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古今之別
心靈在小書仙這裡遭遇了一通暴擊后，徐天開了書屋門準備營業。
本以為改了黑板上的收購信息后能夠緩解大嬸大爺阿婆們的熱情。
然而徐天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此時門外又等候著前來賣舊書的阿婆們。
「小徐，你這是不準備收了？」
「我們可是大老遠的跑來。」
「就是，手都提軟了。」
「……」
徐天有些招架不住老年人的熱情，早早地投了降，把大嬸大爺們提來的舊書給收了。
不過徐天也給他們作了詳細說明，還是按照廢紙價格收的，他們也未過多的計較，本身不值幾個錢，也就一個節約的習慣。
「小徐，以後還繼續收哈！」
「……」
送走大爺大嬸們，徐天抹了把汗，叉腰楞在那裡。
「這都是個啥事啊！難道最近我運氣特別好？」
「收箇舊書，趕著往這裡送，要不試試別的？」
「只是，好像，別的我也不會啊……」
徐天忽然發現，自己這些年來，除了看看書收點租金，賣一些書外，其他就沒什麼會的了。
「蕭索啊～」
嘆過氣，轉身準備回屋，與不知什麼時候悄咪咪摸來的小書仙碰了個正著。
徐天也不用擔心別人看見她，作為這間書屋的器靈，別人是看不見的。
「呵～現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
徐天現在沒啥興頭與她懟，還是去看看書尋一片安靜吧。
「喂，徐天，難道你還要鹹魚下去，不如接受本仙的調教吧！」
徐天一愣，扭頭看向小書仙，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書仙竟然要主動教他。
「你也別這樣看著我，我只是不想三昧書屋的傳人弱爆到這樣。」
「……」
暴擊無處不在，在這樣下去，徐天感覺自己要麻木了。
進了書屋，徐天坐回營業台後的椅子上，小書仙就漂浮在桌子上，手捧著書卷處在居高臨下的位置。
徐天有些惡意的猜測，小書仙是不是忽然生起了扮演一回夫子的惡趣，不然幹嘛要弄得這般儀式感十足？
「小書仙，等書屋恢復一些了，我要不要給你設一講座？」
小書仙興趣盎然的望向徐天，「可以這樣嗎？如此是再好不過！」
「……」
「我只是客氣客氣，為毛還當了真。」
小書仙不經意的淺淺一笑后，扶了扶歪斜的文士巾，只是怎麼扶也扶不正。
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后，正色道：「徐天，你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修行者？」
「這就開始了嗎？」
「哈，這個問題問得好，就像選秀里的夢想提問。」
「我想練成一個什麼樣子？」
徐天露出了沉思，腦中不停勾勒自己如果修行有成想要的模樣。
白衣仗劍天涯？絕對拉風帥爆炸。
只是小書仙為何會這樣問？
徐天忽然想到，這會不會是小書仙的一個測試？其實她心底已經有了既定的形象！
「我喜歡看書，又有一間書屋，自然是要走儒雅文藝范兒。」徐天暗中觀察著小書仙的神色說道。
見到小書仙滿意的神色，徐天暗道：「果然，還好我轉得快，不然就掉坑裡了。」
「徐天，你放心，本仙絕對把你調教成儒雅文士謙謙君子。」小書仙頓時就有些嗨了。
「終究是活成她心底模樣嗎？不過也無所謂。」
徐天暗自嘀咕后，說道：「那小書仙，請教我修行吧！」
小書仙捧著書卷，歪著腦袋，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
「……」
「這……不會是沒墨水了吧？」
「還說調教我？這怎麼調教嘛！」
徐天看著小書仙那明滅替換的身影，暗自為她捏了把汗，趕緊出聲阻止道：「小書仙，要不先別學了吧。」
小書仙晃了晃腦袋，有些黯然道：「還是想不起來。」
看著小書仙這幅樣子，徐天有些為她擔心，也不知道她以前遭受了多重的創傷，記憶殘缺靈身也只剩下了虛影。
「我會為你儘快收集有用的書。」
小書仙點點頭，既然無法傳授修行術法，那就從別的方面入手，比如修行常識，這方面她目前還是能做到。
「徐天，我給你講講修行體系吧。」
雖然不是什麼修行術法學習，但是體系的認知對於今後的修行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願聞其詳！」
「修行分為六大階段，鍊氣、立道、陽丹、化嬰、陽神、合道。」
徐天聽后疑惑頓生，忍不住問道：「這是古法的進階體系？」
見小書仙點頭認可，徐天又道：「當世修行體系里，鍊氣后是為築基期，元嬰之後又有出竅分神。」
小書仙說道：「這些不過只是名諱而已，最後終究是成仙成神，古今的真正區別在於理念不同。」
「？？」
「我看了現今的一些修行理論，當世以天人之道內外循環和諧共存，而古來，以自成天地進而超脫，這就是二者最大的區別。」
徐天又回想起了神山鯨吞天地之氣時的那種狀態，結合小書仙所說，當真是如此。
如若以當世法為修行基礎的話，在鍊氣進入先天階段后，自身初步與天地感應，呼吸之間自是達成循環。
而他氣海中的神山，吸納之後卻是鎖住了進入氣海中的天地之氣並化為了神山的一部分。
這讓徐天生起了一絲警覺，那一瞬間的冰冷凌冽讓他無法忘懷。
雖然小書仙說過並非是針對他，但是在那一刻乍起的殺機以及小書仙的主動護體。
徐天明白，即便不是針對他，也或多或少的與他有關。
修行之路從來都不是平坦大道，這是一條逆行之路，路上多荊棘，各種磨難不計其數，不論古今，在修行之始都有過強調。
現在，徐天不知道古今之法孰優孰劣，但就當世的環境而言，自然是以當世為準。
奈何，徐天並無選擇的餘地，除了古法，他別無選擇。
尤其是還已經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中，沒有參照沒有類比，徐天只有剛剛蘇醒來的小書仙同行。
小書仙給徐天大致的講過後，又沒入了書架后。
在沉睡恢復之前，徐天問過三昧真解和陽山引該是如何處理，畢竟今後像這樣的書還會有很多。
小書仙讓徐天把書擺放在她沉睡的空書架上，經她而生的書，也只有有緣的人才能看見。
白日里，除了那些常混於此的書客外，基本沒什麼外人。
徐天倒是樂得個清凈，安靜的看了一會兒書，陸陸續續的又收到了一些舊書。
他也懶得再去改黑板上的信息了，反正對於那些熱心的大嬸大爺們來說也沒多少用。
就當是幫他們處理了，運氣好點自己還能賺幾個零碎錢。
5元一本的有價值的古法類書籍暫時還沒什麼收穫，徐天有些沒有弄明白，這類書為什麼掩埋得如此的徹底。
至於他打出的古法交流中心，也還未有人與他聯繫。
「就我所認識的人中，也就謝安對此中真的有興趣，話說這小子最近忙什麼去了，也沒個消息。」
「要是在的話，讓他來拉個群，只怕是比我管用得多。」
徐天忽然想起了謝安，自打前幾日租了書走後就沒了身影，按理來說，這小子應該早出現了才對。
就在徐天念叨著謝安時，謝安背著背包正好出現在了書屋外。
「我去，想什麼來什麼，難道這就是修行者的感應？」
徐天見到謝安時，都有些震驚自己的感應了。
「徐老闆，見到我也不用這幅表情吧！」謝安進入屋內，放下背包說道。
「你小子去哪了？好幾天沒個消息，我還以為你去了國院。」見到謝安，徐天心底自是一番高興，這小子算得上他書中知己。
謝安說：「我離開古瀾前肯定會通知你，畢竟我們的情分在那。」看了看角落裡堆的舊書，又道：」這兩天，你這裡動靜不小啊，我看你還想弄個交流中心？」
「我呸，少來這套虛頭巴腦的，你自己說這些年裡蹭了我多少書看？我這裡都快被你掏空了，這不想著法子補下貨嗎？」徐天笑道。
「老徐，談錢傷感情，再說我能不記你的好嗎？我這次就是給你帶好東西過來了。」
「什麼好東西？」
謝安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類似護目鏡的裝備遞給了徐天。
「這是？」
「認證了KD協議的可連接古瀾網路的上網設備。」謝安回道。
徐天眼前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哪裡搞來的？」
「秘密！」謝安神秘一笑，「你以後可以去網上交流，可比你在這裡立個牌子有用多了，回頭我給你介紹個論壇。」
徐天尷尬一笑，「那就謝了，多少錢，回頭我算給你。」
謝安擺擺手，「我找朋友幫忙弄的，錢就不用談了。」
「你這朋友很厲害啊！」徐天有些驚訝道。
這樣的設備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KD協議限制了多數人，需得註冊人必須鍊氣以上才准許申請接入。
而像徐天這款，還是經過事先身份認證后的設備更是少之又少。
……
謝安還有其他事，給了徐天上網設備后，就離開了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