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點數之疑
「至尊大人，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那可是…」一名半步至尊強者神色謙卑又顯得不甘說道，只是似乎想起了什麼，這才突然住口。
周圍還有十數人也似他那般模樣，心中都有疑惑，很明顯他們無法完全理解至尊的行為。
而在他們面前，赫然便是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
與外人所想並不同，其實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並非敵對或者競爭者的關係，也不是其他那些複雜的關係，他們是一對親兄妹。
至於在場其他的十六人，則是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二人真正意義上的心腹，也是他們的同族。
只可惜，他們這一族的源生世界早就破滅了，即便至尊超脫了一切劫數，也無法逆改天命，世界的詛咒，令他們失去了繁衍能力，無數年來，爭鬥、險境、劫數，讓他們只剩下如今的十八人而已。
身為至尊，完全可以不在意這一切，甚至可以創造出無數個類似血脈的種族。
可創造出來的種族，永遠也不可能是真正意義的同族。
如同他們可以創造世界，也無法恢復他們的源生世界。
偏偏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的性格非常固執，他們縱然已經斬去了所謂的執念，卻仍然還在追尋破解詛咒之法，追尋重塑源生世界、恢複種族興盛的辦法。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失敗了無數次。
儘管看上去一次比一次都要接近成功，可實際上卻與最初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好似原地踏步。
事實證明，至尊可以做到一念眾生滅，一念萬物生，擁有幾乎無所不能的力量，卻仍舊有極限。
所以，在追尋拯救之法的同時他們也在追尋至尊之上的存在，就如同其他至尊也在渴望那個全新的未知的更高的境界。
若是能超越至尊，是否就能拯救一切？就能真正無所不能？
問題是，至今為止，以他們了解到的一切信息，似乎從沒有人真正成功過甚至都沒有實證。
言歸正傳。
若是其他至尊手下人要是敢輕易置喙，怕是早就沒了。
但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對於這些僅剩的族人包容性明顯要大很多很多。
尤其是空羽至尊對外人或許冷漠，但對於自己人他表現的很謙和，甚至可以說是溫和。
面對族人的疑惑空羽至尊語氣平和的給出了解釋：「牟庭你們或許不知，那人的力量絕對不亞於超級至尊，即便我與姐姐聯手也很難擊敗他，就算可以付出的代價也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承受的。」
「可為何要遣散那些人若是集合他們所有人，也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強大助力，何況如今又正值大劫變局之際，我們…」
「正因這大劫變局，我們才更不需要那些心思各異的外族上一次我們已經有了一些收穫，這一次必須全力以赴殺戮聖墟已經不重要了！」
牟庭默然不語，他知道空羽至尊所說的收穫是什麼全力以赴又指的是什麼。
不得不說，比起大劫變局中可以尋找到的機會確實遠遠勝過那座奧妙難解的殺戮聖墟。
或許是在殺戮聖墟待久了讓他們已經有了一種歸屬感然而這份歸屬感，是絕不能擁有的，至少不該是殺戮聖墟。
因為有了歸屬感，便會失去那份與命運抗爭的勇猛之心，甚至會迷失自我。
一念至此，牟庭自覺慚愧。
「是我錯了，看來我等確實應該離開殺戮聖墟，若是此次還不能成功，我牟庭，甘願深入虛空星海！」
「牟庭！」
「至尊不必勸說，混沌之大，可值得探尋的地方已經不多了，區區一條殘命，但凡能為我族貢獻一分力量，也值了！」
「我等也願意付出一切，只為復興我族！！」其餘人也齊聲附和。
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神色凝重而認真，但同時也有一絲悲切。
曾經億萬族人，因大劫而殞滅九成，剩下的族人也不少，卻為了復興種族文明，前赴後繼，不惜生命，最終，終究是誰也無法逆改這種命運呀！
身為至尊，真的如世人傳言中那般可以超脫一切劫數嗎？
這難道不是劫數嗎？
縱使不願，甚至空羽至尊寧願自己去承擔，可他很清楚，他改變不了，他也不能輕易涉險，不是說他沒有經歷過兇險，相反，他經歷過無數兇險，但混沌星海深處，那可是連至尊都能殞落的恐怖險境。
若是連他都殞落了，單靠姐姐蝶葉至尊一人，還能有多少成功的幾率呢？
但話又說回來，已經經歷過一次諸神黃昏大劫，若是在這一次諸神黃昏大劫之中還未能尋得突破性的進展，他們即便無奈，也唯有朝著這方混沌中最最危險的那幾處險境進發了。
說到底，誰都不能例外。
不能實現夙願，縱然他們是至尊強者，也只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別而已。
即是如此，還有阻攔的必要嗎？
「走吧，去見一見乾羅至尊，時隔多年，也該……咦？！！」空羽至尊話說一半，卻突然間與蝶葉至尊同時回頭，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其餘人很是疑惑，可以他們的力量卻難以感知到什麼。
「殺戮聖墟竟被毀了！」
蝶葉至尊初次開口，好聽的聲音中帶著寒意以及一絲輕顫。
空羽至尊眸光冷縮，下意識卻有些慶幸，「那傢伙究竟是哪個老怪物，竟能摧毀殺戮聖墟？」
一旁牟庭十六人，至少都是頂級神魔王強者，可聽了兩位至尊之言，都心中震駭。
對於殺戮聖墟中的那些神秘黑石柱，其厲害之處，他們早就有了足夠的深刻認知。
以他們的力量，連撼動那些黑柱都做不到，兩位至尊也只能擊裂黑柱，卻根本破壞不了，因為破壞程度比不上黑柱的恢復程度。
而如今，這才多長時間？
整個殺戮聖墟居然就被毀了。
這實在是駭人聽聞。
同時，他們也在慶幸，幸好他們有兩位至尊，明確選擇了退讓。
否則，與這等強者起了衝突，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空羽至尊等人都沒有思慮太久，說白了，他們與那位強者並沒有起衝突，大概率也不可能成為敵人，與其在這裡多慮，還不如把時間花在正事上。
是以，空羽至尊與蝶葉至尊一行十八人，不再停留，朝著乾羅星而去。
………
毀了殺戮聖墟這一諸界聞名的險境，也是機緣寶地，劉平安卻並不在意。
不！
算上蒼天之境便是兩處了。
另外，至尊道場也算半個。
發生這種事，要說對諸界修士有何影響，反正影響不小，但劉平安他只在意自己收穫有多少，別人死活他可管不著。
機緣嘛，有緣者得之！
你們拿不走，我拿走了，說明我才是有緣人，這能怪我嗎？
邏輯清晰，合情合理呀。
收拾了這一切。
劉平安便帶著奧萊克斯四人前往凌霄界，別誤會，劉平安他可不是為了去對付凌霄界，只是純粹為了借用一下跨界傳送陣而已。
畢竟，其他幾個超級世界的跨界傳送陣的傳送陣點都不如凌霄界之於昆吾界，昆吾界距離青雲界也算是比較近了。
劉平安還特意以神秘之瞳探查了一下，凌霄界到昆吾界的傳送陣已經修復完好，儘管從其他世界無法傳送進入凌霄界，但凌霄界還是可以傳送到它的依附大世界。
一路上，靜默無言。
不過劉平安並沒有閑著，他分出心神意念，一邊趕路，一邊開始了他的研究。
…
「原來如此，這就是真相嗎？」
花了數月時間，劉平安終於解開了殺戮聖墟神秘黑柱之秘，只是這個真相併沒有讓他有種解開謎底的暢爽感。
黑柱縱然掙扎不屈，可黑柱已經力量不濟，難以抵抗，最終還是在劉平安的強大神魂力量的入侵下失守了。
之後便驗證了他的猜測。
黑柱並無靈智，只是有一道近乎本能的殘念，或者說，是按照某個既定的構架在運轉，皆因其複雜精細程度，可以應對種種情況，故而給人一種似乎存在意識的錯覺。
說白了，整個殺戮聖墟，十二萬九千六百萬根神秘黑柱，其實便是一位無敵至尊結合了無數寶材與自身所有力量而創造出來的一個逆天大陣。
目的很簡單，逆天改命，以及突破至尊極限。
可惜，他沒有完全成功。
或者說，他失敗了。
雖然沒有徹底失敗，原本應該還有一線希望，可劉平安破壞了整個大陣，又鎮壓了核心之柱，這意味最後的希望也消失了。
不過，劉平安對此可沒有什麼歉意之說，甚至連對方具體身份也不知道，黑柱中留下的信息過於殘缺，對於這其中之事，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推斷罷了。
唯一讓劉平安印象比較深刻的信息是鑄造這些神秘黑柱的材料中數種是來自於混沌星海深處，它們蘊含的力量非常玄妙奇特，這也是黑柱之所以那般強大的主要原因之一。
否則，若僅僅只有頂級至寶層次的強度，也不可能存在這麼漫長的歲月。
混沌浩瀚，諸界強者也超乎世人想象，無敵至尊也不是沒有，頂級至寶也大有存在，難道真就沒有人打過殺戮聖墟的主意？
但是，有些東西，往往超出常規。
譬如，來自混沌星海深處，噴湧出來的奇異之物。
劉平安熔煉的第一件至寶級寶物無名黑棒便算得一件。
之前九狸朝劉平安射出的弒神鈴也算一件。
可惜，弒神鈴只是以來自混沌星海深處的某種材料仿製而成的復刻版，只能偷襲斬殺神魔王，但若換作那件真正的異寶弒神鈴，怕是連至尊也得受難。
諸天萬界，包括至高世界，對於混沌星海的忌憚，那無疑是最明顯的。
沒錯，就是忌憚！
劉平安也早有了解，混沌星海噴發期可以從混沌星海深處那個神秘領域帶來各種奇物異寶，它的神秘程度，以及危險程度，絕對是冠絕一切！
劉平安並不了解混沌星海深處究竟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但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知道，有那麼一處寶地，至今還存在，而且諸界無數強者以為忌憚，不敢輕易接近，這能簡單嗎？
可以想象，混沌星海的凶名必然是無數年來，以無數神魔以上強者的生命來證明的。
它，能讓至尊畏懼。
深入者，非死即瘋。
明明就在那裡，卻始終隔著一層厚厚的面紗，難以看見真容，隱約之間，反而心生恐懼。
如此神秘的絕境，簡直好似釣者在撒餌打窩，被吸引者，最終都成了一條條上鉤的魚兒。
但話說回來，即是「餌料」，也確實非同一般，特別是某些「特殊餌料」就更顯不凡，連許多至寶級物品都無法比擬。
如此，能獲得這麼多的神魔點數與混沌點數，也不算稀奇。
只能說，這個「故事」並沒有那麼新奇，除了讓劉平安再一次體會到混沌星海的特殊性，其實也無太多感想。
之後嘛，自然是轉化了。
而獲得的點數，卻是讓劉平安有些心緒複雜。
…
神魔點數+1000億！
混沌點數+8000萬！
超界點數+6847點！
…
這就不用多說了。
點數收穫很大。
但比預期的要少了太多太多。
這不應該！
劉平安不太理解。
就算核心黑柱在反抗他的過程中消耗了龐大的力量，但其本質所在依舊未變，單單超界點數，就差了接近二十倍，這絕對不應該啊。
不同於神魔點數與混沌點數。
神魔點數與混沌點數說白了就是規則神力與混沌之力在數據面板上的常量體現。
就好比木杯、瓷杯、鋼杯，它們的堅固程度與性質都有不同，如同本源點數、神魔點數與混沌點數之間的區別。
但他們都是杯子。
超界點數卻能將這些杯子都化作大鍋大盆，擁有超出杯子限制的能力。
超界點數更像是一種概念性的力量。
它不可能因為一些「低層次」力量的消耗而減損，並且減損如此巨大，這明顯不合理。
劉平安無法獲悉其中緣由。
因為，它已經被轉化成了點數，煙灰不存。
劉平安唯一能給出的猜測，便是數據面板的正常損耗。
就好比數據面板為了替他掩蓋混沌意志的關注，也會設置一些條件與消耗。
或許是這次收穫太大，超出了數據面板的預期極限，所以這是在緊急調整之下，最終得剩餘收穫。
劉平安不知道這個猜測是否正確。
但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解釋了。
「罷了，反正收穫的點數已經足夠多了，你或許賺大了，但我也不算虧！」
「這下來嘛，就好辦了。」
「只要拳頭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