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輩饒命
門派乘的船雖然不是法器，可卻比法器更加奇特。
張小書踏上船頭，法力灌注其中，整條船便好像延伸成身體的一部分。
迎風破浪，極為爽利。
「開光！」
白光噴涌而出，籠罩在整個船頭，剛剛想要圍攻船隻的感染者們遇到白光紛紛融化，那種奇特的力量，竟讓他們感覺到恐懼。
十級條船的感染者，只是被白光波及，便一個個驚慌知錯，幾個呼吸后，雙目竟然恢復正常顏色，一個個臉色慘白，大呼小叫。
「我？我怎麼了。」
「這是哪裡。」
「老天那。」
一個個原住民清醒了過來，張小書見狀眉頭一皺：
「想活的自己上岸，別作死。」
說完，白光正好消散，他也不理會這些人死活，看向腳下的船。
開過光后。
這條木質的小船似乎逐漸在向金屬向進化。
小船的模樣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原本屬於門派的旗幟，不知何時，竟然換成了刻畫著長劍的旗。
那旗幟上的長劍古樸尋常，仔細看去，似乎還有些模糊。
根本無法看的真切。
也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
一看像火，這一次開光，竟然足足消耗了三百點之多。
「卧槽，虧了啊。」
張小書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未見過一次消耗這麼多香火的東西。
船名共工。
【共工號】
簡介：不入流大型成長法器，具有未知能力，可吞噬船隻，進行升級。
「真正變成法器了？」
「就這？」
簡介不清不楚的，這東西或許潛力巨大，可對他現在幫助不大。
「其他的都抬下來！」
張小書一咬牙，本來還想留著用，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另外三條船被抬下了水。
張小書心念一動，他腳下的共工號突然間震顫了一下，緊接著，無風起浪，巨浪化作三頭海龍，須臾間，便將其他幾隻小船吞噬。
「兇殘。」
張小書目瞪口呆。
共工號周身光芒閃爍不定，整個船身，逐漸向海藍色演化，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徹底金屬化，看上去非常顯眼。
【共工號】
簡介：黑鐵級大型成長法器，具有未知能力，可吞噬船隻進行升級，可進行海浪撞擊。
張小書感覺自己的法力瘋狂墜入船隻。
耗費了大半，才勉強停了下來。
共工號貼著海浪，如同離弦之箭般，眨眼間，便穿梭了幾十米的距離。
「好快。」
乘風破浪，披荊斬棘。
所過之處，所有的感染原住民船隻都被撞的支離破碎，在大海上自由航行，讓他忘記了心中的恐懼，眼神中只剩下對自由的嚮往。
「這才是人生。」
來到這個世界，張小書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放鬆。
只可惜，這時候，正好看到一條船，向自己駛來。
「什麼人？」
對面三個宗門弟子一臉茫然。
這地方除了他們，怎麼還有別的宗門子弟？
而且那船……
他們看向船頭的旗幟。
一個個如遭重擊。
只見這三人雙眸含血，跪在那裡，哀嚎不已。
「至於嘛？」
張小書嚇了一跳。
這三貨啥情況？
「前輩誤會，吾等三人絕無不敬之意。」
領頭的華山派弟子捂住眼睛，連忙高呼：
「還請前輩看在華山派的面子上，放過我們。」
張小書一臉茫然。
前輩？
當面就下跪？
聽不到張小書言語，那三人更慌了。
只是看一眼旗幟，便遭受重創，這絕對不是尋常之人的船。
就連他們宗門的師叔長輩也不可能有這種寶物。
「前輩，小子願自斷一臂，還望前輩恕罪！」
全真教的弟子更是直接，根本不猶豫，直接砍下了自己一隻胳膊。
「好狠。」
張小書嚇了一跳。
這人對自己這麼殘忍的嗎？
「吾等也願意！」
另外兩個華山派弟子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自斷手臂，兩聲哀嚎之後，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太狠了，留他們不得！」
張小書嚇的臉都白了。
這些人對自己都這麼狠，對上他……
「前輩饒命，吾等這就走離開！」
小船掉頭，似乎想要逃走，張小書一看急了。
「別走。」
他這一聲，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誰？」
「你是何人？」
「張小書？」
區域頻道那些宗門弟子也能聽到。
雖然無法在裡面講話，但卻不影響他們記得張小書。
「小賊敢爾。」
這哥仨氣瘋了，自己把自己給耍了，當著張小書面，下跪求饒，自斷一臂，這回到宗門，肯定是抽魂煉魄的結果。
太丟臉。
這樣的弟子要不起。
張小書感覺有點兒委屈。
從始至終。
自己什麼都沒幹。
憑啥罵他？
共工號染上了一層水藍色的霧氣。
隱約間，彷彿有巨獸在咆哮。
由靜到動。
驟然間，掀起了巨浪。
彷彿是一隻水面上的利箭，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將小船撞碎，三個人也跟著粉身碎骨。
「威力這麼大？」
張小書嚇了一跳。
這東西有點兒駭人啊。
他不敢耽誤時間，解決了這仨貨，乘著小船，直接來到對方的領地之前。
遠遠的看到一條船。
王坤侖皺了皺眉頭：
「怎麼回來了？」
「不對。」
全真教的那領主臉色一變：「人數不對。」
「嗯？那是……」
誰都沒見過張小書的長相，當張小書來到領地之外的那一刻，眾人還有點兒茫然。
這誰啊？
「閣下何人？為何來此？」
張小書沒說話，他好整以暇的將請神符拿了出來。
有船在。
打不過還可以逃。
見識過共工號的速度之後，他根本不慌。
「這是何意？」
全真教的那領主警惕了起來，直到張小書周身法力運轉，臉色才終於變了：
「這是？全真心法？」
「不好，他是張小書！」
這貨反應很快，王坤侖臉色大變：
「師兄，張小書來了。」
兩個華山派底子早已飛馳趕來，二話不說，一個催動起符文法鞭。
這閃爍著符文的鞭子在半空中如蛇一般，靈活異常，呼吸間，便延長數十米，蜿蜿蜒蜒，好不滲人。
另外一人手持法器桃木劍，運轉華山劍法，劍走龍蛇，在原地出現一道道虛影。
全真教僅剩的外門弟子也聞聲趕來，只見他駕馭著小船，在海面上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手中掐著一道符篆。
符篆化為烈焰，形成臉盆大小的火球。
聽到是張小書。
三人心神大震，根本不敢有半點兒輕視之心。
話都不說，一出手，便是用盡全力。
「殺！」
三人同時出聲，三個方向，圍剿向張小書。
「請神。」
張小書輕聲呢喃，手中的符文直衝天際，下一個瞬間，天空中，好像破開了一個口子。
一尊暗淡的，幾乎無法看清的虛影從天而降，出現在張小書的背後，如同一尊神佛。
「請，請神符？」
全真教的那弟子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符篆已經激活，可他根本不想去看結果，調轉船頭，扭頭就走。
恐怖的威壓從那尊不知名的神佛中四散開來。
劍芒破碎，符繩斷裂，火球在半空中，似乎受到了某種壓力，竟然被捏成火苗，撲哧一聲，徹底熄滅。
無窮的威力灌注在張小書體內。
他雙腳踩踏著虛空，彷彿踏著階梯，如同神佛一般，俯視著整個領地。
「饒命！」
華山弟子扔下手中桃木劍，直接跪倒在地。
另外一個也沒好多說，他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牙關緊咬，血水順著七竅留下。
這領地中，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沒有人願意。
但卻無法控制自身。
那是源自於骨髓中的驚懼。
張小書感覺自己好像無所不能。
他輕輕伸出手掌。
雲層之上，靈氣翻滾，方圓十里之內，所有的靈氣，都向這邊蜂擁而至，須臾間，便化作一隻滔天巨掌。
「不，饒命！」
全真教的領主眼神發直，渾身發抖：
「大，大佬，給次機會，領地我不要了，這一切，都是王坤侖乾的，我，我不想和你為敵啊。」
「不是我。」
王坤侖臉色一變：
「我不是那種人，大佬，給個機會，從此以後，唯您馬首是瞻！」
手掌從天而降。
張小書似乎受到了某種影像。
眼神中充斥著冷漠。
就彷彿俯視螻蟻一般，輕輕一壓，所有的人，便化作粉末，消散在空氣之中。
島嶼支離破碎，整個海面，都向四面八方潰散。
海中魚蝦翻滾不定，一隻數十米長的海鯊從中鑽出，大口一張，獠牙中，閃爍著妖芒。
可在那巨大的手掌之下，仍舊無法控制的，潰散開來。
血肉橫飛。
所有的生命，在這一掌的覆蓋之下，都徹底泯滅。
【11978號領地破滅……】
【你和你的盟友獲得了一切。】
【你的釣竿開始了新的融合。】
【你獲勝了。】
【你斬殺了詭魚……】
【你斬殺了詭蝦……】
【你斬殺了白銀級妖獸虎妖鯊。】
無數聲系統提示響起。
張小書神色依舊冷漠，直到他背後的那尊神佛黯淡了下去，他的眼神中，才多了一絲人類的感情。
「我？」
「我是誰？」
「我叫張小書……」
回憶席捲，張小書一臉蒼白，他單膝鬼在船頭，臉頰上滿是驚愕。
「差一點兒，我感覺差點兒自己便被同化了。」
「這符不能用。」
張小書渾身發寒，這東西也太恐怖了。
再持續幾個呼吸，他便感覺自己的靈魂會被擠壓消散，那時，他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