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怪物
洛羽莫楞在了原地，明明昨天還在一起說話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凶，正是眼前的內衛。
洛羽莫心中雖然憤怒，但他知道自己隻能逃走。
但他走的掉嘛？在他走進聚落時，就已經被內衛盯上了。
內衛從一處角落衝出，手中軍刀帶著撕開空氣的破空聲向洛羽莫腹部斬去。
洛羽莫及時反應過來，弓著腰，同時雙腿用力一蹬地麵，向後暴退，躲開了這一刀。
避開一刀後洛羽莫迅速與內衛拉開距離，將身上無關緊要的包扔掉，將手中的劍緊握住。
“這下不能跑了，必須要把他殺了！”
洛羽莫腦海裏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的確，如果落羽莫轉身逃走，那麽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淪為屍體的命運，有趣的是，來自和平年代的靈魂，第一反應居然是殺人？
洛羽莫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全身肌肉緊繃，心髒開始加快跳動，腦海中又開始湧出用劍的經驗和技巧，以及一個很特殊的，無比熟悉的能力。
洛羽莫快速靠近內衛，先行進攻，他仗著手中劍的長，向著內衛的脖子刺去。
內衛側身躲開，同時手中的軍刀迎向洛羽莫，但洛羽莫仿佛知道內衛接下來的行動一般，往後一跳，躲開這一刀。
洛羽莫再次欺身而上，中途內衛的幾次進攻都被洛羽莫躲開，而洛羽莫對於戰鬥也開始熟練起來。
內衛再次進攻，這次內衛卻中途變招，手中的軍刀從上向下劈砍，帶著破空聲，令人沒有一絲防備。
這樣的攻擊，洛羽莫原本隻能閃避，甚至閃避都做不到，直接一刀斃命。
但這次，洛羽莫手中長劍向內衛的手刺去。
噗！
長劍貫穿了內衛的手臂，那唯一有破綻的地方，可這也不是洛羽莫能一眼看出並刺中。
這都要歸功於洛羽莫剛的得到的能力“戰鬥推演”通過消耗自身理智來推演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這不就是博士消耗理智進行指揮嗎。”
這是洛羽莫再在接受這個能力時的想法。
而現在洛羽莫依靠戰鬥推演，成功廢掉對內衛的手臂。
正當洛羽莫迅速抽出劍，想要將內衛斬殺時，他身體突然僵在了原地，同時眼前發黑，思緒混亂。
內衛抓住了這個空擋，一腳踢在洛羽莫胸口。
哢嚓。
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和內髒傳來的劇痛，洛羽莫倒飛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啊，這是理智消耗太多了，但隻差一點點了，就差……”
洛羽莫還沒想完，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張開眼睛，洛羽莫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裏，不，這不是一片漆黑，這是連光線都不存在的地方，而洛羽莫麵前，卻站著一個人。
黑色外衣將其身體包裹著嚴嚴實實的，臉上則戴著護目鏡。
“博士。”
洛羽莫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
“看來你馬上要死了。”
博士用他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
“是，但你不能想想辦法嗎？那可是你的身體！”
洛羽莫忍不住大吼道。
不知怎麽，在博士麵前他沒法維持自己的平常的模樣，將內心暴戾的一麵完全釋放出來，而且讓洛羽莫感到疑惑的是，博士的聲音十分熟悉，好像經常聽到，但又想不起來。
博士還是用那幅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
“你這話說的不對。”
“第一，這一直都是你，或者說我們的身體。”
“第二，我沒能力幫助你，我也隻是個馬上要消散死亡的人罷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洛羽莫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首先，我就是你，一直都是你。”
博士或著說“洛羽莫”說到。
洛羽莫沒有流露出什麽驚訝的情緒，在博士剛剛第一次回答他問題時他就意識到了。
“那我現在怎麽辦？等死？”
洛羽莫繼續發問道。
“當然有辦法，在這之後我會和你融合在一起。”
見洛羽莫麵色古怪，博士又開口說道。
“現在的我隻是你的一部分，這是你自己這麽說過的，而且我的存在也隻是幫你恢複一些重要的知識，以及讓你短暫恢複你的力量，幫你度過一次危機。”
“但，接受了之後，你就是整個世界上最恐怖的那隻怪物，甚至是怪物眼裏的怪物，怎樣，決定了？”
洛羽莫想都沒想就說道。
“怪物？如果成為怪物能達到自己想完成的事，怪物又怎樣？”
“哈哈，不愧是我，放心你不會孤單的，畢竟你有羅德島的各位等著你呢。”
博士帶著輕鬆的語氣說道，仿佛先前那個沒有感情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
“好了，做好心理準備，讓這些家夥嚐嚐來自怪物的憤怒！”
洛羽莫點頭意示自己準備好了，隨後他便失去意識陷入了黑暗。
“完了，忘記現在剛醒來理智不多，剛剛又用完了，不過也沒關係，剛好宣泄我的情緒，哈哈。”
在笑聲中，博士化為一片片碎片與洛羽莫重合。
外界，洛羽莫才剛陷入昏迷，而這名內衛沒有急著殺死洛羽莫，而是先處理自己的傷口，在他看來，洛羽莫死定了，而他被感染的武器所傷，鬼知道會不會成為感染者。
在內衛處理傷口的過程中，那名領隊的正式內衛處理完屍體，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見先前與洛羽莫交戰的內衛正在處理傷口，就讓一名內衛上前處理洛羽莫。
內衛在靠近洛羽莫後一動不動，然後在其他內衛驚訝的目光中，他的身軀崩散為一團血霧。
與此同時，洛羽莫撐著手中的劍，站了起來，隻頭低下，將戴在臉上的護目鏡摘下，那略微有點凹陷的胸口，正恢複原狀，令人感到驚悚的是，洛羽莫身上的源石結晶從身上剝離下來，留下的傷口也在快速複原。
被剝離下的源石如同一塊塊細小的劍刃，懸浮在劍邊，洛羽莫抬起了頭，沒有人在乎他的樣貌，隻因為他那雙眼睛，正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紅光。
內衛們迅速反應過來，從各個方向，各個角度，像洛羽莫攻擊，洛羽莫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揮劍，刹那間，天空與大地的界限仿佛都被斬斷了一般，與此同時，消亡的還有內衛們的生命——身首異處。
洛羽莫沒有停下來，劍邊懸浮的源石結晶隨著洛羽莫剛剛的一劍擴散開來，如同一柄柄利劍瘋狂切割著內衛，一瞬間他們的身體，軍刀，衣物，防毒麵具，全部被切割光憑人的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顆粒，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