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入林
「堂堂的未來水柱,怎麼能暈車呢!」
亞索控制住自己撓頭皮的衝動。
感覺最近自己的發量都有些減少了。
自己如今才十五歲啊!
把車上準備的水囊交給富岡義勇,讓他趕緊喝兩口水,壓一壓嘔吐的感覺。
或者乾脆就直接吐出來,這樣會舒服很多。
突然想到了什麼,亞索跑到停靠在一旁的車輛旁邊,把頭伸進後備箱,自己的看了看。
他甚至仔細的聞了聞。
幸運的是,車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感謝祖父,富岡義勇沒吐在車上。
亞索鬆了一口氣。
這富岡義勇坐在車上,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
亞索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存在。
「怎麼辦?要不你在這裡休息?」
考慮了一下,亞索開口詢問富岡義勇。
旁邊這兩個人沒見識過這種情況,但亞索是了解的。
畢竟,這個時代,車還是太少了,暈車的人出現的也少。
所以,很少有人明白暈車的痛苦。
但亞索清楚。
前世,亞索記得,他的母親就有些暈車。
若沒有特殊情況,她幾乎從不坐車出遠門,超過一百公里,就算是長途旅行。
每次坐車,總要在中途下車休息一會,吐一吐,把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了,再繼續上路。
聽她說,暈車的時候,不只是胃裡不舒服,而是腦子裡昏昏沉沉的,影響了整個身體的感受。
所以才想吐。
所以,亞索挺理解此時的富岡義勇的。
而且,就算富岡義勇能夠提起精神,跟隨亞索等人一起獵鬼,他能保留幾成戰力,還是一個問題。
結合富岡義勇入隊考核時的「戰績」,亞索著實有些擔心。
若是戰力不足,強行加入這麼危險的任務中,那麼富岡義勇到底是戰力還是累贅,都要打一個問號。
亞索可沒有忘記,錆兔在對戰長臂肉山時,究竟是為什麼戰敗的。
豬隊友,很多時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只是有一點不舒服,緩一緩就沒問題了。」
富岡義勇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水。
錆兔在一旁擔心的看著。
亞索聳聳肩,給錆兔使了個眼色。
錆兔也是皺著眉頭,揉了揉富岡義勇的背部,為他順了順氣:
「如果真的難受的話,你就留在這裡,給我們把風吧,沒關係的。」
說是把風,其實就是讓他留在這裡休息。
富岡義勇依舊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錆兔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亞索。
亞索擺擺手,表示他也沒辦法。
錆兔的話,他都不聽,亞索怎麼可能說動他。
錆兔點了點頭,又低頭和富岡義勇交代兩句,大意就是,如果遇到危險,讓他不要猶豫,轉身就逃。
亞索把剩餘的物資收拾了一下,裝在車上,只留下了日輪刀和自己的那桿霰彈槍。
這柄霰彈槍至今為止,也就開過一槍,還是作為試槍之用。
說不得,今晚要開上一槍了。
想了想,亞索又從車上拿出來兩個捕獸夾。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抬起頭,看著遠方晚霞慢慢落下,亞索揮了揮手: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開始出發吧。」
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也都紛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生出的火堆踩滅,就跟在炎柱身後,邁入林中。
雖說他們四個,是因為亞索才聚在一起的,但隊伍的核心,卻應該是炎柱煉獄槙壽郎。
畢竟,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這裡顯然都是炎柱最高。
只是炎柱本身興緻乏乏,所以,很多繁瑣的事情都是亞索決定的。
比如什麼時候休息,吃飯,路怎麼走,從那邊過去。
其實就是個處理雜務的工具人而已。
亞索抬起頭,依稀從樹葉之間,看到太陽緩緩沉入地平。
天完全黑了下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別人組隊獵鬼,亞索忽然有些不習慣。
平時的他,現在會幹什麼?
對了,放血。
亞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低頭沉思了良久,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再找找,等實在找不到了,再放血。」
亞索小聲嘀咕兩句,見有些跟不上隊伍,便急忙加速趕了上去。
「你們平時都是怎麼把鬼找出來的?」
亞索突然想要學習一些,別人的技巧。
總是放血,也不是個辦法。
雖說就算亞索不放血,也能憑藉自己的氣味,來吸引鬼。
但範圍太小的。
放血的話,血液能夠傳播的範圍更大。
炎柱沒有回頭,只是有些疑惑:
「颯斗沒教過你這些么?」
這些老一輩的獵鬼人,能活下來,到達精英甚至「柱」的層次,一般來說都是相互之間認識的。
有些關係很好,所以直呼其名也沒什麼。
亞索啐了口口水,有些不屑,心底暗道:
「那個老東西滿腦子都是怎麼換著花樣的虐待自己的弟子,怎麼會教我這些?」
心裡想想,但亞索嘴上還是彬彬有禮:
「谷野先生教我學好風之呼吸,至於獵鬼的技巧.……」
亞索停頓一下,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先生告訴我,要靠獵鬼人自己摸索,尋找最適合自己的獵鬼方式。」
其實谷野颯斗當時的原話是:
「滾蛋,要不要老子教教你怎麼站著撒尿?什麼都要我教你,那我要你幹什麼!」
「要不要我把鬼抓到你面前,讓你殺?」
「滾去自己想!」
然後亞索想出了「釣魚」式獵鬼。
反正亞索自己就是稀血,自產自銷嘛,也不算浪費。
當時,亞索還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過。
現在,亞索只後悔沒把炭治郎帶出來。
「就以炭治郎那種因果律的鼻子,用來獵鬼,簡直就是……」
亞索感嘆一半,鼻子猛然聳動兩下,連忙抬起頭,眯了眯眼睛,盯著高處的樹叉。
兩道猩紅色的目光,從葉片的縫隙中,顯露出來。
如同兩輪血色的月亮。
炎柱顯然也注意到了頭頂的異常,腰間長刀出鞘,刀光一閃,竟然直接把旁邊一棵兩人合抱的大叔攔腰砍斷。
亞索等人也連忙拔出刀來,背靠背站在一起。
只有炎柱,藝高人膽大,眯著眼睛不斷的端詳著四周。
高聳雲霄的大樹緩緩倒落,巨大的轟鳴聲和樹葉間的拍打聲,驚起了無數飛鳥,也盪起了灰塵。
亞索一刀揮動,刀光一閃,飆風湧現,直接驅散了周圍的塵霾。
空蕩蕩的樹叉,在空氣中搖擺。
哪裡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