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名畫失竊

  「街上怎麼這麼多警察，他們幹什麼去呀？」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聽說呀！」

  路邊，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提奧一進畫廊，比利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提奧先生，您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盧浮宮失竊了！」

  「什麼？盧浮宮失竊？」

  「是啊，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丟了什麼東西？」

  「聽說是倫勃朗的《雅各布三世肖像》。」

  「抓到小偷了嗎？」

  「沒有吶！今天早上，全巴黎的警察都出動了呢！」

  「我的天吶……」

  提奧不敢相信，盧浮宮還能被盜，這不是全球最頂級的博物館嗎？不可思議！

  正說著，兩位警察提著鐵棍衝進畫廊。

  他們在大廳環視一周，然後，把目光落在提奧身上，其中一個警察走到他面前。

  「請問，您是提奧?梵高嗎？」

  「我是！」

  「你好，提奧先生，我是林蔭大道分局的警官杜魯，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你好，杜魯警官，我能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盧浮宮昨晚丟了一幅畫，我們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我想你們搞錯了，我昨晚一直在家裡睡覺……」

  「這個我們自然會調查，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

  「請！」

  警察帶走了提奧，不容他置辯。

  提奧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嚇蒙了，一旁的比利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一路上，兩個警察都悶不吭聲，他們一左一右，把提奧夾在中間。

  提奧難堪極了，路上的行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沖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好像提奧真是個人渣、罪犯。

  提奧臉上火辣辣的，他感到羞辱。

  他不願這樣被人誤解，必須澄清自己。

  「呃……那個……杜魯警官，我想你們真的搞錯了，其實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

  「有什麼話，到警察局再說！」

  杜魯斜著眼睛，狠狠地瞪向提奧。

  提奧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他用餘光看到了杜魯腰間閃亮的鐵棍。

  提奧咽了口吐沫，閉上嘴巴，低下頭。

  三個人默默的走路，誰都沒有再說話。

  提奧被送進警察局，關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裡。

  「你先在這兒待著，一會兒有人來喊你做筆錄。」

  杜魯走出房間，「咣啷」一聲把門鎖上。

  房間里空蕩蕩的，連個凳子都沒有，提奧垂頭喪氣的靠著牆壁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警察要把他抓過來，自從上次官方沙龍結束，他就再也沒去過盧浮宮。

  提奧正納悶時，門打開了。

  警察粗魯的把一個年輕男人推進來，又把門鎖上。

  那男人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提奧抬頭看那男人，穿著灰色的夾克和褲子，個子不高，瘦長臉，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頭髮。

  他走到房間的另一邊，也靠著牆根坐在地上。

  提奧警惕的抬眼看看他，他也看看提奧。

  兩人的眼神碰撞的瞬間，提奧迅速地把眼睛拿開，看向天花板。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裡十分安靜，時間彷彿凝固了。

  提奧刻意迴避著對方的目光，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裡，他在屋裡上下亂瞅，十分尷尬。

  他不想和一個嫌疑犯同處一室，一分鐘也不想。

  提奧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希望警察立刻把他帶去做筆錄，然後趕緊放他走。

  突然，那男人開口說話了。

  「你也是因為盧浮宮的事兒？」

  「什麼？」

  提奧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那男人會主動說話。

  「我說，你也是因為盧浮宮被盜那事兒被抓來的？」

  「是的，但我只是來做筆錄的，馬上就可以走了！」

  提奧立刻撇清自己，他不想和這個案子扯上任何關係。

  「當然，我們都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小偷，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逮到？」

  「什麼？」

  「有誰會傻到偷了畫，不連夜逃走，還留在巴黎等著被抓？」

  「……」

  那人說的沒錯，提奧無言以對。

  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音，門打開了。

  他們倆不約而同向門口張望。

  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指著提奧。

  「你！跟我出來。」

  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地方了，提奧扶著牆站起來。

  坐了很久，他的腿有點麻。

  提奧跟著警察拐來拐去，走過兩扇鐵柵欄門，進入一個小房間。

  他看見門牌上寫著：訊問室。

  房間的中央有一把椅子，椅子的四條腿牢牢的焊在地板上。

  「坐那去！」

  警察推搡著提奧，等他坐下之後，警察又在他胸口扣上一個木質枷鎖。

  「哎哎！你為什麼把我扣起來？我又不是犯人！」

  「閉嘴！」

  警察兇巴巴的呵斥提奧。

  「嘎達」一聲，他在提奧的木質枷鎖上，又扣上一把鐵鎖。

  提奧偷瞄一眼那個警察，敢怒不敢言，只好把頭低下。

  不一會，杜魯夾著本子走進來。

  杜魯走到桌子後面坐下，他把鐵棍從腰裡抽出來，「啪」一聲甩在桌子上，不緊不慢的把本子翻開，開始提問。

  「你好，提奧先生，我們現在開始！」

  提奧如坐針氈，盼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他焦急的催促杜魯，「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趕緊吧！然後放我走！」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睡覺，在來的路上已經告訴過你了……」

  杜魯厲聲呵斥，「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廢話！」

  「好。」

  「你家裡還有誰？」

  「我的哥哥，他和我住在一起，你們可以去問……」

  「不要廢話。」

  「好。」

  「你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文森特，文森特?威廉?梵高。」

  「你家的地址在哪裡？」

  「蒙馬特區，科皮勒大街54號。」

  「好的，我們會安排人去調查。」

  杜魯把提奧說的地址寫在一張紙條上，把紙條丟在一邊。

  「你們趕緊去呀，證明我不是小偷，就快點兒放我走……」

  「我們自然會去查！還輪得上你來指揮？」

  杜魯粗暴的大叫，他抄起鐵棍，在桌子上「咣咣咣」敲了三下。

  提奧嚇了一大跳，立刻不做聲了。

  這到底是在別人的地盤，誰逞能，誰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