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個人的戰鬥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個人的戰鬥
木橋中央,江小白焦急的望了望天空。
東方已經有了魚肚白,終於熬到清晨了。
江小白並不感覺有多累,但是卻有一些無奈。
一個人的戰鬥,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雖然江小白已經無數次在心中任命瑛姑為三四門的副掌門人了,可她到現在還沒出現,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遇到了什麽阻礙。
瑛姑不來,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就無法送過來,就無法給對麵那群敵兵以知名的打擊。
江小白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有援兵了。
郭藥師的第一師距離此地至少七十裏,他們此刻估計還在夢想之中,先頭部隊最快也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到達。
而自己身後,十多裏之外就是燕山城,能夠調動的人也不過幾百府兵,他們經曆了昨天那場劇變之後軍心已散,來了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就那群隻知道欺負老百姓的府兵,根本就不敢正麵抗衡金兵精銳。
瀘定河兩岸不是沒有人,不是沒有駐紮著宋兵,在戰鬥開始之後,已經有不少人出現在附近的蘆葦蕩,遠處的民房外了。
隻是,他們不敢過來增援,反倒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
燕山府多年出於戰亂之中,居民早就知道該怎麽做了,他們心中無所謂宋國,無所謂遼國和金國,他們隻會選擇生存率最大的方式——遠離戰場!
隻要能活下來,管他是那個皇帝呢!
江小白心中計算了一下,就在剛才過去的幾十分鍾之內,被自己打死打傷的金人已經不下五十個了,他們臨死之前的哀嚎,他們憤怒而又驚恐的眼神,以及從身體中噴射而出的血液,無不刺痛著江小白的心。
無冤無仇,這是何苦來哉?
戰爭,果然不允許有騎牆派,做不成朋友,就必須做敵人!
殺不死對方,就隻能被對方殺死,沒有別的選擇。
事實上,江小白感覺自己是被寡婦陳,瑛姑,耶律玉珠等人硬生生推到這戰場上來的。
江小白雖然痛恨金人,雖然發誓要組織靖康之變,但心中總希望能夠有比較溫和的方法,而絕非是千軍萬馬的廝殺,絕非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生死對決。
靠高科技武器,震懾金人,震懾宋人,在他們之間構鑄一片雙方都不敢逾越的 隔離區就行了。
可是現在,這樣的願景已經不存在了。
“啪啪啪……”江小白揮舞神槍,連續擊飛了十幾隻箭。
箭射百步,幾乎到了強弩之末,其實這些箭即便真的射到江小白身上,也跟撓癢癢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江小白已經有些煩了,要不是為了守住這座橋,他真想衝過去把那些放箭的趕走。
算了,你們射你們的,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江小白目光搜尋,很快就鎖定了前方十來步處的一匹戰馬的屍體。
隻要躺在馬肚子旁邊,隨便你們放箭,我還可以睡一覺!
突然,就在江小白抬起左腿,準備走過去的刹那,心中卻驟然一緊,仿佛感應到了某種特殊的威脅。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種破箭還能傷的到我?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江小白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尖嘯,宛若什麽物體破開空氣,以極高的速度在向自己撲來。
不好!、
江小白立刻向後一仰。
可是已經晚了,一支比其他箭支更長,更重,更鋒利,穿透力更強悍的箭瞬間擊中江小白的胸口。
“砰!”江小白的身體竟然被這支箭撞得倒翻出去,直挺挺的躺在了橋麵上。
刹那之間,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同時江小白感覺到自己貼身內衣中正有一股灼熱的液體在流淌。
天,這是什麽箭,竟然穿透了防彈背心,甚至還穿透了江小白堅硬似鐵的皮肉,一直觸及到一根肋骨才被攔了下來。
好強大的衝擊力,絕對比手槍子彈強,甚至能趕上突擊步槍的子彈了!
“哈哈哈,射雕手果然是射雕手,一箭就把這個妖人射殺了!”遠處,完顏闍母大喜,立刻抬手一指,喝道:“全軍,迅速過橋!”
“是!”
“過橋!”
“去燕山城,搶銀子,找姑娘去啊!”
騎兵隊伍再次集結起來,準備過河。
最開始的七八個騎兵下了馬,一邊走一邊把躺在橋麵上的同伴屍體推到河裏去,以免大隊騎兵過橋的時候磕磕絆絆。
這些人的表情是凝重的,也是憤怒和悲哀的,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會在一座橋上,會因為一個人的阻攔,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若非軍中有射雕手,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過去呢!
“砍了他的頭,交給闍母大人。”
“我倒要看看,他是鐵做的嗎?”
“別把他的屍體弄河裏去,闍母大人有令,把他的軟甲脫下來!”
有兩個士兵跑的最快,搶先來到江小白身邊,其中一個抬手拔下江小白胸口的射雕箭,另外一個彎腰準備把江小白的血衣揭開。
“你們可真倒黴啊!”突然,江小白的雙眼睜開了,衝著兩個金兵露出一絲無奈而又歉疚的笑容。
“什麽?”那個金兵大驚失色,連忙跳了起來。
可是已經晚了,江小白左拳猛地揮出去,重重的擊在他的腰間,他就橫著飛躍橋麵,掉在深深地河水之中了。
“殺了他,他還活著!”其餘的金兵驚恐萬狀,有的舉刀撲過來,有的扭頭就跑。
“哎,剛躺下,連休息時間都不給!”江小白的神槍揮舞起來了,如同死神鐮刀似的,左一劃拉,拍飛了幾個金兵,右一劃拉,又拍飛了幾個金兵。
眨眼之間,剛剛衝上橋麵的幾十個金兵不是死傷,就是退回岸邊去了。
這一次,他們沒有拚命衝鋒,甚至連和江小白搏鬥的勇氣都沒有了。
連射雕手都沒能射死,那不是人啊!
百米開外,完顏闍母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又是驚懼又是著急,命令道:“前鋒營留在這裏和他纏鬥!其餘的,下馬,渡河!”
木橋暫時攻不過去了,但必去搶在天亮之前抵達燕山城。
“大人,我們試驗過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百夫長說道:“還未到河中,水就快沒脖子了,咱們的人,大都不識水性啊!”
“過河,哪怕淹死一半也要過河!”完顏闍母近乎瘋狂了。
“大人,組裝鐵浮屠吧!”百夫長不願意下水,卻給出了另外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