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亭頓悟劍法進
獨孤血單手單劍橫衝直入,一連斬殺十七名敵人的士兵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下走過兩個回合。
燕子飛的速度也完全不比他慢,數百名弟子瞬間就已經站到了城頭之上,將烈陽宗的大旗狠狠的砍倒,插上去了,皓月宗的旗幟,下方有眼見的士兵就已經看到了這一急忙高聲說道:「城頭已被我宗佔領!」
緊接著就是雷震般的響聲和歡呼,年輕人緩緩的向後退去。
此時留在這裡已經是毫無意義,只會成為犧牲品。
孤劍聖並沒有再去理會即將後退的年輕人,而是直接蹲在了雲天的身邊,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肉眼可見的一絲絲真氣,從孤劍聖的體內湧入雲天的體內。
趙峰緩緩的從旁邊草叢轉了出來,此刻可以用灰頭土臉幾個字來形容他,雲天雖然可能以後都要坐在輪椅上了,不過沒有被年輕人給殺死,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孤劍聖如果再趕來的,稍微晚一步,那麼後果將非常嚴重,至少晚了一步,雲天這條命是保不下來的。
「雲天!」獨孤血和燕子飛兩個人趕了過來,見到倒在地上鮮血還不斷向外冒著的雲天,無不臉色一變,快速的跑到了雲天周圍。
孤劍聖緩緩的收回了真氣,然後沖著獨孤血搖了搖頭,獨孤血在看到搖頭的一瞬間,雙眸之中閃過一絲悲痛。
緊接著孤劍聖就說道:「只怕是以後就要活在輪椅上了。」
獨孤血那雙充滿哀傷的眸子之中,瞬間又充滿了光澤,然後笑著一把將雲天從地上抱了起來,剛才的那一瞬間,他以為的意思是雲天已經救不活了。
孤劍聖急忙伸手將他攔住道:「他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說完就一扯自己的衣服,將雲天的雙腿全部包裹了起來。
獨孤血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站在旁邊觀看著。
「好了!」孤劍聖緩緩的放下,來的手中的活,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弟子多謝師父!」獨孤血急忙躬身行禮。
孤劍聖沖他擺了擺手說道:「雲天恐怕以後無法再與敵人作戰了,派人把他安全護送回去吧。」說完就轉過身去,將自己的劍擦拭著。
獨孤血轉身沖著燕子飛說了幾句話,燕子飛就轉身衝進了城內,還有一些事情是必須要解決的。
獨孤血就站在雲天的身邊,眉頭緊鎖著,片刻之後,雲天終於睜開了雙眼,看向了身邊的所有人,隨即他的眸子之中散發出了一絲差異,然後緩緩的低頭。
緊接著就是一聲不可思議的大叫,雲天雙眼之中寫滿了震驚和不願意相信。
獨孤血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臉上的表情也很是難受,雲天此刻的狀態確實有一些瘋狂。
他狠狠的拍打著地面,涕淚齊下,還不斷的咳嗽著用手,緊緊的抓住獨孤血的手,獨孤血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靜靜的這樣。
事情過完之後,獨孤血派人安頓好了雲天,又將烈陽宗大本營中的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搬走。
第二天清晨,大霧瀰漫了整座高山,山中的人們甚至於三丈之外的事情看不清,山中時不時有鳥鳴之聲,幾聲響徹雲霄的古箏之聲,顯得此座山頗有靈氣。
山上的小亭子中只有兩個人,獨孤血和孤劍聖,獨孤血正為孤劍聖沏茶,兩人鋪展對坐,雖然沒有什麼言語,但是卻很莫氣。
終於孤劍聖開口道:「這一次,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有沒有覺得犧牲有一些大?」
獨孤血搖了搖頭道:「有所犧牲,是難免的,我也有過心裡準備,如果還要來一次,我也會這麼指揮。」
孤劍聖微微頷首,這個的確是他想說的道理,獨孤血沉默了片刻之後,嘆了一口氣道:「只是可惜雲天他……」說到一半,拳頭狠狠的攥了起來。
「你現在最應該想的是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你這樣的決斷,可是徹底將皓月宗與烈陽宗站在了對立面,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實力怎麼和他們去對抗?」孤劍聖問道。
獨孤血沒有回答,只是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孤劍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早就看他們不慣了,你如今的實力也很強大,所以想要與他們一決高下,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派在外面的人,如果一旦回來怎麼辦?」
獨孤血搖了搖頭道:「那邊的人我都安排了眼線,如果一旦他們有挽回增援的跡象,我們就會馬上停手。」
「之後呢?」孤劍聖問道,「敵人如果直接進攻到了我們的大本營里,你要我們怎麼辦,就憑我們那幾百名弟子?」
獨孤血道:「那邊可不僅僅這麼簡單,至少西夏那邊就讓他們脫不開身,想要把所有的能量抽回來談何容易?所以弟子才敢這麼放手一搏,我要在他們把戰線拉的太長之時,就把他們的總部解決掉,這樣外面的戰局就不攻自破了。」
孤劍聖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知道,他說完了再繼續開口:「對,你的想法沒有問題,只是你可知道像我這種元老級別的人物,出來一個科就是碾壓型的戰爭,即便數千弟子,恐怕都殺不了我一個,更何況他們的底蘊可不只有這麼一位長老。」
獨孤血恭敬的說道:「這些道理我都懂,就是因為我都明白,這才堅定了我要與他們一決生死的決心,這個世界上如果全是一些沒有挑戰的事情,還要做的必要嗎?我當年說過要把他們連根拔起,我就一定可以辦到。」
孤劍聖搖頭道:「烈陽宗看似很強大,你知道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怎樣的勢力嗎?」
獨孤血搖了搖頭,很明顯他並不知道烈陽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後,怎麼還會有龐然大物。
「萬毒窟!」孤劍聖一字一頓,「玄幽教!」將這兩個名字說完之後,他就不再言語,只是把目光一直盯著獨孤血。
獨孤血幾乎是在聽到這兩個名字的瞬間,就已經愣在了原地,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兩個眼睛也緩緩的眯了起來。
這兩個名字雖然已經不如當年那般響亮了,但也依舊是一個響噹噹的名字,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兩個就算退出江湖百年,如果要回來也是一等一的最大宗門。
獨孤血當然明白這兩個宗門支援的含義是什麼,但是他並不懼怕。
敵人無非也是兩個手,兩個眼睛,一個頭,既然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那又有什麼可怕的?
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將不在於勇而在於謀,自己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每一場戰爭都是經過了百次推敲之後才進行的,他就不相信以這樣的方式和能力去對戰還有不贏的道理。
孤劍聖好像看出來獨孤血心裡的想法一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想的是什麼,你這樣的想法的確是對的,這是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你帶來的後果。」
「弟子知道,可能是我們皓月宗的所有弟子全部死亡。」
「你竟然知道還這般執著,難道你自己的仇重要,他們的命就不重要了嗎?」孤劍聖問道。
「當然重要,正是因為他們的命也很重要,我才這麼做,我不希望慘劇再一次發生,他們的心中根本就不是惦記著這天下蒼生,這是為了心中的一己私利,為了奪得了最高的權利,他們建立的政權不可能有什麼好的政策,更不可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您說過的,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可以犧牲少數人。」獨孤血這一次並沒有聽從老師的意思,而是有理的反駁。
孤劍聖沒有繼續開口,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師父?」
「徒弟長大了,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會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失手而對你以後計劃和信心造成打擊,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多慮了,經過蛻變的人永永遠遠,並沒有經過蛻變的人要強。」
這一句話看似普通,但是卻讓獨孤血微微一驚,因為真正的重點是在後面那半句經過蛻變。
經過蛻變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能夠領導如此大的宗門發動如此大的戰爭的那個人也是同樣的,甚至有著比他還要痛苦磨難的經歷。
孤劍聖一直看著自己弟子臉上的表情時而陰晴,時而陽光燦爛,時而眉頭緊皺。
孤劍聖站起身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走下了山去。
獨孤血依舊坐在小亭子中,看著眼前的茶水。
水本無形,只是因為承載他的東西,而使他變成了什麼樣的形狀。
人本來並沒有自己的體系,而是因為後天的教育以及後天的環境,把他所影響的。
獨孤血雙眼之中的光芒再一次散發了出來,他緩緩的拔出了手中的劍,突然間站了起來,在小亭子中揮舞起了自己手中的劍。
劍法比著先前竟有著絲絲的不同,曾經的劍法雖然柔美,但是卻少了一絲見到最精華的那一個點,像是畫龍沒有點睛一樣。
但是此刻的劍法就達到了那種行雲流水之感。
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行雲流水,尤其是到了後來像是一個猛烈的瀑布從上而下,沒有人可以抵擋這一招,這一招碾壓了所有的攻勢,所有的防守。
這一招的變化無窮盡,但同時也是最簡單的一招。
就在瀑布降落地的一剎那間,卻是一個完完全全打迴轉的劍法,將所有絕望和死亡的氣息突然間挑到空中,反手將其從空中斷裂,一道肉眼可以見到的劍氣,筆直的劃過空氣,帶著絲絲的破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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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