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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我賭贏了,我的姑娘。(9k求訂閱!)

  j局,徐知木也算是熟客了。

  小時候,有那麼幾天家裡父母都出去了,他就和安小米來到安父所在的j局裡,等著安父下班帶他們一起回家。

  還在這裡的食堂蹭過好幾頓飯。

  安小米都已經成了這裡的小吉祥物一樣,每次來都有好幾個女警拿著零食過來和她聊天。

  徐知木就時不時的在訓練場地看著他們做一些體能訓練,小時候就覺得他們訓練的時候爬高牆,攀繩索或者摔跤對打之類的特別帥氣。

  安父帶著徐知木直接停在了後院的位置。

  這裡是生活區域,常年需要值班的人,晚上就在這裡的宿舍休息。

  「安局,怎麼又回來了。」

  車剛剛停好,值班的人正好看見就走過來打了打招呼。

  「喲,這不是知木嗎?多少年沒見了都長這麼大了。」

  這個中年j察看到副駕駛的徐知木,也是笑呵呵的說了一聲。

  「叔叔好。」徐知木笑著回應。

  這種區域的民警,基本上要是不想往上爭,基本上一個地方就能待上一輩子,還能守著家人近一些,所以很多以前熟悉的面孔。

  「老川,幫我把訓練場地的門打開一下。」

  安父走下車,對著他說了一聲。

  叫老川的中年男人有點沒明白過來,但是看了看老安的此刻平靜的表情,他還是點點頭。

  「行,我拿鑰匙。」

  安父看了看身後的訓練場地,雖然他們所在的不是什麼特種兵,但是日常的訓練還是必備的,訓練場不算大,但是配套都很齊全。

  「知木,還記得以前你總是站在場地外面看我們訓練嗎?」

  安父回頭看了徐知木一眼。

  曾經,徐知木小學初中的時候,有時候來這裡就喜歡看他們特訓的樣子。

  畢竟男生嘛,總是對這種力量型挑戰的東西有一種天然的興奮感,就像是古代打獵留下的傳承基因,男人總是喜歡征服感。

  當然,徐知木那個時候生活作息不好,有一陣子吸煙喝酒還燙頭,大半夜也總是喜歡偷偷摸摸的去網吧包宿。

  所以瘦的像是竹節干一樣,虛的很。

  偶爾來,也會被熟識的警員逗著他一起參與訓練。

  當然,如果一百分的制度,徐知木連三十分都達到不了就堅持不住熘走了。

  總是被逗著,說他這樣以後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說實在的,就算是跟警犬比他,當時的徐知木都要老老實實的喊上一聲狗哥。

  「當然記得,以前總是羨慕你們能這麼厲害。」

  「其實這裡的訓練,就算是一般的普通人,如果全力以赴也能拿六十分的及格成績,如果是有些底子的,拿七十甚至是八十分都不是問題,歷年來,精英的人里九十分也大有人在,但是幾乎從來沒有人能真正拿過滿分。」

  安父看著訓練場地,感嘆了一聲。

  「安叔你也沒有拿過滿分?」

  徐知木好奇的問了一聲。

  「分數並不重要,就像是因為有些分數不是別人決定的,而是你自己內心的分數。」

  安父走過來拍了拍徐知木的肩膀:「學校里的知識我教不了你,但是今天,我還是能給你上一課,在學校里學不到的東西。」

  「安局,門開了。」

  這會剛才去拿鑰匙的中年男人已經打開了。

  「走吧。」

  安父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兩個人走過鐵絲網的大門,裡面各種軍營里的訓練器材場地已經出現在眼前。

  負重訓練,泥潭匍匐,徒手攀岩……

  這些項目,曾經徐知木看到就有點打哆嗦,之前連三四個引體向上和負重蹲起都做不到。

  安父看著場地,開口道:「知木,你現在也是一個男人了,男人之間不用說什麼,今天你敢不敢按照我的練一場?」

  徐知木看著周圍的訓練場地,此刻還是冬天,夜晚的風吹著就讓人一陣哆嗦。

  曾經,徐知木一次也也沒有堅持下來過,總是灰熘熘的逃走。

  如今,徐知木深吸一口氣,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

  「安叔,放馬過來吧!」

  「好!」

  安父見狀,也是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彎起白襯衫的衣袖,露出肌肉隆起的手臂。

  「安叔,你不熱身嗎?」

  徐知木看著他,雖然安父的身體狀態一直都很好,但是畢竟也是一個中年男人了,不熱身就進行高強度訓練總是容易傷著身體。

  「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可沒時間讓你先熱身,馬步紮好!」

  安父說了一句,然後直接從旁邊的地上抓起一個沙袋,看著已經紮好馬步的徐知木,直接放在他的肩膀上。

  徐知木兩隻手直接扛住了沙袋。

  身體沉了沉,這沙袋估計至少有三十多斤。

  「還行?」

  「還行。」

  然後徐知木的沙袋上又被放了一個,一共六十斤的重量。

  這邊,安父也是熟練的一手抓著一個,也甩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來到徐知木對面,開口道:「六分鐘,一百個深蹲!」

  「來!」

  徐知木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蹲下又起身,六十斤的重量對他來說,算不得太重。

  而鐵絲網外,今天值班的幾個人,此刻都得到消息湊了過來。

  「安局這是打算特訓那個小子?」

  「那不是住安局對門的那個姓徐的,聽說是對安局的寶貝女兒有意思,是不是談戀愛被抓住,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我記得這個年輕人小時候就來過幾次,都是堅持不了幾分鐘就跑了,今天膽真肥啊。」

  「哈哈,那這個小子可要受罪了,安局的體能訓練記錄別說局裡了,就算是市裡都是名列前茅,今天練完估計後面半個月都別想走路利索……」

  幾個人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邊,徐知木一口氣做了三十個,一絲絲酸痛感還是湧上來了,畢竟背上六十斤的沙袋壓著。

  他控制著呼吸的節奏,速度不減。

  安父畢竟老練的多,比徐知木還要更早的結束。

  在徐知木最後剩下十個的深蹲時,把自己的一個沙袋也直接放在了徐知木的肩膀上。

  頓時,將近一百斤的重量,相當於高中時安小米的體重。

  「還行?」

  「還行!」

  徐知木咬著牙,速度依然不減,就像著自己身上也就是坐著一個安小米。

  「這小子現在行啊,一百個負重深蹲,這才四分鐘不到就要結束了。」

  「年輕嘛,這才第一關,等一會肌肉一酸就知道了。」

  場外的幾人看的樂呵。

  徐知木這邊,一百個深蹲結束,他放下肩膀上的沙袋。

  饒是他的體質,此刻也是出了不少的汗,大腿也有點火辣辣的。

  「怎麼樣?還能不能堅持?」安父看了看時間,五分半就完成了,這個成績也很不錯了。

  「再來!」

  徐知木最近也是被各種事情壓在心頭,這麼運動后也是有一種酣暢淋漓感覺。

  畢竟,運動之後分泌的多巴胺僅次於談戀愛。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健身會上癮的原因。

  「引體向上,五分鐘,五十個。」

  安父不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去拿著兩個捆綁型的沙袋,直接掛在徐知木的腿上,同樣是六十斤的重量。

  引體向上這個動作,其實就是越瘦的人越沾光,畢竟手臂再有力氣,也不可能比得上腿。

  這六十斤的重量,綁上估計大部分一個也拉不上去。

  安父也給自己帶上了,直接開始拉起了引體向上。

  徐知木自然不甘示弱,直接也跳上去開始拉了起來。

  「安局這動真格的了,負重引體向上,我們訓練的時候一般才綁三十斤的,這麼拉完估計手臂都別想抬起來了。」

  「就是啊,感覺今天怎麼感覺這麼玩命,不會是這個徐小子,對局長的寶貝女兒怎麼著了吧?」

  外面的人滴滴咕咕的。

  這邊,徐知木咬著牙,雙臂這酸爽,剩下最後七八個,徐知木卻感覺手臂已經有點不是自己的了。

  這會,安父也結束了,看著此刻雙臂都在顫抖的徐知木。

  「還能不能堅持?」

  他其實對徐知木現在的體能有點刮目相看了,對於一個不經常去大量訓練的人,這短短十多分鐘的負重訓練量,估計一般人已經累躺了。

  「來!」

  徐知木咬著牙,靠著一嗓子把最後的做完了,之後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手臂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還能不能堅持?」

  安父此刻也是微微的喘了一口氣,身上的白襯衫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那股氣勢依然在。

  「再來!」徐知木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重新又站了起來。

  安父點點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片空地,這裡是一片淤泥地,上面被鐵絲攬著,只能匍匐前進,雖然是冬天,但是每天也總會用熱水潑一潑,用來訓練的時候使用。

  「三十分鐘,來回爬三圈。」

  安父指了指泥地,他挽著自己的衣袖,也不管身上這潔白的白襯衫,直接躺在了泥地里,開始標準的往前匍匐前進。

  徐知木看了看這泥地,雖然訓練的時候會提前潑熱水,但是現在早就冷了,這泥地里,就和赤身在雪地里爬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徐知木沒有猶豫,彎起袖子也直接趴了過去,

  一瞬間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一般,尤其是剛剛出的一身汗,這會被勐的一刺激,讓人下意識就想要直接站起來。

  徐知木深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慢慢的往前爬。

  泥水,一開始覺得冰冷刺骨,可是爬著爬著,竟然感覺有點發熱,這是人體的自我欺騙,體溫已經下降的很危險了。

  「局長是不是有點太認真了,冬天泥地匍匐,即便是我們也最多爬兩圈就受不了了,這個年輕人恐怕會受不了啊。」

  「應該沒事,安局一直留意著他,泥地匍匐可是最考驗意志力和體力的環節,我們就等著看吧。」

  這會,外面看熱鬧的人,此刻也都認真了起來。

  徐知木感覺渾身都像是泡在冰水裡,而且淤泥自身帶著阻力,裡面還有一些小石子之類的,刺的生疼。

  每爬一米,就感覺胸口的熱量更少了一分,偶爾還會有一些冰冷的泥水進入嘴裡,冰冷的氣息,扎的徐知木感覺自己的肺里都像是吞下了一根根針一樣。

  已經爬了兩圈,不知道爬多少米,徐知木此刻的腦子都似乎被凍的有點吃頓了,加上剛才的訓練,雙腿和手臂都顫抖的不受控制。

  此刻在泥潭裡,全身都在用力,他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

  晚風一吹,他每呼吸一口,肺里就抽搐的攪痛。

  徐知木忽然能夠體會到,或許安小米每次冬天生病的時候,她的肺里也是這樣的刺痛。

  即便是一個大男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她一個小女生,而且一忍受就是漫長的一個冬天。

  想到這裡,他的身上像是忽然又升起來一層力氣,腦海里安小米那蒼白的臉頰,痛苦的身體,卻依然能夠對著自己傻傻的笑……

  「還有最後十米,能堅持嗎?」

  安父畢竟熟練,此刻已經爬完了,渾身都是泥濘,此刻站在徐知木的一旁時刻觀察著他的狀態。

  雖然今天是想要測一測他的極限,但是總不能真的讓他真的生點病出來。

  「能…」

  徐知木張口說了一句,但是一陣涼風吹的他又感覺肺里一陣刺痛,他咳嗽一聲,繼續往前爬著。

  最後十米的距離,可是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如同千里一般。

  「安局也太狠了,已經快三圈了,就算換成我我都去求了。」

  「不過這個徐小子也是真能堅持,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就算是爬一圈都算不錯了。」

  徐知木吃力的往前爬,最後五米,他卻感覺自己的手完全不受控制了,雙腿也像是感覺不到了一樣。

  「可以了,先出來吧。」

  安父看他力竭的樣子,雖然沒有完成完整的三圈,但是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剛才就算是自己,也感覺到有到達極限的感覺,他伸出手,準備把徐知木給扶起來。

  「不,我還沒有完成……」

  徐知木用著已經僵直的手臂撐在泥地里,他喘出一口粗氣,帶著幾聲咳嗽,這一瞬間,他彷彿知道了,安小米當時是多麼的痛苦。

  明明是一個被蚊子叮了一口都要喊疼的少女。

  可面對著身體的疾病和痛苦,她卻依然每天能強撐著,不讓自己的情緒給家人帶來更多的負擔。

  那種無力感,那種冰冷刺骨,每呼吸一口都如同針扎一般的感覺。

  這就是安小米在每個漫長的冬天時,所要經歷的。

  這一刻,徐知木忽然知道了,他們平時給安小米的那些所謂安慰是多麼的無力。

  這種痛苦,換成一般人可能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

  但是這一刻,徐知木也是硬生生的撐起自己的身子,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但是眼睛深處卻格外的堅定。

  「不要逞強,這一關算是…」安父開口說了一聲。

  「不…這一關,我必須親自過……」

  徐知木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這五米,他足足爬了五分鐘,安父此刻神色複雜,一直看著他的狀態。

  最後的五米,徐知木卻吃撐不住躺在泥地里三次,腥味的泥土嗆進嘴裡,此刻徐知木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留下的只有腦海中的意志力。

  就連場外的幾人,此刻在攥著拳頭看著,彷彿也看到了自己曾經第一次參加體能極限的時候。

  只不過,他們和現在的這個年輕人比起來,已經差的很遠了。

  就算是安局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狠啊。

  最後一步,徐知木整個人又栽進了泥地里。

  安父立刻就要去拉起他。

  「不,不用…」

  徐知木微弱的聲音傳出,他像是用頭支撐著自己,四肢都已經沒有力氣了,可這最後一點點的路,他硬是用頭撐著自己,膝蓋在地上蹭著,終於出了泥潭。

  完成!

  「好!」

  「牛!」

  場地外,幾個圍觀的都忍不住歡呼了出來

  安父立刻把徐知木給扶起靠在一邊坐著,看著他呼吸道中沒有卡著泥水,這才放心了一些。

  「安叔…我完成了嗎?」

  徐知木第一句話,就是開口問了一聲。

  安父看著手上的表,25分鐘。

  這個成績,甚至比他當年的時候還要好,他當初第一次爬完三圈,都要28分鐘,而且爬完之後幾乎當場就暈過去了。

  高強度跑步三十分鐘,普通人都要累的不行了,別說是在冰冷的泥水裡爬行三十分鐘,更何況在之前就已經把身體給消耗了氣力。

  這最後的過程,已經和體能沒有關係了,靠的只是一股意志力。

  當初,他的腦海里,想的就是她。

  他知道,自己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又怎麼敢去談娶她,又怎麼敢保證讓她過上理想的好日子。

  他看著此刻虛弱的幾乎連說話都吃力,但是依然帶著些許笑容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徐知木。

  這個時候的他,像極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最後的這幾步,你都想了什麼?」

  安父也有點吃力的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此刻都是像個泥人一樣。

  徐知木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過了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剛才的一瞬間,我差點就撐不住了……渾身無力,手腳已經凍的沒了知覺,肺里像是被針扎的一樣。

  可是我突然想到,小米她現在是不是每天都在經受著這樣的痛苦,我總是鼓勵著她要勇敢的撐下去。

  可是,我剛才只是體驗了短短的時間,腦海里卻像是灌入了鉛一樣沉重,我這才突然明白…小米她經歷的到底是怎樣的絕望。」

  安父的眼睛中也帶著不忍和心疼。

  徐知木又咳嗽了一聲,他捂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的一刻,我的肺里真的很疼,但我也終於體會到小米的感受,終於能感同身受了。」

  徐知木說到這,竟然笑了笑,他的聲音沒有力氣,但是眼睛卻越發明亮。

  「我了解小米的痛苦,所以我更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我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做到,她也一定可以……從這泥潭中堅持下來。」

  安父的身體一顫,卻不是因為冷,他的眼眶在這一刻也發紅了,那從來不曾在外人情緒失控的他,此刻卻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徐知木轉過頭,看著安父:「安叔,我到底有沒有成功?」

  安父看著手錶的時間,最後也是搖頭笑了笑,從地上緩緩站起身,把他也扶了起來。

  訓練場上每一個項目前都有一個牌子,記錄著每次破紀錄的人留下的記錄。

  最上面寫著安父的記錄保持。

  「三圈泥地匍匐,28分鐘13秒。」

  而此刻,安父伸出手拿起掛著的記號筆,寫下新的記錄。

  「三圈泥地匍匐,25分鐘21秒。」

  然後把筆遞給了徐知木:「留下你的名字吧。」

  徐知木接著筆,看著上面的一個個名字,卻是開口道:「這裡都是局裡的人,我一個外人不合適吧。」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局裡的人,但是以後也是我安家的人,我你寫你就寫。」

  徐知木一頓,他看著安父。

  這句話的含義…讓徐知木這一刻的心情,比剛才通過測試的那一刻,還要激動萬分。

  他本應該開心的蹦起來,可是此刻,他卻只能露出一個激動的笑容。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大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

  徐知木的手指都在顫抖,慢慢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徐知木超過了這個從小像是揣著爽文小說男主一樣的安父。

  安父看著徐知木的名字已經在自己的上面,整個人也像是老了一些,但是也像是終於能鬆一口氣。

  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的女兒終於有另一個人可以代替自己去心疼她,保護她了。

  而且,這個人也通過了自己的考驗。

  「老川,熱水放放,沖個澡。」

  安父喊了一聲,站在門邊目睹了全程的老川也是站起身:「好嘞!」

  安父和徐知木互相攙扶著離開。

  圍觀的人,此刻也是一個個都進入了訓練場地。

  他們迫不及待的看了看牌子上的內容。

  「三圈泥地匍匐.25分鐘21秒,徐知木。」

  「嘶……」

  幾個人都面面相覷,這個記錄,甚至比安局還要離譜,

  澡堂里泡了一個澡,熱水打在身上,才感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恢復了一些精神,安父找著自己備用的衣服遞給徐知木。

  這才發現,現在徐知木穿著自己的衣服竟然都已經挺合適了。

  不知不覺啊,真的長成一個大人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去換身衣服,也是去帶東西一會好回醫院裡交差。

  車上,安父還是微微出了一口氣:「那…那個孩子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現在想的,其實這件事他同不同意還不是關鍵。

  而是徐知木現在的訂婚對象,人家家裡又會怎麼想?

  徐知木想了片刻,他知道現在的事情已經沒有退路了。

  徐知木也不想走什麼退路,他享的了這個福,那就要能肩負的起,享福背後的這些責任。

  「我會和她說明白的。」

  徐知木回道,眼中帶著深思。

  安父看著他,最後也只是慢慢點了點頭。

  車輛又回了醫院。

  安小米一直撐著等他們回來。

  「爸,你們怎麼去這麼久啊?」

  這前前後後的,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

  「在家裡和你徐叔叔聊了會天,身體感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安父走過去細聲問著。

  「沒有啦,我現在好著呢。」安小米點點頭。

  「那就好,我和媽媽說會話,讓知木陪著你吧。」

  安父說著,就和小米媽媽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裡,徐知木坐在安小米的窗邊。

  「知木,你跟我爸爸…到底幹什麼去了啊?」安小米還是忍不住小聲問著。

  雖然已經洗了一個熱水澡,但是剛才透支一樣的訓練,還是讓徐知木這會有點暈飄飄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只不過,他此刻的眼睛卻是格外的深情和溫柔。

  徐知木笑了笑,他抬起手輕輕撫摸了安小米的臉頰,有點白髮的臉上卻帶著凱旋歸來的將軍一樣的笑容:「我們打了一個賭。」

  「什麼賭啊?」安小米眨巴著眼睛。

  「一個他這輩子和我這輩子都無比重要的賭。」

  「別賣關子好不好,急死人了。」安小米看他繞圈子的表情,哼哼一聲。

  「賭你啊!」

  徐知木實話實說,笑著看她。

  但是他平時沒正經的時候太多了,安小米還只是以為他又在逗自己,紅著臉開口道:「呸呸!我爸爸才不會呢,讓他錘你還差不多!」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

  徐知木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臉頰。

  「哼哼……那好啊,那我問你,你賭贏了沒有?」

  安小米也像是配合著他一起演一場幼稚的戲一樣。

  「關於你的賭局,我當然不會輸啊,再也不要輸了。」

  徐知木說著,他的嘴角帶著淺笑,腦海里卻回憶起上一世的回憶。

  上一世,他也算是賭輸了一次,那一次,他輸了小米,也輸了自己的一生。

  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要輸了。

  「花花嘴……」

  安小米看著他此刻認真的表情,不管真假她的心裡都是甜膩膩的,抬起手輕輕拉著他的手晃啊晃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去一趟,不能來看你了。」

  徐知木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是要去找凝清姐嗎?」

  「嗯。」

  徐知木點點頭,看著安小米的表情,可小米卻是帶著甜甜的笑容。

  「你早就該去了,這段時間凝清姐肯定等著見你呢。」

  「不吃醋嗎?」徐知木笑著問她。

  「吃誰的,也不能吃凝清姐的…她真的很好很好。」

  安小米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從我住院之後,其實凝清姐每隔一兩天都會給我打打電話,聽著她溫柔的聲音,我都覺得身體好了不少呢。」

  徐知木聽著,心裡倒是愣了愣,露出一抹笑容:「那換我吃醋了,她都沒有怎麼主動跟我打過電話,都是我每天打給她。」

  安小米嘻嘻兩聲,她的眼睛明亮:「凝清姐是很少主動給你打電話,但是她每天都在等著你的電話啊。

  在濱海的時候,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和亞亞看著電視劇,凝清姐就一直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等著你報平安的電話。」

  安小米的聲音帶著一些小小的感嘆:「凝清姐有時候其實有點傻傻的,明明一邊看著電視也能等,可她非要一直專心的等著你的電話,她才能真的放心。」

  徐知木的心頭髮顫,他當然知道,自己有時候晚上回家的晚,可無論多晚,只要自己還回家,她都會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就這麼孤零零的,一遍又一遍溫著茶水等自己回來。

  其實,柳凝清就是有些太小心翼翼了,就像是之前安小米對自己說的。

  柳凝清其實一直很自卑,看著不爭不搶,其實她心中的佔有慾也並不比任何人低。

  「是啊…她傻傻的。」

  徐知木看著安小米的眼睛,低下頭輕輕親了她一下。

  「那就好好的等我回來。」

  ……

  回去的路上。

  徐知木開著邁巴赫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拐角。

  「油炸五香毛雞蛋,烤腸……」

  那熟悉的油炸的香味飄來。

  徐知木的思緒也回到了在濱海大學的時候。

  記得柳凝清第一次請自己吃小吃,就是買的烤腸。

  而且給他買的肉的,她自己卻只捨得吃澱粉的。

  他拿出手機,出神了許久,笑著撥通了過去。

  「都都……喂…」

  只是兩聲,對面就接起了電話,柳凝清那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徐知木聽著,嘴角忍不住翹起:「老婆,幹嘛呢?」

  電話那頭,柳凝清還在房間里,畫著畫稿,只不過此刻她畫的不是那些藝術畫,更像是動漫里的插畫。

  「我畫畫呢,你吃飯沒有啊。」

  「清清,你就不能問一些有營養的問題啊。」徐知木調笑著她,但是柳凝清這樣的性格,真的還挺少撒嬌什麼的。

  電話那頭,柳凝清停下手中的畫筆,她的俏臉微微泛紅:「可是…就是吃飯才會有營養啊。」

  「好吧,那我問你,有沒有想老公?」

  徐知木知道聽她在電話里撒嬌是很困難了。

  電話那頭,柳凝清對於老公老婆這個稱呼還是有點點小羞澀的:「嗯…」

  「爺爺奶奶最近沒事吧,醫生開的葯有沒有記得吃……」

  徐知木和她聊著家常里的事情。

  雖然只是訂婚,但是兩個人卻已經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了。

  說過之後,徐知木看著車窗外:「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哦……」

  電話那頭,柳凝清的語氣還是有點小小失落,這一晃已經有好久沒見他了,每天就只能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

  「那,那你早點睡啊,別太累了。」

  柳凝清正等著他掛電話,可是徐知木卻突然間開口說了一句:「對了,你現在還喜歡吃烤腸嗎?」

  「啊?」

  「喜歡的話,我明天帶給你。」

  「哦……誒?」

  柳凝清剛嗯了一聲,但是立刻就感覺出來不對勁!

  明天帶給自己,那不就是!

  「你,你明天說的很重要的事…」

  柳凝清的語氣有點小小激動。

  「重要的事情,當然就是去見我的老婆大人啊。」

  徐知木笑著回應,然後聲音輕柔的說著:「我明天想吃你做的排骨了,辛苦老婆做給我吃好嗎?」

  電話那頭,柳凝清愣愣出神了許久,耳根子都有點紅紅的。

  她溫柔的絕美臉頰也終於帶著幸福的笑顏。

  「好,好呀!」

  掛斷了電話,柳凝清卻抱著自己的膝蓋,許久許久。

  她抬起眸子,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個自己保存了好久好久的視頻。

  那個視頻里,是徐知木抱著吉他唱歌,並且向她表白的一天。

  而她的畫稿里,也正在描繪著這一幕,台上的徐知木閃閃發光。

  那個時候的他還帶著一些年少稚氣,但是眼睛是如此明亮,他的目光在璀璨燈光中看向觀眾台的一角。

  那昏暗的角落,穿著軍訓服低著頭的那個灰姑娘,此刻也正在看著他。

  柳凝清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特別會撒嬌的女生,甚至有時候還笨笨的,一點也不懂浪漫。

  或許,男生都會更喜歡小米那樣活潑的女生。

  這些,柳凝清都知道。

  可是,這個不懂浪漫的女生,此刻也想做出一件極致浪漫的事情。

  她想用自己的畫筆,記錄她和他相遇的每一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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