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酒肆書生
「二龍山,蓋天寨,應該是此地沒有錯了,當初老夫的一團分魂,就是在一座山寨中被法術滅掉的,」九竅在李道源的腦海內講道。
白袍弟子見李道源的面色變了幾變,立刻笑的解釋道:「師兄儘管放心,只要不遇上那些真正喪心病狂的邪修,以我們烈陽宗弟子的身份,這些散修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多謝師弟告知我這個消息,我準備去觀雲國的皇城見識一番,不會主動招惹這些散修,我這裡有一顆靈氣丹,就送給師弟平時修鍊之用吧,」李道源虛晃一槍了,拿出一隻玉瓶拋給了白袍弟子。
「無功不受祿,這怎麼好意思呢,」白袍弟子雖然嘴上如此說道,但接過裝有靈氣丹的玉瓶,絲毫沒有退還給李道源的舉動。
「師弟完成了宗門任務,應該是要回宗了,我也要動身前往萬安城,等以後有機會再聚,」李道源呵呵笑了一聲,不管他這個舉動能不能將烈陽宗之人引去萬安城,但這個迷霧他算是放出來了。
李道源和白袍弟子相互拱手一禮,在青石城中各奔東西,一人帶著五名乞丐收拾妥當之後,開始翻山越嶺朝著烈陽宗走去,而李道源則在晌午時分,從山間小道上走到了一間茅草酒肆內。
「你真的準備以自身為誘餌,先除掉對方的妖蛇,以老夫之見乾脆直接殺上山去,你的實力在玉液境初期修士當中不弱,何必這般謹慎廢這些功夫,」九竅只要遇見和八卦乾坤圖有關的事情,就會表現出非常急躁的心情。
「我並未獨自和一名玉液境修士交過手,設法剪除掉那名散修的一些手段,自然對我十分有利,如果能在山寨內找到八卦乾坤圖,最好還是盡量避免和對方硬碰硬,」李道源在酒肆內,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在心中對九竅緩緩講道。
一名頭戴扎巾,面容滄桑的微胖老者立馬走上前來,躬身說道:「客官,需要點些什麼下酒菜,本店的醬驢肉附近聞名,自釀的蛇膽酒更是飄香十里。」
「我來此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沿著這條小路前行會不會經過二龍山,近日有沒有過往的客商,在山中遇上強盜劫匪,」李道源語氣平淡的說道,但他的話聽在微胖老者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微胖老者面色驟變,聲音哆哆嗦嗦的說道:「客官,老叟看你不像是本地之人,身邊又沒有帶隨從,最好不要從這條小路進山,想去濱州可以從另外幾條山路中繞過去。」
雖然微胖老者沒敢明說山中有劫匪,但李道源也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得知這條山路會從二龍山腳下經過。
李道源從長椅上站起身來,拉住老者粗糙的手掌,悄悄塞給了對方一枚馬蹄金,二話不說的朝酒肆外走去。
「遊俠請留步,在下武威鏢局梅方子,少俠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們結伴同行前往濱州。」
一名白面書生,身穿一件柔順的白色長袍,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雙目明亮的望向李道源。
「哦!」
李道源聞言轉過身來,看向這名他之前沒有留意的書生,只見對方眉清目秀,眼角含笑,倒有幾分讀書人溫文爾雅的氣質,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名青衣書童,一位懷抱寶劍的勁裝中年護衛。
「公子這是從萬安城回來?」李道源看了幾眼這一行人的行李,猜測的問道。
白面書生吩咐僕人收起行禮,他則獨自走到李道源身前,搖頭嘆息的說道:「不錯,在下苦讀十幾年的聖賢之書,原本想考取一個功名在身,但沒有想到本次科舉的題目,竟然不再是解讀先賢之言,而是關於佛教的明心見性,參悟禪機,我一氣之下交了一張白卷。」
這些讀書之人最是古板,或者說是迂腐不懂順應天下大勢,李道源對此沒有過多表示,只是在心中想到,佛教將要在觀雲國內全面發展了,或許用不了幾年全國各地都會興建出一大批寺廟。
「少俠,你是何方人士,怎麼會一個人外出遊歷?」白面書生一邊朝著山嶺內走去,一邊打量著李道源身上所穿的黑色錦袍,看長袍上面印染是暗色花紋,他便知道這塊布料不是尋常人家所能擁有的。
並且李道源頭盤道髻,斜插著一根黑色發簪,打扮的有些像是一名道士,這更引起了白面書生心中的好奇。
「我出生在萬安城中一座院子內,這次是偷跑出來的所以沒有帶隨從,」李道源嘴角一翹,微笑的說道。
一路上有人作伴,時間也過的飛快,李道源四人不知不覺之間走進了深山老嶺當中,抬頭只能看見稀薄的山霧,縈繞在青色山峰之外,四周更是生長在亂石縫隙中的雜草。
此刻勁裝中年護衛正揮動手中長劍在前方開路,伸到小路上的野草,和一些帶刺植物,通通被他一斬兩斷。
李道源和梅方子則行走在中間,一路上相談甚歡有說有笑,兩人好似遊山玩水,四人當中最苦的一人當屬那名年少書童,此人不但身背一個竹條編織而成的書篋,雙臂上還挎著兩個包裹,滿頭大汗淋漓的走在最後面。
而就在李道源等人來到一個狹窄的山凹中,突然幾十名手持各自兵器是壯漢,紛紛從兩側的巨石后跳了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一名五大三粗,滿臉黑須的大漢站在巨石上,手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大砍刀,扛著肩頭趾高氣揚的大聲喝道。
「各位好漢,我們是武威鏢局之人,看在梅總鏢頭和你們蓋天寨胡寨主有幾分交情的份上,還請各位好漢放我們幾人從這裡過去,在下自願拿出五十兩白銀請你們吃酒,」中年護衛並不懼怕這些悍匪,非常鎮定自若的說道。
就連雙手沒有縛雞之力的梅方子,也不將這些匪徒們放在眼中,一副冷眼旁觀的高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