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韭菜
那天以後白顏經常有意無意的撩動輕靈。
白顏和輕靈也開始頻繁的出現在青冥書院中,對此弦青還覺得奇怪。
輕靈一如既往的來到書院,走向坐在窗邊的白顏眼光閃了閃,笑的清純可愛,「顏哥哥對煉器很感興趣?」
白顏微微揚眉,櫻唇輕啟,漫不經心的說著,「還行吧。」
輕靈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道,「不說這個了,顏哥哥怎麼聰明,一定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吧。」
白顏一身白袍,袖口微卷,露出一抹白暫的手腕。他勾起一絲幽冷的微笑,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人設。「確實。」
輕靈雙瞳微閃,「要是不是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我都想追你了呢。」
白顏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犧牲的太多了。面上他唇角微勾,腳步上前,身子前傾,在輕靈的耳邊似是低喃著說,呼出的熱氣噴洒在輕靈耳畔之際,「沒問題,無論何時,你都可以追我。」
聲線充滿磁性,語調低沉撩人,如同世間最動聽的音樂。輕靈臉色一紅,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帶著些彆扭。
白顏輕笑出聲隨即與輕靈擦肩而過,而留在原地的輕靈怔怔的拍了拍臉上沒有散去的紅暈。
當然,白顏經常出現在青冥書院中,也不是只為了撩妹,而是要查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北仙界高層基本都是原著仙,特別在意血統,認為仙界統治階級必須是擁有高貴血統的仙界世家子弟,而他們效忠的統治者卻是他們最應該瞧不起的獸奴。
南仙界聚集了三教九流,認為出身並不重要,只要飛升便是仙,追求人人平等,但是他們消失的統治者聖元卻血統高貴的仙界世家子弟。有的時候白顏覺得這兩位統治者是拿錯劇本了吧。
南北仙界的分裂是始於仙魔戰爭后一百年內。這一百年內發生的事情可不少,似乎是現在局勢的開端,一切罪惡的源泉。
白顏想搞清楚這個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然而號稱包含所有歷史的青冥書院中居然沒有這一段歷史。準確來說,是刻意被人抹掉了。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會分為南北仙界,為什麼他們的統治者卻和他們追求理念正好相反?
再一次白顏無比的後悔下了那條凌仙之一不得入藏書樓的命令。
居然找不到要找的東西,那泡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相反,是對生命的折磨。秉承著這世上沒有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問題,心情不好的白顏決定去找肖雪趁飯。
如平常一樣,白顏厚著臉皮吃了香寒給肖雪做的愛心午餐,然後開始和香寒互撕,最後由肖雪的一句幼稚結束了美好的午餐。
確保肖雪已經離開,香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你剛剛那樣子可不像運籌帷幄的影魔啊。」
白顏收起孩子氣的動作,挺直背脊,似笑非笑道:「說的你剛剛像心狠手辣的香家少家主一樣。」
「最幼稚的人覺得我們幼稚。」香寒微微搖晃手中的茶杯。
「所以你要好好照顧好她。我這一關你是過了,但是我沒有權利將她交給你。你還要過他哥那關。」白顏漫不經心的道。「剛剛刻意提醒我,留下來是為什麼?」
「南仙界的事聽說了嗎?」
最近南仙界又開始搞事情。他們把主意打到了獸界,目標直指獸界的靈礦。靈礦可屬於有價無市的珍寶啊。
你想想,當靈氣是空氣在你周圍飄的時候,它的密度是多少?當它遇到低溫以及高壓凝華為固體時它的密度又是多少?同樣一個人拿一毫升靈氣修鍊和拿一克靈礦修鍊,其效率簡直毫無可比性。
然而就在一切具備之時,北仙界開始限制去往獸界的人數。由於靈礦的消息是保密的所以北仙界並不知道,但看南仙界動作怎麼大,秉承著政敵難受,我開心的理念,也自然動了手腳。
至於白顏和香寒從那知道的,別問,問了也不知道。
南仙界不敢大張旗鼓的動手並且一旦動手這靈礦估計就不是他們能吞的下來。靈礦屬於公共資源,為了仙界的共同發展,仙規有曰「靈物尋之,分與大眾。」
如果南仙界發現靈礦,卻沒有將其公開的事爆光,那麼這就不只是吞不吞得下靈礦的問題啦。還會牽扯到一些複雜的政治問題。所以這個虧他們只能自己吞下去。
總之這骨感的現實,以極其殘忍的手法幹掉了南仙界的邁入人生巔峰的夢想。問題是現在一切的準備好了,現在告訴他們這波要虧,這咋整?
估計是聖元抵頭抹淚時發現下面全是韭菜。這好比你家揭不開鍋了,突然發現你剛繼承了幾畝韭菜,你體會一下。
對於南仙界來說不知道全部消息的北仙界高層加南北兩邊的民眾那就是一茬茬的錢,韭菜有了,就差收割。
至於怎麼收割?忽悠唄!
之前南仙界搞了幾個大動作,如果什麼都不做,反而會讓人起疑。但如果此時傳出內幕消息,說他們在幹什麼什麼,反正說的越大越好。最後告訴其他好奇的人可以通過暗池往裡面注錢,到時候有分紅等等。等把別人的錢騙到手就收工。到時候那些人就算吃虧了,也不能說些什麼,因為這手段本來就不幹凈。
白顏挑眉淺笑,「當然知道。」
香寒的目光頓了頓,「然後?沒了?你不想撈一筆?」
「要撈就不只撈一筆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白顏眨巴著晶瑩剔透的眼眸一臉無辜的說道。「從前有個商人。一個疑心特別重的商人。他總是懷疑身邊的人,但是由於他是真的聰明,所以很多人還是願意跟著他,畢竟沒有人會跟錢說不。
這商人最喜歡的便是陰謀,內幕,還有算計。通過以上幾種手段,他撈了不少錢。
就這樣在江湖上混了幾年他唯一信任的人便是他身邊的二副手,也是從小跟他跟到大的管家。又一次出海經商,商人用手段騙了一筆價值連城的貨。雖然和已經提前到手了,但是最後的商宴他還是得去。這樣別人才不會知道,貨到了他手上。而這價值連城的貨總得有人看著了。於是,他讓他唯一信任的副手盯著這批貨。
然而就在他去參加商宴時,他的副手開著船將這批貨統統帶走了。」
這看起來是一個惡有惡報的普通故事。但是其意思就是白顏打算把這位商人踢下船,帶著他辛辛苦苦布局得到的成果一走了之。
香寒聽聞,無害的笑了笑,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你這故事沒講完吧。那個商人得知自己被背叛了,很生氣。
但是他疑心那麼重,又怎麼可能那麼相信一個人呢?他當然留了後手。當他人發現 貨丟了以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副手乾的。
這時這位商人站出來以受害者的角度,痛哭流涕,很快博得了眾人的同情,從此更上一層樓。而那位副手名聲徹底臭掉,就算手上擁有所有的貨卻不能賣出。最後只能被迫隱姓埋名退出商壇。」
白顏知道香寒的顧慮。並且聖元怎麼會犯這麼大的錯誤呢?莫非這是一個局?太貪心了,終歸是不好的。
可是白顏並不在意啊。是人都會犯錯,萬一是就是一個失誤呢?
而且他可不會用白顏這個名字,干後面要乾的事情。他會用一個早已臭的名字,影夢。反正事情敗露后聖元一定會把這事推到魔道上。說白了就是不管他做不做,黑鍋都會有他來背。那還不如撈一筆呢。再加上這一波,如果成了,不但可以宰在聖元,還能宰北仙界高層,都是他的仇人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