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能上天入地，全是胡扯
短暫的沉寂過後，十二突然若無其事地兩手一攤。
「嗐，這我怎麼知道，本念靈體的屬性都是克你的，說不定你的念靈受到壓制變異了呢。」
沈思淵一把揪住十二的衛衣帽子將其拎了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你在隱瞞什麼？」
「騙你幹嘛，我有什麼好處？」十二沖她吐了吐舌頭，「要我說吧，你就趁早收拾東西去艾薇兒那裡，等她幫你進入會館就好了。」
沈思淵賭氣地一甩手，十二又被摔在桌上。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說了要自己解決就要自己解決。」
十二索性就趴在桌上不起來了：「那你到底要怎樣？」
沈思淵支起膝蓋，一手搭在上面，望著那塊被切成兩半的廢鐵出神。
「十二，你除了能噴火還會什麼？」
「哈哈，我本領可大著呢，作為念靈體可以對宿主的能力進行補充，一般的小技能都不在話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辦不到。」
「那你可以找到源城裡的惡靈嗎？」
「那當然。」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正叉著腰耍威風的十二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僵硬的轉過頭去，對上沈思淵充滿殺氣的眼神。
結果還是沒跑掉，又被打了一頓。
「剛才一個勁的讓我回咖啡館，還什麼都不肯說，你就是不想去捉鬼！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不是說咱倆心有靈犀嗎？為什麼你想什麼我不知道，我想什麼卻被你看得一清二楚？！」
雖說念靈體擁有實體，被打之後會有痛感，但十二畢竟長得小巧，可以避開沈思淵的攻擊，可十二現在非常絕望的發現，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要恐怖的多，他完全就是在被吊打。
就連讓他化成念靈歸於宿主體內的機會都不給他。
於是他妥協了。
暫時的屈服不代表永久的臣服，沒錯吧，他總會有翻身的機會。
沈思淵倒是十分解氣了，就像真的揍了沈念林一頓，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一樣。
「有屁快放。」
十二頭頂著一個大包，欲哭無淚的望著沈思淵。
「主人哇，我發誓我什麼都沒有隱瞞，我就是膽小不敢去抓鬼，您可饒了我吧。」
沈思淵看他這張臉就想接著揍。
但是，就算他這麼說了，她還是不打算相信，不過有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就是自己的念靈體不會背叛她。
他喵的煩死了，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活得這麼複雜。
等等，十二他不是人，若真的有什麼事，不也是和自己的念靈牽連在一起嗎？
難道是念靈真的出了問題？是她的執念不再純粹了嗎？不對不對，畢竟十二已經在這裡了，或許進了會館就會有人幫她了吧……
嗷，真是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那正好，明天就去，既然你什麼都會，就靠你了。」
十二這下真的要哭了。
他確實怕了，怕的是他作為沈思淵念靈體真正的使命，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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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沈思淵被一陣騷動驚醒了。
安琪家是兩層民宅，安琪三口人住在樓上，樓下是飯廳、廚房和小客廳，車庫和小客廳就隔著一道牆。
由於隔音很差，沈思淵立刻就聽出來是安琪媽媽吳媛在吵嚷著。
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十分厭煩的表情，剛想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卻瞥見十二此刻正閉目盤坐在桌子中央，周身散發著金色的光暈。
沈思淵差點就要吐槽他像個小彌勒佛了，卻即使控制住了自己。
或許他在修身養性，集天地之靈氣呢，也說不準會有利於白天的行動。
如果沈思淵有一面鏡子在跟前，那麼她就會發現自己此刻的瞳孔是金閃閃的，可惜沒有如果。
結果這麼一來，她突然沒有了睡意。
耳朵里吳媛和安庭澤的吵嚷聲不斷。
「我要把她趕走，現在就要！讓她去睡大街！你別攔我！」
「你小點聲吧，別再讓鄰居找來了，算我求你了，等白天再說行不？」
「你看看她把琪琪弄成什麼樣子？都干醫院去了！老娘養了她八年，一個子兒都沒撈著，我也不管那資助者什麼意思了，非得把她趕出去不可！」
「琪琪那不是沒啥事嗎，再說了，當年不是你緊著要養她的嗎？」
「安庭澤你什麼意思？你在指責我嘍？我為了什麼啊，要不是能有那麼一筆錢，你覺得靠你這麼兩個錢兒能供到琪琪上大學嗎？你就是個孬種，自己沒本事賺錢，就知道在家數落老婆！」
「行行行，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快別說了，早點上樓睡吧，等白天好把琪琪接回來。」
沈思淵已經猜到安庭澤現在心裡一定在想，他掙得那些錢有多少被他老婆拿去揮霍了。
安庭澤是個老實本分又十分懦弱無能的妻管嚴，而吳媛卻是個見錢眼開的強勢女人，這樣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沈思淵都替安庭澤憋屈得慌。
不過，這些難聽的話里，還是有點價值存在的。
她現在差不多可以搞清楚，她能被人收養不是因為這家人的同情心泛濫，而是似乎有個資助者用一筆重金招攬到的有意者，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把她賣了。
但她也明白，根據她之前收集到的資料，當年那場大火之後，她並沒有被轉入其他的孤兒院，而是被上面要求儘快讓她接受領養。
結果幾乎沒人主動要求領養一個劫後餘生滿身疑點又雙目失明的孩子，所以才有了重金「求購」一說。
吳媛是費勁了心思想得到這筆錢，也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收到匯款，終於在沈思淵離奇恢復光明后，她把她趕進了車庫，開啟了瘋狂的排斥與打擊模式。
而她又是怎麼恢復視力的？是安琪拿花瓶砸了她的臉。
在看不到之前，安琪對她是慢慢從惡作劇上升到動真格的，這下能看到了，又開始怕她報復，在吳媛面前哭爹喊娘的給她抹黑。
為什麼？因為這個被寵慣了的小公主始終把她沈思淵當作自己的僕從，當然看不慣她和自己有同等的待遇。
沈思淵並不認為被花瓶砸到能刺激她恢復視力，沒給她的眼睛雪上加霜就不錯了，原本想從醫院的報告單上看出點什麼門道，結果醫生告訴她，原來不是失明，而是眼疾。
這就奇了怪了，就算她現在了解到的念靈有可能是恢復視力的契機，可也沒必要再等四年之後才覺醒吧。
沈思淵再次瞄了一眼十二。
要怎樣才能撬開你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