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理醫生
隨著教育在整個社會中都愈發的被人重視起來,每年全國高考的日子也越來越被人們當成了一件大事。
高考為期三天的時間裡,考試的學校附近來往車輛都嚴禁鳴笛,更禁止喧嘩,就更不要說去騷擾考生們了,那是會被人直接拎去住單間的事!
身為人民警察,高誠自然更是不敢知法犯法。
不過幸好,他得到了另外兩條比較重要的線索,於是,高誠在高考的大清早,麻溜的直接從自己住的單身小公寓里隨便穿著襯衣,嘴裡叼著冷饅頭,一步兩梯的衝下樓,跳上他開了四五年,又是當公車又是當私車的夏利,上車一腳油門就直奔目的地而去了!
六月的初夏,大清早的陽光就給這個南方的城市帶來了不少的悶熱。
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高考,還是因為今天是節假日的關係,八點半左右的城市街道上明明車子、行人都不多,卻依舊透露著一股揮不去的緊張!
讓明明終於有一個休息日的高誠都長嘆短噓了一陣,節假日都讓人放鬆不下來。
不過……
高誠等紅綠燈的空檔轉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東西,他又是一身長嘆,在綠燈亮起的時候,發動車子開了出去:「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當年上班第一天開始,就沒了節假日了。唉——」
D市,全國二線城市,繁華自然不必說,為了趕上一線城市的末班車,這些年各方面發展都是空前絕後的快。續的一些問題也就由此產生,醫院的生意也愈發的好起來了!
各種醫院和診所。
其中,也包括精神方面的問題!
站在市中心一家數一數二的綜合醫院門口,高誠半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醫院門口掛著的三甲醫院標識,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涼爽的冷氣讓他為之一振,進去之後,高誠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翻了翻,找到了需要的信息,差不多十幾分鐘之後才找到了他需要去的地方——精神科。
意外的,在這層樓異常安靜,走廊上的的綠化植物也長得十分好,就連等候室的環境都比其他地方好了很多,高誠沒等候,直接走向了前台,前台里坐著一個玩手機的年輕女孩,貌似沒聽到高誠的腳步聲走進,高誠不得不伸手輕敲了敲幾下檯子,柔和的問道:「請問……」
「啊,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女孩子立即說著話就站了起來,手機塞進了前台下面,臉上很自然的就掛上了職業的微笑,不過在看到面前站著的人時,女孩子的笑容更親切,同時也有些羞澀:「這位先生,您找哪位心理醫生?預約了嗎?需要我幫您嗎?」
「呃……」高誠被女孩子的熱情弄的不自然,尷尬的抬手撓了撓臉頰,搖頭著:「我找柳名臣醫生,不過我沒有預約……」
「那先生您可以先去樓下……」
「抱歉,我找他不是為了看病,我是有事需要找他了解一下情況!」高誠忙著打斷了女孩的進一步熱情,想了想不得不從搭在手臂上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看到女孩子瞬瞬間變換的臉色,高誠更想無奈:「別緊張,你們醫院的醫生沒犯法,是我這邊有點事需要問問他一些情況而已,不會有別的事,你看我也是一個人來的,今天也沒穿警服,所以這算是私下的事,麻煩可以幫我問問柳醫生可否麻煩他抽空一會呢?嗯……」高誠說著,忙著抬手看了看時間:「三十分鐘,最多三十分鐘就好,絕對不會超過三十分鐘,可以嗎?拜託了!」高誠說完對著女孩又是微微一笑。
高誠雖然因為當警察經常在外風吹日晒,皮膚有些黝黑,但是五官那真不是蓋的,屬於硬朗型的那種帥氣!
微微一淺笑,更是帥氣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加上本身就自帶的特殊氣場,看的女孩子一陣面紅心跳,雙手把證件遞迴去,小聲著去拿起座機電話:「那……您稍等一下,我問問柳醫生……」
幾分鐘之後,高誠坐在一間裝修淺色基調的辦公室裡面,窗前兩個面對面的雙人沙發之間隔著一個透明的玻璃茶几,上面放著一些雜誌,插著一隻鮮花的花瓶,以及……一個小小的果盤裡面兩個水果和一把水果糖。
高誠的對面是一位穿著白袍,年紀大概也就二十五上下,帶著金邊框眼睛的斯文男醫生,他的左前胸前的胸牌上有三個字『柳名臣』,這就是那位高誠要找的心理醫生。
「咳咳……」柳名臣貌似被對面的醫生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清了清嗓子,嘴角輕勾:「請問高警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抱歉,失禮了!」高誠忙著回魂歉意的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柳醫生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有躋身我們D市頗有名望的醫生行列很驚嘆!」高誠隨口輕鬆的笑著說道,此時手已經伸手一旁的外套了:「我今天來,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問問柳醫生而已,還希望柳醫生原諒我大清早的來打擾!」說完高誠拿出了一樣東西微微俯身放在了柳名臣的面前,微笑著問道:「請問柳醫生認識照片上的這孩子嗎?」
柳名臣一直很都是無形的戒備著,此刻看到這位警察終於進入正題了,更是有些暗暗的警惕。
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面容斯文白凈的柳名臣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關係,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溫和,就連好聽的悅耳嗓音都帶著清幽幽的感覺,包括微微的驚訝:「咦?!這不是小封嗎?」
「嗯,林封!」高誠雙手交疊著撐著下巴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對面醫生的一舉一動。
「他怎麼了?」柳名臣面露不解,輕蹙著眉梢:「犯什麼錯了嗎?等等,今天是高考的日子,他應該在高考……」
「他沒參加高考!」高誠淡淡的打斷了柳名臣的話,在對方更是疑惑的視線中,他微嘆一聲:「並且永遠都沒機會參加高考了!」
「嗯?」柳名臣更是疑惑。
「前天晚上他死了,死在家裡!不過……」高誠淡定的說著,緊接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密封袋裝著的東西放在了兩人面前的茶几上,高誠示意臉色瞬間變了的醫生:「雖然表面上看來他是死於意外,並且還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據我們初步的調查和推斷得知,他並非死於意外,而是屬於他殺,可目前他的最主要的死因也是死於安眠藥,據他父母說……」高誠說著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對面的柳名臣:「他一直有睡眠方面的問題,所以一直有用藥物輔助睡眠的事情,而且他每隔半個月都會定時到你這裡來看病,隨著你們雙方的熟悉,加上他父母上班忙的關係,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自己來的對嗎?」
柳名臣深一口氣,放下照片點點頭:「所以,你們是懷疑我了?」
「案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會對每個相關人員進行取證,要是給你帶來了麻煩,還希望柳醫生見諒!」高誠誠懇的說道,微微頷首算是致歉:「但是我們只想找到真相,你也只知道這孩子很優秀吧,他也已經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不開,我也只是想要聽聽柳醫生對他的看法而已!」
被人質疑這是誰都不會給好臉色的事,柳名臣也知道,但他也就在說出略帶抱怨的一句話之後也就作罷,點點頭表示理解,示意照片上的人開了口:「他……嗯,我記得,好像是兩年前開始在我這裡來的,起初還很嚴重,說是學歷壓力十分大,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睡眠質量十分不好,那會連身體也很弱,他父母擔心的不行,他整個人也跟現在不一樣,我就慢慢的引導他,隨後用藥物輔助他睡眠,漸漸的他精神好了不少,一年多前,藥物量已經減少到了一周一次,一個月也才4顆葯,而我從來不會一次性給他,都是2顆……」說著柳名臣立即正色指著茶几上的小熟料瓶:「高警官,我承認這是我給他的藥瓶,但是你如果懷疑我有意謀殺他的話,那麼請拿出證據來,我給他的藥劑都絕對是在合格的範圍,並且我每次都會問他吃完了沒有?絕對不會存在讓他有機會囤葯的可能性,這點我絕對不可能犯錯!」
「嗯,我相信柳醫生,只是……」高誠說著一點不介意自己被人怒目相對:「只是我想問柳醫生,你……確定你給他在治療的過程中,沒有出現開錯葯的情況嗎?」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柳名臣不理解。
「意思就是……」高誠說著頓了頓:「林封他是死於安眠藥,但據鑒定科初步的鑒定得出結論,他的體內的安眠藥成分並非是這瓶子上所寫的安眠藥成分!」高誠說著,看到臉色頃刻間變得驚詫的醫生,目光銳利的一如刀子一般:「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