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酒店的名義
「吳……吳經理。」
「吳經理?」
「怎麼了?」
「剛剛我下樓,只是聽說有個老中醫,有些好奇,並不是……」
「沒關係,都說有病亂投醫,更何況你兒子的事了?我理解。」
回到樓上的病房后,還不等吳涯脫下病號服,蔣建岳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急忙解釋起來,似乎很怕吳涯會誤會。
說著,吳涯看了一眼還未醒來的蔣夢奇,上前將他額頭的灰燼輕輕吹散,隨後便再次拿出一張聚靈符,開始為蔣夢奇施展五方聚靈陣。
幾秒種后,隨著蔣夢奇再次被光暈籠罩,吳涯這才轉身看向蔣建岳,開口說道。
「下面也有幾個和你兒子相似的女孩,最小的還不到十歲。」
「所以既然遇到,順手也就一併救了,就當給你積德積善了,畢竟要不是你請我來,我也不可能遇到她們。」
「依您的意思,小奇之所以這樣,不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蔣家?」
「不好說,因為目前已知的受害人裡面,只有他一個男的,而其他八個人都是女孩,不能確定是隨機作案還是別有目的。」
「更何況你兒子並不屬於少見的至精至純體質,如果我要是兇手的話,選擇你,都不會選擇你兒子。」
「選擇我?這……」
聽到吳涯的話,蔣建岳瞬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見狀,吳涯只好再次說道。
「放心,不管是不是針對你們,我們酒店既然接了這個案子,那麼自然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更不會救了這次,就不管以後的事。」
「恩,恩,我相信,我當然相信……」
「好了,估計再有幾分鐘你兒子就能醒來了,我這邊還要去核實一些情況,就不在這裡待著了。」
「我這裡有幾個丹藥,等他醒來之後可以給他服下,但要注意不要一次性……」
拿出幾顆靈源丹交到蔣建岳的手中,並且婉拒了他的送行請求之後,吳涯便拿起剛剛脫掉的病號服走出了病房。
坐上電梯,再次回到樓下的神經內科。
見到剛剛逃走的吳涯竟然再次折返回來,阮靜姝倒是有些驚訝,直到她看到吳涯遞過來的病號服與十幾顆靈源丹之後,阮靜姝這才終於對吳涯露出了難得的笑臉。
「算你有點良心,還知道把衣服給我送回來。」
「難道只是因為這衣服嗎?」
「不然呢?總不能是因為又看到你了吧。」
看著將病號服隨意搭在身旁的椅子上,而手中卻緊緊握著靈源丹的阮靜姝,吳涯當然知道她這不過是在狡辯,但吳涯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開口對其囑咐道。
「那些女孩剛剛已經服過一顆丹藥了,剩下的這些最好每天一顆,估計再有個兩三天也就沒有大礙了。」
「每天一顆?會不會太少了?你就不能多給點?」
「呵呵,你當這是下酒菜嗎?」
「就算是下酒菜的話,你以為我會有很多嗎?」
「我管你是不是下酒菜,反正我就是覺得有點少,萬一……」
就在吳涯站在護士站與阮靜姝說話的時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病房走廊傳來,只見還未放下手機的郝秀華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而等她跑到吳涯身邊的時候則是停下腳步,用著略顯猶豫的語氣,開口問道。
「吳先生?你……你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怎麼了?難道又有女孩……」
「不,不是,是個男的。」
「只不過他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長袍,而且手裡攥著好幾張黃符,看起來像是個道士,所以我在想吳先生你會不會……」
「道士?難道是那塊臭石頭?」
「走,去看看……」
來不及與阮靜姝告別,甚至就連郝秀華的話都沒能說完,吳涯便搶先向門診樓所在的急救中心跑去。
一身灰色的長袍,而且還是會用符咒的道士。
除了李天堯這個倔強的死腦筋之外,吳涯還真的想不到還會有什麼靈修之人會這般模樣出現在大街上。
因為除非極特殊的情況,就連玉光真人如果想要外出的話,那麼也會換上相對不那麼扎眼的老頭衫,怎麼可能又是拂塵又是道袍的?
來到急救中心,還不等搶救室外的幾名護士上前阻攔,吳涯就已經一個閃身沖了進去。
「這是我的人,不用你們管。」
就在門口的護士剛要轉身準備請求保安支援的時候,伴隨著搶救室內傳來了吳涯的一聲叫罵,緊追而來的郝秀華急忙替他解釋道。
而等郝秀華也進入搶救室,並且尋著聲音掀開病床外的圍簾之時,儘管郝秀華已經從醫二十多年,也算見識過不少病例,但依舊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四肢雖然健在,但是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無數傷口,其中甚至還包括許多創口並不整齊的撕裂傷,彷彿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一般。
意識雖然清楚,但面部的血跡之下,竟然有一道從眉部至臉頰的抓痕,不僅血肉外翻,更是傷及見骨,相信即便是痊癒,那麼也會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至於所謂的灰白色道袍,也早已經被血水浸透,此時已經變成條狀散落在病床的角落。
「郝主任?病人顱內現多發斑點高密度出血,且伴有蛛網膜下腔出血……」
「我們也已經聯繫了神外科過來,這是剛出的床旁CT,您先看一下……」
……
看著眼前數名急疹醫生圍在床前為病人止血縫合傷口,郝秀華雖然手中拿著CT片子,但眼神卻不禁看向僅在進門后發出一聲叫罵,而此後便再無聲音傳來的吳涯。
「吳先生,你朋友他……」
「死不了,都是皮外傷,只是可惜他這麼漂亮的臉蛋了。」
「啊?臉蛋?我……」
面對這個超出預料的回答,本想安慰吳涯一番的郝秀華當即一愣,可是不等她回過神,吳涯便再次開口說道。
「能不能幫我和那幾個醫生說一下,我想問那傢伙幾個問題。」
「現在?」
「當然是越快越好,趁著他現在還算清醒,萬一等會葯勁上來了,稀里糊塗的也就不好問他什麼了。」
「那……那我試試吧。」
有些猶豫,但一想到這件事很可能關係到更多的受害者,郝秀華也只能點了點頭,上前走到一名看似應該也是個主任的醫生身後,低聲對他耳語起來。
雖然吳涯不知道郝秀華究竟說了什麼,但不管怎樣,在那名醫生先行將李天堯臉上的傷口處理完畢之後,吳涯終於獲准上前。
「你?你怎麼在這?」
或許是顧及面子,此前雖然沒有大喊大叫,但始終都在呻吟的李天堯在見到吳涯之後,不但當即禁聲,更是掙扎著想要起身。
見狀,吳涯也不管渾身血跡的李天堯是不是性命堪憂,竟然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一時間別說李天堯瞬間懵逼,就連旁邊的幾名醫生和護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相信要不是郝秀華在一旁連連擺手阻止,說不定下一秒吳涯就會被他們丟出搶救室。
「問我怎麼在這?你丫好意思嗎?昨天半夜還跟我吵吵嚷嚷,怎麼才一晚上不見,就弄成這副熊樣了?」
「老老實實給我躺著,別給醫生添亂,就算你死不了,傷口該處理還是要處理。」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嘚瑟啊,我現在可不是為了幫你們處理家事,而是有委託在身。」
「放心,委託我們的是個受害者家屬,和你師叔沒關係。」
「所以根據三方的協議,我現在以酒店的名義請你配合我們調查取證。」
「你可以不說,也可以瞞報,但其中的後果你需要承擔。」
「至於後果嘛,我想就算你不知道,你師父他老人家肯定知道,到時候他……」
「我說,我說還不行?」
聽到李天堯終於鬆口,吳涯面上一笑,將身後的凳子拉到身邊坐下,隨後轉頭看向旁邊的幾名醫生,微笑著說道。
「各位繼續,我們盡量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