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烏蒙山
「余師弟,不要忘記了古道友是白帝城之人!」
李道源語氣淡淡的說道,在心中對古澤的看法也大為改變起來,現在只剩下扮豬吃虎,見好就收的差印象。
不過話又說回來,古澤畢竟不是烈陽宗之人,就算他和余奇有一些交情,此刻也犯不著再冒風險,鑽入通道中追殺烏蒙山邪修。
「人各有志,李師兄我們走吧,」余奇氣呼呼的說道,再也不多看古澤一眼,招呼李道源一聲就向著下方深坑中飛去。
李道源並未點破古澤隱藏實力的事情,他禮貌的沖對方點了點頭,催動腳下的黑色雲朵,也飛進了坑道當中。
古澤目送李道源和余奇的身影離去,突然扭頭望向一間未曾倒塌的房屋,目光閃爍了幾下之後,他還是身形一動向著來路飛了回去。
「供奉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將這些人藏在府衙之中,還請念在我對皇室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請供奉大人解除我身上的屍毒,下輩子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人的救命之恩,」一名身體虛胖,臉上肥肉在說話時還會抖動的男子,垂手站在房屋內可憐巴巴的說道。
一位臉帶惡鬼面具,身披灰白色長袍的男子,端坐在一張圓形客桌前,好像未曾聽見虛胖男子所說的話,一雙丹鳳眼直視前方,彷彿隔著幾層窗紙,他也能望見之前站在半空中的李道源和古澤余奇等人。
「為官之道並不是忠於皇室就行了,你作為景旭城的父母官,協助修士獻祭全城百姓的魂魄,單憑此事誅殺九族都不為過,但念在你及時將消息傳到萬安城,我只取你一個人的性命。」
面具男子輕描淡寫的說道,聽他的口氣想要擊殺對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許多。
「下官一介凡人,事先也不知道他們的圖謀,竟然是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和朝中的馬司徒大人是遠房親戚,還請供奉大人手下留情,放過小人一命吧,」虛胖男子聞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面上,急忙為自己開脫道,就連和他有一些親戚關係的司徒都搬了出來,希望這名武尉殿的供奉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夠大發慈悲饒他一條小命。
「你還不知道吧,馬司徒一家在兩個月之前,已經以謀反之罪滿門抄斬,」面具男子漫不經心的說道,同時伸出一隻布滿了青色鱗片的手臂,一把捏住虛胖男子的脖子,輕輕一用力,只聽一陣「咔嚓」聲傳出。
虛胖男子雙目圓睜,眼珠子好似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他未能發出一聲慘叫,舌頭一伸,脖頸中所有的骨頭被面具男子捏成了齏粉。
「原本應該將知道此事的修士全部清除掉,不過四弟也攪合在其中,這倒讓我有些難辦,」李道正隨手將虛胖男子丟到一旁,身上靈光一閃,一條粗大的青色蛇尾赫然從他的長袍中伸出,微微扭動一下,他便從房間內遊走了出來。
「抽取上萬名凡人魂魄煉製萬魂幡,陰辰宗的修士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做此事,如果真被這名小小的修士成功煉製出萬魂幡,恐怕往後魔道又要多出一名老怪了。」
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小人,從李道正的肩膀上冒了出來,嘻嘻哈哈的說道:「你那位四弟身上的氣息非常古怪,不知道為什麼本座十分討厭他,不過那小子手上有一件特殊的頂級法器,味道應該很不錯,你要不要將他拿下,讓他把那一件頂級法器給本座嘗嘗。」
「等辦完這件事情,我回藏寶閣再拿一件頂級法器給你,不過你要將我的身影隱藏好,不要讓他們發現了我的存在。」
李道正語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隻黑色器靈已經吞噬了,他們李氏一族多年收藏下來的七件頂級法器,但一點滿足的意思也沒有。
「有本座在你就放心吧,任何人都發現不了你的行蹤,」黑色小人身上光芒大盛,擴散出一陣黑色精光,將李道正的身軀完全包裹在了裡面,隨後光芒一閃即逝,李道正的身形便在深坑前方憑空消失不見。
……
烏蒙山山體深處,一間掏空的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槨,四周岩壁上插著十幾根火把,燃燒出來的火焰,卻呈現出詭異的碧綠色。
一名身披黑黃相間的虎皮,一手捂在斷臂處的男子,身體跌跌撞撞的從陰暗通道中向石棺跑去。
「二弟救命,這次烈陽宗來人竟然是一名劍修,三弟已經慘死在他們的劍下,那名修士還從景旭城中一路追了過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裡。」
「沈,,,從,,你,……」
一陣好似生鐵片放在一起摩擦的沙啞聲音,結結巴巴的從巨大石棺內傳了出來。
「二弟,我們烏蒙山已經大劫臨頭,你還是趕快從石棺內起身吧!」虎頭男子跑到棺槨旁邊,神色焦急的說道。
「轟隆隆」一陣巨響傳來,厚重的棺蓋頓時向一旁移去,一股冰寒刺骨的黑色陰氣,立刻從棺槨內滾滾冒了出來。
不等虎頭男子面露喜色,突然從棺槨中伸出一隻黑漆漆的粗大手臂,一把將他攔腰抓在手中,五根半尺來長的鋒利指甲,更是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體內。
「成為,吾,之血,,食……」
躺在棺槨內的怪物,一邊磕磕絆絆的說道,一邊將面如土色的虎頭男子抓進石棺之內,隨即一陣「轟隆隆」巨響再次傳來,巨大的石制棺蓋竟然重新合攏了起來,只剩下失去源頭的黑色陰氣,還在密室的地面上向四周蔓延而去。
……
李道源和余奇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敵人在何處,他們兩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陰暗潮濕的通道當中,還是余奇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夜明珠,使用靈氣將其點亮,懸浮在密道中用以照明。
「李師兄,林師叔不會遇上什麼危險了吧,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怎麼沒有任何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余奇手心冒汗,緊張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