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能再搶救一下

  「不是吧，難道是那些小螞蟻先下手為強？」

  看著眼前的一切，吳涯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有「人」來找秦歡的麻煩。

  可誰知就在吳涯還在為秦歡擔心之時，他的後身，卻遭到一團感覺毛絨絨，但分量卻並不輕的重擊。

  只見吳涯猶如被拋出去的沙包，整個人瞬間倒飛了出去。

  「救我……」

  就在吳涯摔得七葷八素，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該裝死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來。

  微微睜開一隻眼，偷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在距離自己不足半米的地毯上，一隻通體雪白，身長雖然不及一尺，但毛絨絨的尾巴，卻足足有近半米長的白色雪貂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鮮紅的血跡殘留在她的嘴角，在純白色皮毛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再加上眼神的迷離與微弱的氣息，相信這隻雪貂此時定然受傷不輕。

  「好好的靈獸不在山中潛心修行，何故前來滋事，看我今天……」

  「涯涯，救我，我是小欠登……」

  面對這隻會說話的雪貂，吳涯當然知道她絕對是一隻妖靈無疑，原本他打算直接裝死，只要秦歡這個老妖怪回來，自己也就安全了。

  可是他萬萬想不到這隻雪貂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還說出了「小欠登」三個字。

  而也是直到這時，吳涯這才見到那副藏在她厚厚頸毛下的項圈與銅鈴。

  「小……欠登？」

  「老秦，等等……」

  似乎是感覺到了極速沖回房間的秦歡，吳涯竟然下意識的一個擰身，將這隻純白色雪貂護在身後。

  「噗……」

  「我湊……」

  伴隨著吳涯的無聲暗罵，一柄足有巴掌寬的厚重巨劍從吳涯的胸前貫穿而過。

  「吳涯。」

  「涯涯……」

  強忍著瞬間麻木之後的撕心劇痛，吳涯先是看了一眼身前依舊持劍，但此時卻是無比驚恐的秦歡，然後轉頭看向身後，此刻正拚命爬向自己的純白雪貂，開口問道。

  「小欠登？還真是你，你怎麼……」

  「我是追著你的味道找過來的，可是沒想到這個房間雖然有你的味道，但是你卻不在，所以我就……」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你的樣子。」

  「這……這是我的本體……」

  「本體？老子養了十幾年的小雜貓，竟然是個雪貂？我是有多瞎啊……」

  說著，吳涯一臉無奈的低下頭，看向由自己胸前貫穿而過的巨劍，隨後呲著牙對秦歡說道。

  「秦老大，還能救我一次不？怎麼感覺這次真的要掛了呢？」

  「原來人死之前，真的能說這麼多話，看來電視劇也沒騙人嘛，這算不算是迴光返照？」

  「不行，不行了，怎麼感覺有點輕飄飄的？是不是要魂飛魄散了？」

  「喂喂，別都愣著啊，我感覺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我特么還不想……」

  伴隨著氣息越來越微弱，吳涯雖然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瞬間掛掉，但是卻也在迷離之間喪失意識，徹底昏死過去。

  只留下一臉驚恐，哭著蹭到吳涯懷中的小欠登，以及依舊站在原地不敢拔劍，此時正用著不可思議表情看向吳涯與小欠登兩人的秦歡。

  ……

  「這裡是……地獄？」

  「不可能，老子這輩子還沒來得及做虧心事呢，就算是死了，那也應該上天堂才對，怎麼可能下地獄呢？」

  不知過了多久，逐漸恢復意識的吳涯，看著四周充斥的濃濃霧氣，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慌張起來。

  「啪……」

  「我湊，難道我真的死了？」

  「死秦歡，臭秦歡，你竟然真沒救我。」

  「秦歡你個小癟犢子王八蛋，老子被你他喵的害慘了，要不是你非要帶老子來什麼鬼琢陰，老子能……」

  「秦歡你個眼瞎的神經病，好端端的玩什麼劍？玩什麼劍不好，非他喵的玩那麼大一柄劍，你丫是恐怕捅不死老子啊……」

  「秦歡你個……」

  ……

  掄圓了胳膊，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可等待吳涯的，非但不是紅腫的臉頰，甚至就連半點痛楚都沒能傳來。

  活著的時候不敢妄言，但「死」了之後，吳涯可就不管這些了，當即放聲大罵起來。

  別管這些髒字和秦歡搭不搭邊，反正是吳涯能想到的，全都痛罵了一遍。

  「嘭……」

  但誰知正當吳涯罵意正嗨之時，一道白光卻從他的頭頂極速飛過，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嘭響與一陣氣浪迎面襲來。

  「什麼鬼？」

  「這是……」

  數分鐘過去，待四周重歸平靜之後，順著聲響方向靠近過去的吳涯，看著正懸浮於上空十幾米外，此時正散發著隱隱白光的球體，不禁詫異起來。

  而讓他更加驚訝的，則是白色光球的正下方，此時竟然出現一片由猩紅液體所繪製的巨大圓形陣法。

  根據目測，這個陣法的半徑至少也有十幾米，猶如盛開的菊花一般由中心向外呈現出發散的狀態。

  而在陣法的正中部位，卻有一處極為明顯的球體凸起。

  只見這個球體正透過覆蓋在它上面的巨大符咒，不斷向外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並且其中有一道光芒似乎還想掙脫符咒的束縛，正緩緩向懸於上方的白色光球延伸而去。

  伴隨著距離的延長，這道暗紅色的光芒也越發暗淡，別說與上空的白色光球發生接觸，甚至就連延伸的距離，其實也還不足近半。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封印法陣，與《管理手冊》中的描述如出一轍。

  而法陣所封印之物，正是陣法中心散發著暗紅色光芒的球狀物體。

  至於剛剛的嘭響，很可能就是那個白色球體企圖突破法陣時產生的撞擊聲。

  「這究竟是哪啊，就算是陰曹地府也不能把我丟著不管吧，牛頭馬面呢？判官鬼差呢？總得有個給我引路的人吧。」

  「難道這是西遊番外篇？老子是唐僧，要去解救壓在法陣下面的東西？然後和他一起去斬妖除魔？」

  「湊湊湊，瞎想什麼玩意呢。」

  「反正老子死都死了，我就不信還能再死一次……」

  面對眼前未知的法陣與符咒，吳涯雖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但是一直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

  更何況在濃霧的遮蔽下，似乎除了眼前的法陣與符咒之外，吳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碰運氣了，所以在暗自壯了壯膽之後，他便抬腳向法陣走了過去。

  原本吳涯以為自己的腳步會受到法陣的抵制或排斥，可是沒曾想當吳涯真正邁進法陣之後，非但沒有遭到任何阻礙，甚至就在他後腳剛剛離地一瞬間，之前還遮蔽視線的濃霧竟然突然消失不見。

  或者嚴格的來說，濃霧並不是消失。

  而是站在法陣之內，自己竟然可以無視法陣之外的濃濃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