說包贏,但還是非常有殺傷力的。
李凱今天不知是怎麽回事,運氣特別差,很快又輸到了兩千,看上去人都有點急了。
這時他有兩個老鄉進來了,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狐假虎威,在那裏吵吵鬧鬧,大聲喧嘩,很影響氣氛。
華躍淵等到了一個機會,從牌背麵看到自己是個順子,於是悶到底——這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因為他向來喜歡悶牌。
到最後剩下三家,李凱第一個拿起牌,不知道是什麽牌,反正一直在上錢,悶五圈是必看;第二家看牌,也跟著上,五圈過後就剩下華躍淵了,但因為隻有三家人,所以他可以不用看牌,一直在那裏悶。
李凱的牌可能很小,他先查牌,不出意外丟掉了。那個人也不開華躍淵的牌,一直在上錢,華躍淵看了看底池,估計也有一千七八了,拿起牌跟了幾手就被那人看牌,華躍淵也隻給他看了,並沒有給別人看。
這好像都是打金花的一種習慣,不喜歡把自己的底牌給別人看。
那人看了一眼華躍淵的底牌,就把自己的牌扔掉了,正當華躍淵去撿底池的時候,李凱突然又把錢給搶了過去。
華躍淵很顯然愣了一下,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還有人敢搶自己的錢。
華躍淵皺眉道:“你幹嘛?”
李凱:“你什麽底牌?”
華躍淵強忍了一下,道:“那最上麵三張就是的。”
李凱:“你都丟牌了,這把不算。誰讓你不給我看底牌的。”
華躍淵:“看你嗎個比呀,你是要死了嗎?”
李凱大怒道:“你特麽在說什麽?”他人一站起來,旁邊兩個老鄉也跟著摩拳擦掌,呐喊助威,仿佛想過來打華躍淵,看上去氣勢洶洶的。
華躍淵看了他們一眼,沒做聲,而是慢慢的伸手把李凱麵前的錢拿了過來。
李凱看到他這種舉動使勁打了一下華躍淵,但華躍淵的速度更快,當李凱的手剛伸過來的時候,華躍淵迅速一個左勾拳打在了李凱的下巴,李凱一下被打倒了,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的兩個老鄉衝上來幫忙,華躍淵幾拳就把兩人打倒了。他又衝去抓住李凱的頭發,連扇了幾個耳光。
李凱被打懵了,趕緊打電話,嘰嘰呱呱說了一大堆,掛了電話,好像底氣足了很多,大罵道:“你嗎個比,跟老子出來。”
聽到他罵自己,華躍淵又衝過去抓著他的頭發使勁的往地下一按,又猛的一腳,把李凱踹出去好遠。
李凱被打怕了,逃到了麻將館外麵,也不敢放狠話,一直死盯著華躍淵,好像生怕他跑了。
沒多一會過來了三個人,李凱跑去用家鄉話講了一會,接著用手指著華躍淵,大喊道:“就是他,給老子狠狠的揍死他。”
在同一時間,誌成和兩個混混也走了過來,看到華躍淵後,問道:“兄弟,怎麽回事?”
華躍淵:“這個傻逼搶我錢,還喊人過來。”
誌成眼睛一瞪,眉毛一皺,指著李凱,道:“是他嗎?”
華躍淵點了點頭,誌成快速走過去,抓著李凱的頭發就是兩耳光,嘴裏大罵道:“你嗎個比,眼睛瞎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被李凱喊來的三個人,一看到誌成,氣勢好像弱了很多,不停的說話:“誌成哥,怎麽回事?有點誤會吧!”
誌成瞟都沒瞟他們一眼,直接又是兩耳光打在了李凱臉上,喊道:“阿斌的兄弟,你也敢碰?”
事實上李凱根本就不認識阿斌,這塊地方主要有兩股勢力,其中就是李凱的老鄉跟的一個混混頭子;另一股勢力就是阿斌,但是阿斌的勢力可以碾壓他們。
阿斌背後的勢力在這座城市,擁有絕對實力,幾乎沒人敢惹。
華躍淵看了看李凱那副被嚇到的驚恐模樣,走過去把誌成給拉開了,最後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他並不喜歡惹是生非。
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華躍淵,誌成還有另外兩個人喊到外麵玩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