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世界之初

  寒風呼嘯，天地昏暗，雪花隨著刀子般的烈風急速飄蕩。一隻優雅而威嚴的巨大冰龍站立在一座冰峰的後面，眼中是一種讀不清的情緒。

  洛不懂凜冬之龍的話是什麼意思，是震驚?還是憤怒？但不管如何，既然她似乎很在乎龍劍的話……

  思維快速轉動，洛當即將手中的龍劍雙手捧出，對凜冬之龍說道：

  「尊敬而古老的凜冬之龍，我願向您獻上這柄龍劍，以此換取一次與您談話的機會。」

  龍劍對洛來說並無任何特殊意義，當初為了探索真相而尋找龍劍，如今為了真相而交出龍劍也無任何不妥。

  「要和我談話？」

  凜冬之龍佩卡奧茜巨大的龍眸轉了轉，用滿是靈動目光打量了洛兩秒。將頭輕輕垂下，盯著洛問道：

  「你有話要問我？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言語間，並沒有提及龍劍。

  洛疑惑一皺眉頭，將龍劍放下，挺起腰板看向凜冬之龍，回答道：

  「我的名字叫洛，一個光明祭司，一個滿世界流浪，心中充滿疑問的旅行者。」

  「光明祭司？我好像聽到了一個讓我厭惡的辭彙。」

  佩卡奧茜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四周空氣也同時驟然幾度。

  這是什麼意思，不會要動手吧?

  靠，不知道這裡能不能搖銀月女神。

  洛心中緊張起來，但是臉上還是強拉起笑容，對凜冬之龍說道：

  「尊敬的凜冬之龍，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也沒什麼問題。」

  佩卡奧茜抬起頭，向身後看一眼，突然龍嘯一聲，將冰川內永遠呼嘯不停的暴風雪吹散，緩緩飛起身。

  「你們跟我來，我不能離開那裡太長時間。」

  洛和塔娜對視一下，背起伊蓮娜，跟隨凜冬之龍飛向天空。

  ……

  兩人跟隨凜冬之龍來到一處無比巍峨的冰山之上，這是一座破敗的宗教宮殿，既美麗又神聖，殘垣斷柱的破敗之景又有些悲傷。

  宮殿中央一口魔力大井，大井之中是無比美麗的璀璨星空幻影。

  在星空幻影中，洛隱隱感覺到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

  佩卡奧茜看了井內星空一眼，向井中噴出一口沉重的龍息。

  做完這件事後，只見她全身藍光一閃，變成了人類的模樣，悠悠在宮殿內的王座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對洛說道：

  「時間有很多，你想跟我聊什麼，洛？」

  凜冬之龍的人類形態出乎洛意料的不是什麼華貴少婦或是冰冷御姐，反而是外表年齡看和她差不多大，十四十五歲的精緻俏麗極美的少女。身穿一身華麗的藍色公主裙，眼眸中七分冰冷三分靈動，讓人無法聯想到這是年齡不知道幾千百的古老存在。

  壓下心中毫無意義的詫異，洛輕咳一聲，對佩卡奧茜問道：

  「尊貴的凜冬之龍，我的問題可能有點多。」

  「我說過了，時間有很多。嗯……把龍劍給我。」

  洛楞了楞，將手中的龍劍扔給佩卡奧茜。

  佩卡奧茜接過龍劍，拔劍看了一眼，又緩緩收起，對洛問道：

  「劍魂什麼時候消散的？」

  看來凜冬之龍對龍劍的事情知道很清楚。

  洛思考半秒，如實回答道：

  「額……數月以前，我在它彌留之際找到了它，它說你可以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嗯」佩卡奧茜輕輕點點頭，抬手說道：

  「那你想問什麼，就慢慢問吧。」

  居然沒有半點麻煩便交涉成功，看來凜冬之龍根本沒有銀月說的那樣難對付。

  快速左右看了一眼破敗宮殿四周，洛首先問道：

  「高貴的凜冬之龍，不為什麼你不和龍島族群離開去往亞空間，反而是留在極北冰川。這裡又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不是洛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但是也對此感到好好奇。

  佩卡奧茜看了身下大井一眼，然後緩緩向洛回答說：

  「冰雪教會的總部曾經遷移到這裡，後來冰雪女神隕落，那幫虔誠的信徒就開始發瘋一樣嘗試復活他們的神明，觸犯禁忌。最終毀滅了他們自己。」

  「至於我嘛，我的族群離開的時候，我的丈夫還在，所以我沒有走。後來我的丈夫不在了，但是此地需要我留下，於是我便留了下來。」

  佩卡奧茜簡單回答了洛的問題，但並未談太多細節，顯然不想說太多。

  「我知道了。」

  這事也不是關鍵的事情，洛得個大概的解答也足夠，聽完后便輕輕點點頭。

  「那你的下一個問題呢？」

  佩卡奧茜悠悠問道，懷裡抱著龍劍。

  洛吸了一口氣，看向佩卡奧茜的眼睛，說：

  「你是陪伴L大劍聖最久的妻子，我想知道L晚年在做什麼？」

  佩卡奧茜眨了眨眼睛，用拳頭撐住嫩白的下巴，說道：

  「他和你一樣，也在為一些心中疑惑與真相四處奔波著，探尋遠古辛秘。」

  L不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玩家都不知道的事。

  洛沉沉一點頭，又換個問題問道：

  「那他查到了什麼？」

  佩卡奧茜眉毛一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悠悠說道：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也是以為試圖挽救末日的人。好吧，我大概清除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事情了。」

  洛眉頭一皺，客氣道：

  「懇請你將我想知道的告訴我。」

  凜冬之龍佩卡奧茜站起身，抱著龍劍走到洛的身邊，抬手製造一面色彩紛呈的冰境，沉聲訴說：

  「在這個世界創始之初，原本沒有日夜交替之說，也沒有那些複雜的神明，你所認識的神明，都是後來者。當時的世界中，只有兩位至高的存在。一位叫創生之太陽神，一位叫終末之黑夜神。」

  「在那時，太陽神創造萬物，並用太陽之光扶照萬物繁榮生息。那時沒有日夜交替，太陽長久掛於天穹。太陽之光只要存在，地上的生靈便一直繁榮。太陽神也會一直關注祂的造物活動，而露出笑容。」

  「而當太陽神開始感到無趣，睏倦的時候，他就會慢慢睡去，同時黑夜神會慢慢醒來。屆時，黑夜神會向大地上的生靈施放末日的徵兆，與收割生命的使者，給大地生靈以死亡。最終，大地上被死亡充斥，再無生者。太陽落下，世界被完全的黑夜籠罩。偉大的太陽神在黑暗中寧靜入睡。」

  「當太陽神蘇醒的時候，黑夜又褪去，太陽再升起。太陽神又會創造出一批新的生靈放向大地，同時將光明傾灑世界，循環往複。一個循環便可以稱為一個紀元，一次生命的開始與結束。」

  「第一個紀元是海洋與龍的紀元，第二個紀元是森林與巨人的紀元，第三個紀元是精靈與自然萬物的紀元……」

  「直到第四個紀元，創生之太陽神突然不想繼續之前的循環。他想讓地上萬物生靈永遠繁衍生息，沒有終結。於是他找到終末之黑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