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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回? 打算? 初登

  半陽渲霞天,湖岸垂釣,握一根青竹魚竿仰卧青竹椅上,再有美若出水芙蓉、出落亭亭玉立的蘇婉兒陪伴,松閑有節奏地哼一段曲,愜意的生活。

  柳雲持劍而立,正色道:「怎的上了天驕榜?」

  柳塵冷笑道:「有人希望我榜上有名。」

  柳雲不快道:「幕後之人當真勢力可怖,他想借刀殺人,卻也難。」

  蘇婉兒鬚眉一挑,遠眺目色收回凝視他俊郎灑毅面龐道:「公子,當真無武道修為?」

  柳塵愕然點頭,望天輕嘆道:「未曾涉及。借刀殺人?我看未必,他們打的算盤不會這般簡單。」

  握著胸前溫潤如玉的舍利子,黯然神傷道:「那人被師父重創,無個數載光陰恢復不得,不會冒著被老頭子斬殺的危險貿然再對我出手,既如此他麾下人自更無人有這般實力。」

  蘇婉兒啞然,武道修為沒有卻上了天驕榜,這是怪事,天下少有。

  柳雲目色危凌,視天際火燒雲,憂心道:「實在想不通他們的盤算。至於武道,不代表天下人皆這般認為,應該多者仍是自視公子為有危險的對手,怕無數天驕都奔東元城而來,情況不容樂觀。」

  柳塵收竿提籠,緩緩蹲下將籠中那僅有三尾魚放生,挺拔了身軀立於岸邊,撇嘴壞笑道:「自有辦法,老淫雞不是在這裡。」

  柳雲豁然他打的這主意,搖頭失笑:「三少會同意?」

  柳塵冷笑道:「不同意又如何?他沒得選,以他的弒殺,受這般委屈又豈會輕易甘休。」

  蘇婉兒費解二人談話,她實在不入道似懂非懂。柳雲點頭:「他確實需要發泄的缺口,這般出去會有不少天驕喋血路上,公子這般算計拉仇恨,自損一百。」

  邁步於兩旁茫茫草青叢秀花林,清香撲鼻而來,似崎嶇卻又不甚崎嶇的幽徑小道。

  柳雲道:「他收你為徒?」

  柳塵龍眉鳳眼,淺笑安然的眉清目秀,使人如沐春風。

  蘇婉兒嫣笑勖勉道:「一切不盡在公子?」

  柳塵輕笑著牽過蘇婉兒右手,溫聲道:「小花貓,你懂得越來越多呢?」

  蘇婉兒緋紅不語,柳塵無奈搖頭,一陣苦笑。這丫頭怎的總這般羞羞怯怯,嬌滴滴的惹人憐愛。

  柳塵回道:「已行禮拜師。」

  柳雲臉色多般變化,陰情圓缺道:「那人性格古怪,變化非常,竟會?」

  柳塵搖頭失笑,不屑一顧回想那老頭兒,一直清澈的眼眸綻放異樣光彩,如同縱橫的浩然劍氣,再柔和萬般的死死盯著蘇婉兒,笑道:「他有他的算盤,我有我的謀略,各取所需。」

  柳雲則不然,凝重臉色道:「可終究有了師徒名份,也不知是福是禍?」

  柳塵輕笑道:「如今看來是福不是禍。」

  一旁的蘇婉兒總算聽明白了些什麼,突然探出腦袋小聲說道:「那老爺爺是個高手,對公子自然是好事啊!」

  柳塵湊近腦袋,兩人目光交融,蘇婉兒瞬間妃色低眉下去,柳塵嘴角洋溢泯笑。

  柳塵撩起她腦袋四目相望,柔柔道:「哦!小花貓,你說怎麼個好事法?」

  蘇婉兒目光躲閃不敢直視他,臉上妃色更甚了些,一旁的柳雲抬頭望天我沒看見,我眼瞎。

  蘇婉兒嬌羞怯怯道:「我……公子,我哪裡說的清楚!」

  別過頭想要躲一邊,卻不得意,被那手牽著一拽慌亂之中腳步亂麻麻的跌進他懷中,抬頭凝眸一看,就要唰的一下子跑丫子,柳塵嘴角輕笑緊緊抱著懷中這可人兒,也不願多說什麼,只柔和道一句「安靜點。」

  已近夏末,入夜漸微涼……

  絢麗的晚霞映照大地,青竹蒼松挺拔,更深人靜夜靜,四面竹樹環合清幽異常,柳塵矗立於此,蘇婉兒白裙飄飄清秀動人,常伴他左右。

  二人在這荒寂的后島竹林內,寒風尖厲的呼嘯而過,一股涓涓清泉流入那碧藍湖鏡中。朦朧的月光籠罩玲瓏的湖面與倥傯的竹林,微風吹過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月色凄迷。

  柳塵伸手悠悠牽過那絲滑水嫩玉手一隻,看向她微笑道:「美嗎?」

  蘇婉兒有些出神,怔怔道:「花香飄溢,青竹巡巡,月凄涼,風微揚;穹蒼穹隆清凌凌,亭亭如蓋浪滔滔。不是美而甚美。」

  柳塵失笑緊握她手道:「喜歡?」

  蘇婉兒回眸輕點頭道:「嗯!」

  自古以來,夕陽繚繞的恬靜鄉野生活,不知迷醉多少名人異士?

  摟她入懷紙醉金迷,蘇婉兒小鳥依人依偎在他肩上,不知想些什麼,突兀道:「公子,你喜歡我嗎?」

  柳塵戛然止言,心中百味陳雜,久久未曾回話。也不知過了許久,回頭時她靠在肩上已安詳的睡著。

  「小子,你對她動心了?」

  泥濘不堪的花徒老頭兒不知何時坐在他身旁,注視他。

  柳塵驚愕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花徒老頭兒綳拉著張黑臉,沉聲說道:「沒大沒小的,叫師父。」

  柳塵輕笑道:「師父。」

  花徒老頭兒瞅著他肩上的她,會心一笑,說道:「聽說你只是秋葉寺俗家弟子,娶妻生子不是不可行?為何兩難?」

  柳塵搖頭失笑,自懷中掏出來溫潤如玉的舍利子,緊緊握在手中,凄然神傷慘笑道:「心之所向,師之所往,無以為報,自當恪守不渝。」

  老頭兒凝眉鄭重道:「這丫頭呢?你讓她如何?雖門不當戶不對,但總不能一直讓她無名無分的跟你做個丫鬟使喚吧!」

  柳塵重重嘆息垂下眼眸,無以回答這個問題。他自秋葉寺而來,身為俗家弟子確實不被戒律清規限制,他更加清楚自己這條命是怎麼殘存下來的,緊握懷中的那一枚溫玉舍利子,時刻提醒著自己心中的那份信念。回眸看向肩上睡熟的蘇婉兒,一身白裙氣質仙靈,個拔尖身嬌柔,蜂腰削背,十分惹人憐愛。卻不知如何處理,雖時常面上不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心裡對這丫頭確有想法,幸能嚴以律己,恪守得當。

  「我……」柳塵愣怔道:「不知該如何處理?」

  花徒老頭兒皺紋滿面,擰巴一塊嘆息道:「既已為你之師,老夫自有責任開導於你,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嫁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若不能娶她何必對她這般好,真當個丫鬟了事。你心中到底如何想,自己好生想清楚,這丫頭別被你禍害了!」

  「師父。」起身抱拳,作揖行禮正色道。

  老頭兒揮揮手道:「把手遞過來。」

  柳塵遞過右手,花徒老頭兒把脈觀察,起初泰然自若,突兀的一句「怎會這樣?」,又眉頭緊皺半信半疑。

  柳塵疑惑道:「師父,怎了?」

  老頭兒凝眉皺須不說話,把脈更起勁兒了,若有所思盯著柳塵道:「你何處來的這麼強勁內力?」

  柳塵疑惑道:「什麼……什麼內力?」

  老花徒瞠目結舌道:「少則兩甲子內力於身,多則三甲子。」

  柳塵誠惶誠恐搖頭失笑道:「師父,這絕不可能。」

  要知道他不過出生半甲子有多一人,那裡來的兩三個甲子內力,難不成打娘胎就修鍊了兩個甲子?單想想就倍覺毛骨悚然,這怎麼可能,痴人說夢。

  老花徒拭他脈搏努嘴頷首道:「老夫出手,絕不可能出錯。運功試試,讓老夫瞅瞅你的經絡運行。」

  柳塵輕輕將依偎在肩絕艷清秀的她放在看她安然睡熟,微笑著起身與老頭兒走向青竹林內盤膝坐下,竹葉於夜風中瑟瑟發抖,青竹更甚的搖曳那婀娜身姿。

  靜謐的夜,安謐的林,祥和的人兒,如畫似卷的一幕,花徒老頭兒搭脈仔細觀視他的經絡運行。

  老頭子皺動滿頭肉皮紋,擰巴一塊憂疑道:「經絡運行順暢,天生的清奇骨骼,但築基不成,本該無一絲內勁。如今看來你體內的深厚功力卻並非你自己的,有沒有誰給你傳過功力?」

  柳塵鬚眉輕挑,清秀面龐疑惑重重,搖頭苦笑道:「實在想不出來。」

  花徒老頭兒緊皺巴的眉頭更緊,眼珠兒外濁內清問道:「當真沒有一絲映象?」

  柳塵搖頭道:「沒有。」

  老花徒鬆開手指,起身思索著,卻實在想不通他如何來的這般渾厚內力,眼前一亮,靈光乍現道:「若老夫所料不錯,你這渾厚內力在你體內起碼十載春秋之久,卻不損你經脈,實屬罕見。你當早早築基初登,今夜為師助你一臂之力,盤膝坐定,閉目定心。」

  言罷,瞬移到柳塵身後運功凝聚無形的內力於一對掌心間,輕拍他背上點穴運勁,他二人身遭皆泛起升騰不息的白霧氣,繚繞於身。

  柳塵只覺一股溫潤的真氣泉流隨著血液循環而動,暖流似蛟龍入海流遍他周身奇經八脈,似無一不通,無一不暢,倍覺身心舒暢百倍。

  花徒老頭兒翻身倒立,一掌撐於他頭頂,可見功力了得,不曾倒一邊只倒立柳塵頭頂,運功入體。

  突然之間,柳塵猛覺內息洶湧澎湃,頃刻間衝破了七八個窒滯之處,竟如一條大川般急速流動起來,自丹田而至頭頂,自頭頂又至丹田,越流越快。他驚惶失措,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四肢百骸之中都是無可發泄的力氣,順手便將那驚濤駭浪的甲子真氣使將出來。

  砰——

  數根青竹轟然粉碎,頃刻之間彌倒而下,老花徒翻身蜻蜓點水落下地面,凝重著神色看向那掌勁方向,有些愣怔出神。

  花徒老頭兒白眉如雪,面容憔碎卻堅毅有神,眼神幽深道:「如此強勁真氣,你真不知如何得來?」

  柳塵搖頭無奈輕嘆道:「真還不知道,從不記得自己有過這般深厚功力,這真氣有多強?」

  見柳塵問,花徒老頭兒怔怔道:「待你花了六八載全部煉化為己用,崩石碎木輕易而舉,便是千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也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柳塵心喜若狂,當真這般厲害卻又被瞬間澆潑冷水,心情大有大起大落之勢,六八載光陰,太長久了些,他又如能接受否?實當難以接受。

  花徒老頭兒頭也不顧的離去,揚聲悠哉道:「此已初登,把那十二段錦與你所選經書融匯,自能進步神速。」

  ps.今日有事處理,暫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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