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九皇子
“既然兩位爺都是康先生的朋友，那就請進吧！”李師師眼見無法阻攔，隻好側身讓開。
房間之內已經徹底整理過了，沒有絲毫雜亂，更沒有被官兵野蠻搜索過得痕跡，江小白稍微放心了一些。
桌上有現成的瓜果點心，仙郎進去就拿起一隻雪梨咬了一口，覺得不好吃又丟回去。
康泰尷尬的說道：“師師姑娘莫怪，我這個弟弟年紀尚幼，不懂禮數。”
仙郎白了康泰一眼：“哥，怎麽說我呢？要講禮數，可汴京城有我知道的多嗎？但我的禮貌是分對人的，她一個窯姐，也配？”
仙郎似乎不是來體驗生活的，而是故意來找茬羞辱李師師的。
李師師卻絲毫不見喜怒，說道：“康先生，你這個弟弟快言快語，是真性情中人，不像某些偽君子，假道學，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令人生厭！”
“算你有眼光！”仙郎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指了指掛在牆上的琵琶，說道“李師師，李大家，給爺彈個曲兒？”
李師師展顏一笑，道：“今日十六，不宜彈曲兒。”
“那……就給爺跳支舞吧！”仙郎抓了一把葡萄幹。
李師師又笑道：“從三年前開始，師師隻為一人起舞！”
唯一的那個人，除了宋徽宗還能是誰？
仙郎一愕，似乎想發怒，但卻強行忍住，道：“曲兒不彈，舞蹈不跳，你這個窯姐憑什麽日進鬥金？難道你值錢的是身子？那也好，來，坐爺腿上！”
仙郎伸出一條右腿，冷冷的看著李師師。
“仙郎，你鬧夠了沒有？”康泰是真生氣了，喝道：“師師姑娘是水雲樓的大家，沒人可以強迫她作任何事，就連我都恭恭敬敬，來了十幾次也隻是喝喝酒，聊聊天，你怎麽可以這樣？”
“康先生莫急，令弟仙郎說的沒錯，師師本就是個窯姐，客人要我的身子，哪敢不給？”李師師不慌不忙，竟然款款而至，毫不猶豫的一屁股坐在仙郎的大腿上。
“啊！”仙郎大囧，她本就是個女人，怎肯抱著另外一個年齡比她大許多的女人？
仙郎本想推開李師師，但是剛才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臉上掛不住，隻好裝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右手放在李師師腰間，故意揉捏李師師身上的敏感部位。
無論是對付男人，還是對付女人，李師師都堪稱大師，仙郎根本就不是個。
李師師順勢側身，左臂竟然樓住了仙郎的脖子，吹著仙郎的臉頰，笑道：“師師與仙郎公子一見投緣，今日就為公子破個例，後麵有綾羅帳，不如我們這就去……”
仙郎嚇得臉都白了，不住地躲避李師師吹過來的氣流，說道：“不急，不急，還要喝酒呢！”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在飲酒之前吃粒梅幹最好！”李師師竟然拿起一粒梅幹放在口中，準備口對口喂給仙郎。
“九哥，還是你來吧！”仙郎徹底抵擋不住了，連忙站起來，跑到康泰另外一側去了。
康泰哈哈大笑道：“該，就該讓師師姑娘收拾你！”
“哼，我隻是愛惜羽毛而已，像這樣的女子，我……”仙郎本想來幾句硬氣的話，卻突然看到李師師又拿起一粒梅幹，頓時嚇得一縮脖子，再也不敢多說了。
很快，一桌酒宴就擺上桌了，雞鴨魚肉俱全，色香味俱佳。
當江小白把那兩瓶五糧液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李師師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顯得特別驚訝，真不知道她是定力超群，還是奇珍異寶見得太多了。
第一口酒下肚，康泰的眼睛就亮了：“入口綿，回味長，這是我平生喝過最好的酒。”
而李師師和仙郎隻是潤了潤嘴唇，就皺起了眉頭。
對於女人來說，這種酒的度數太高了。
康泰顯然是個嗜酒之人，剛才用白水蒙人早就饞的不行了，如今有真正的美酒，直呼過癮，竟然連幹三杯。
“師師，昨日我走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雖然有些熏熏然，但康泰也是有目的才來水雲樓的。
“昨日？”李師師側頭笑道：“康先生莫非吃醉了，你最近一次來在十一天之前，昨日並未來此啊？”
“我來了！”康泰回身，讓門口的手下走遠一點，然後說道：“都不是外人，師師姑娘就不要遮掩了。昨日我為了躲避梁師成去了竹林，卻發現竹林內還有一人，師師，此人是誰，後來他和梁師成去了哪裏？”
“康先生，看來你真是吃醉了！”李師師猛地起身，正色道：“你昨日並未來雅居，怎知竹林之內有人？還有，梁師成大人昨日也沒有來過。梁大人乃我朝太傅，德高位重，怎可來這汙穢之地？請康先生慎言，莫要毀了梁大人的清譽！”
梁師成已經在民間臭大街了，根本就談不上還有什麽清譽。
不過他的位置畢竟擺在那裏，即便將來查實梁師成是死在李師師這裏，朝廷對外宣傳的時候也會有所隱瞞，否則朝廷的顏麵何在？
康泰沒想到李師師竟然把一切推了個幹幹淨淨，心中不由有些惱怒，說道：“莫非你是受了官服的恐嚇？師師姑娘莫怕，你盡管實話實說就是，康某定為你做主！”
“官府？”李師師一聲冷笑，道：“在這汴京城內，哪個衙門敢恐嚇我李師師？”
這話不假，李師師背後站著宋徽宗，隨時都可以告禦狀，的確沒人可以威脅她。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仙郎又忍不住了，說道：“我九哥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你一個窯姐吹什麽牛？”
李師師淡淡的說道：“因為我是李師師！”
簡單的回答，包含多重意思，李師師有這個底氣。
仙奴被人輕視，卻有些怒了，喝道：“好大的膽子，你也不看看我九哥是什麽人？”
“雖然康先生從來沒說過自己到底是誰，但師師並不愚鈍，早就猜出一二。”李師師笑道：“康先生的身份，你知我知，這位江先生……”
仙郎急了，立刻說道：“別說，他不知道我哥是九皇子！”
隻是說完，仙郎就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