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癟的太子
疏明感嘆一聲:「那殿下你這次去招紅袖,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啥也沒撈著。」
一旁的鹿清越聽出了某個重點,疑惑問道:「殿下,您去逛青樓了?」
「額……」疏明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個好像說錯話,拆了殿下的台。
而蕭容策彷彿從鹿清越的眼中,窺見了幾分意味不明之色。
比如……
就這?
潔身自好?還未娶妻?
「咳咳……」經過短暫的沉默后,蕭容策義正言辭地開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六姑娘可懂得這個道理?」
鹿清越眼中含笑:「殿下今年十六了吧,臣女曉得的,這難免會有些好奇之心,只是,還望殿下節制吶,可別累壞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蕭容策:「……」
「噗……」
身旁,突然響起了一道短促的笑聲,蕭容策橫了一眼過去,疏明立馬用手捂住嘴。
蕭容策再轉頭看向鹿清越時,微微磨牙,道:「六姑娘……今年才十三吧?懂得似乎有點多了。」
「不多,不比殿下學識淵博,經驗老道。」鹿清越用輕飄飄的話語,又給回擊了回去。
蕭容策:「……」
正當蕭容策吃癟之際,門外又出現了一人的身影,手裡似乎提著什麼。
鹿清越扭頭看去,神色怔了下,而後,面色如常地詢問蕭容策:「殿下,這也是您的屬下吧?」
「殿下,醉仙樓的招牌吃食。」疏暗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隨後便自行退下去了。
「對,他是疏暗。」
「醉仙樓的招牌菜,尋常人可吃不上的,嘗嘗?」
蕭容策正愁著如何堵住鹿清越的嘴,眼下機會不就來了。
「嗯。」
鹿清越見好就收,也不再調侃蕭容策。
用完了這頓午膳,蕭容策便跟鹿清越告別,回了皇宮。
**
「老頭!」
蕭容策一進到乾清宮,就無所顧忌地叫嚷著。
宮內的太監宮女一聽到這話,紛紛驚恐地下跪,腦袋都挨著地板了,恨不得自己沒有長那兩隻耳朵。
「殿下!殿下慢點!小心路滑!」疏明在後面追著人。
蕭容策眼尖,見到了轉角的年公公,便過去詢問:「老頭人呢?」
「哎喲~殿下。」年公公誠惶誠恐地行禮:「陛下還在午休呢,這些天因著雪災的時,陛下都沒怎麼合過眼,方才歇下。」
「這樣啊……」蕭容策下意識收了音:「年公公,給孤安排個地方,孤等他醒來。」
年公公正想應下,卻不料,內殿里傳來皇帝無奈的聲音:「不用了。」
「老頭!」
蕭容策三兩步地跨過門檻。
蕭擎明見著寶貝兒子竟然有空過來看自己,心裡既高興又意外。
「錚兒,你怎麼有空過來了?」蕭擎明對年公公丟了個眼色,後者微微躬身,隨即命小太監關上殿門。
很快,殿內地龍的溫度又高了不少。
「我不能來嗎?」蕭容策反問。
見到自家兒子后,蕭擎明嘴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能!錚兒,用午膳沒?要不就在這裡用了?」
蕭容策搖搖頭:「我剛吃了。」
「那成。」蕭擎明很自然地轉移話題:「說吧,找你爹什麼事?」
這皮猴兒,回京多日,這還是頭一回主動找上門找他的。
以蕭擎明對自家兒子的了解,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蕭容策也不兜圈子:「爹,開春后,京城的逐鹿書院和驚鴻書院都要開始招生了吧?」
「是啊。」蕭擎明好奇地看著蕭容策,奇怪為什麼後者忽然說起了這事。
秦國的兩大男女書院,逐鹿書院和驚鴻書院,是秦國的開國皇帝和開國皇后親自創辦的,連兩大書院的院匾筆跡,都是當年開國帝后親自提筆寫下的。
因為開國帝后的以身作則,在男女地位問題上,男性地位雖然尊貴,可女性的地位同樣不差,並沒有像前朝那樣,呈現兩極分化的男尊女卑。
「爹,兩大書院創辦的初衷,一是為了平衡男女地位,二是為了鞭策官宦子弟勤學上進,可我回京以來,時不時聽到有些小道消息。」
蕭擎明順著蕭容策的話,問道:「什麼小道消息。」
蕭容策掰著手指頭,一件件數落出來:
「就比如什麼某某公子想找窮人家的書生來代考,比如某某家族裡面,嫡庶對立嚴重,而弱勢的一方,特別是女子,往往連大門都出不去,更別提能報考書院……諸如此類之事,背地裡不知凡幾。」
「這種事情,私底下肯定有的,兩大書院的院長也跟爹反映過好幾次了。」見蕭容策提起正事,蕭擎明面上也認真了幾分:
「禁是禁不停的,只能不斷完善書院招考的規則,不給有心人鑽了空子。」
蕭容策眨了眨鳳眸:「爹,只要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報到名,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公正,有開國帝后留下的聖意,無人不敢遵從的。」
蕭擎明點點頭:「對,爹也是這麼想的,是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逐鹿書院,可是要為朝廷選拔優秀人才的一個重要途徑,秦國歷代皇帝都十分重視。
而驚鴻書院,跟逐鹿書院一同創建的,雖然女子不能入朝為官,但可以提高秦國女子的學識和眼界,也是十分受益無窮的政策。
「對了,錚兒。」蕭擎明想起了一件事,臉上又露出一副幾分斟酌幾分討好的笑:「既然你對書院上心,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去逐鹿書院進學了。」
蕭容策飛快地眨了眨鳳眸,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老頭!怎麼扯上我了?」
「別急,聽爹說完。」蕭擎明語重心長道。
「歷代秦國皇帝,都在逐鹿書院進學過的,也逐鹿書院里匯聚了眾多權貴世族的公子,也方便你打造未來的朝堂班底。」
蕭容策直接拒絕:「不要……」
蕭容策豈能不知逐鹿書院的重要性。
可正是因為逐鹿書院的意義非凡,凡是涉及書院事宜,非必要問題,連皇帝都只能給給意見,而不能從旁干涉。
也就是說……若是蕭容策在書院里鬧出什麼事,書院的夫子如何責罰他都不為過,連皇帝都不能過問!
這跟自己之前鬧過的十幾家書院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