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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演槍法 跪地求

  柳塵心中苦澀酸痛,這將是他心中永遠過不去的結,無法消散的疤痕。

  「徒兒啊!你可得謹記為師的教諱.……」

  「知道了啦!知道啦!人生在世沒有過不得坎兒,生命最寶貴,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腦海中浮現一副唯美的畫面,仰起清秀稚嫩的小腦袋,那小孩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兒,朝著老和尚翻白眼的傻笑。

  「對對對,徒兒切記一事。人這一世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只有生命最可貴,咱們可得惜命惜命,在惜命呢!」

  老和尚伸出他那乾癟枯朽的老手,溫柔撫摸這可愛兒孩童的額頭,慈祥地咧一口黃嗅牙兒。

  柳塵於回憶之中蘇醒過來,悶聲著冷哼,微咧嘴角凄慘一笑,這一笑意味無窮,無可言喻之意,盡在其中。

  匆忙盤膝坐下身軀,拈花指閉目穩固自身基底,好傢夥。瞅著他這樣子,準是參悟時大有斬獲啊!

  「總算突破了!」柳塵起身似喜似悲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垢,怪囧地說道。

  周身肉眼可見地縈繞著一股鴻蒙霞氣,繚繞盤旋而動,一個沉息丹田之手勢,這些鴻蒙紫氣若擁有生命般,迅速的湧入柳塵丹田之中,一股腹飽感孑然襲來。深呼吸一口,再重重吐一口濁氣,柳塵方才滿意地會心一笑。

  反手朝向屋間杵立且散發陣陣沁心寒意的神槍『蒼淵』而去,一把緊緊握住其銀爍身軀,柳塵仔細觀賞其槍身,很滿意,就如同小雞啄米使勁兒地點頭。

  他蔚然一笑,說道:「這就是後天之境?」

  武道後天,凝氣通脈,需將丹田的內息真氣,打通全身經脈,從而使得後天真氣能逐漸轉化為先天真氣,遠不同初登。待到一日,能徹底將丹田之內的後天真氣轉化為先天之氣后,並同時于丹田之內自然滋生先天真氣,不在誕生後天真氣,便是步入先天之強者。

  在這一刻,柳塵漸漸對武道產生了新的感悟,亦可稱之為「武境首感」。

  柳雲一直對自己愛護有佳,甚至於屢屢為了自己陷入生命危機,他心有觸動。

  蘇婉兒文靜美潔的臉,在他心中一閃,竟忍不住笑了笑,是不知覺下意識地一笑。不僅如此,於此刻他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兒。

  柳塵緩重地吐出一口氣,心中莫名地舒暢了些。似乎是放下了什麼.……似乎是明悟而寬心了什麼,在逐漸的將之心情放鬆。

  原來,我仍有我該為之守護的。

  我擁有的,我如今擁有的,我不想在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此後便由我來守護!

  這也許是粗淺俗套的想法,普天之下誰人不知的道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在乎,這將是此生哪怕拋棄一切,亦要拼盡一切地守護。

  也許往後,柳塵這個名字會響徹九霄通達天際之巔;亦或許這個名字會於亘古歷史的時間長河之中,被湮滅消寂。哪怕泯然於眾生之間,可也絕不會更改今昔我所做之決略。

  柳塵緊握手中蒼淵,冷眼注視,眼中儘是堅決神色,如磐石不可移,如山海難將平。

  他沉聲而鄭重地說道:「生死亘古皆盡如常事,此心照耀萬古難湮滅。」

  鐵骨錚錚,熱血澎湃。

  「吱呀」

  清新的清晨,風淡淡掠過耳畔留下一片沁心的清涼於人的心間。陽光暖而不烈,淺淺的光線穿過窗戶透落一份溫馨的美麗,落座在柳塵床榻上,他的身旁,雖閉目未曾察覺,卻也足以讓他心暖暖。

  緩緩開眸,想起一件許久未曾提及之事,透過恍惚晨光下的窗戶看向外界。

  柳塵不言的淡然一笑。

  也許,人生之中某些記憶總會因遺失而不完整,不是遺忘而是想不起,而此刻人生因擁有而美好,在這美麗的季節,走過晨曦,賞過暖日,一人孤獨走前路不可怕,慢慢適應便好,若此,比鄰各自安好,各嘆各自年華容顏。

  柳塵出了屋來持著寒芒始不減的銀白蒼淵,靜候的沈落陽與柳鳳澤二人瞧見他出了來皆是湊上前使勁兒看個不停,就跟看著美女似的,柳塵不自在的嘴角輕觸動,好傢夥都看著自己眼中放光,跟個香饃饃樣兒。

  柳鳳澤率先激動地開口,期待盎然之色皆盡浮現於臉,逼問道:「臭小子,悟出什麼沒?」

  柳塵蹙眉輕佻而起頜首點頭,一臉的不樂意,最是討厭被這死淫雞喚作『臭小子』之名諱。但又無可奈何,他能威脅住柳鳳澤是隨時地平常事,卻也是極限的極限呀!

  柳鳳澤湊近了些,一臉賤賤的笑容,天地大道被這臭小子悟出一絲,在他看來已是莫大的機緣與僥倖運氣了,雖仍抱有對柳塵能於這一絲大道法則中悟出強勢彌天地功法亦或寶術的想法,可也沒抱太大的幻想,沒曾想這臭小子真悟有。

  挑眉湊近身來,對柳塵阿諛奉承的含笑道:「小子,你可是悟出什麼了不得的驚世駭俗天道功法?你要有空,待你學有所成,教教三叔成不?」

  一旁的沈落陽也是神色飛揚,好奇這小子真莫是悟出什麼了驚世駭俗之法?可得知道,普天萬物皆為天生靈地演化,所有至強莫不是於天地大道法則掛鉤。

  柳塵很不滿柳鳳澤這般,硬著頭皮,冷冷說道:「沒什麼了不得功法,就幾句玄之又玄的謹言罷了。」

  聞言,柳鳳澤綻放精光的雙眼紮實沒了神采,疑慮頗重的死盯著柳塵,他信柳塵沒得到天賜神功,可不信柳塵沒得到什麼不起眼的,那麼問題必然出在那些玄之又玄的謹言上。這讓柳塵異常不自在,總感覺被這傢伙盯上不是什麼好事?就他這膽肥保不齊趕出殺人越貨事來,想來這柳塵毛骨悚然,恨不得柳雲趕緊好起來,能死盯著這傢伙。懶得理睬他,順勢推開房門跨步而入,果不其然柳雲還是陷入昏迷的狀態。倒是蘇婉兒那俏丫頭沒了影,興許回自個閨房了。柳鳳澤貌似賊心不死,緊緊跟著柳塵,倒是異性的沈落陽,柳塵這位結拜得來的便宜大哥,竟然時刻護在柳塵身旁,警惕地防看柳鳳澤。

  柳鳳澤一舉一動都吐露出邪性,給人不靠譜的感覺,待得時間越久越是覺得這傢伙,轉頭就會偷一劍結果了你,讓人防不勝防。

  柳塵仔細看了看柳雲地狀態,見他雖然昏迷不醒卻明顯的無大礙,方才放心來到院里,開始自個舞動蒼淵演習槍法。

  寒槍芒動,似急似緩,游龍在淵。撕裂空間,呼呼作響,一旁的柳鳳澤與沈落陽二人瞧得蹙眉。不是說錯過十歲這個最佳的築基,完成初登的年紀,但初登就能困住上萬任你天驕過人,爾後的進步必是更加艱難,舉步維艱。咋看這小子的樣子,貌似跨入後天了?

  柳塵何能知曉?只顧著自顧自地演練些許槍法,可惜場內二人雖皆是武道強者,但對這槍法沒得一絲研究,連一言半句都沒得傳授。柳塵也很是無奈,花徒兒那個利益交割得來的師尊,不知去往了何處?也不見得他冒個頭出來,教授自己槍法武道,心中難免憤懣。

  罷了,我柳塵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鎮世族的少公子,也不與他計較這些,顯得太小家子氣。

  兩人圍觀群眾,靜靜看著柳塵耍槍,卻更像是耍寶。柳塵舞槍寒芒乍現往前猛地一斜斬而下,瞬間『刺啦』一聲斬出莫大聲響,而後向後猛回頭,眼神凌厲,很冷漠,也很從容淡定,一個回馬槍,竟將那茵茵粗樹上飄散下的幾片樹葉一槍連貫穿透,錚錚釘在粗大壯渾的樹榦上,對這一招柳塵頗為滿意的點頭憨笑。

  槍法凌厲,槍勢驚鴻雲天,特別是這一回馬槍,可謂柳塵自我研究所出的奇招。

  身形毫不停留,轉身來向前邁步,而後猛然奔跑,從泥濘的地面輕盈踏過,沖向扎在樹榦的蒼淵,兩步就到,一手出勢如虹,猛地握住了槍柄,而後一扯,槍芒驟然夾雜不少飛濺的鮮木屑,場面異樣的瑰麗之美。

  柳鳳澤猛地拍手,啪啪啪的,一陣連聲叫好;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讓人捉摸不透,柳塵難得向他哈笑撓頭捋發。

  沈落陽也是拍手稱奇,含笑的看著柳鳳澤,還真別說,柳塵對沈落陽的好感遠勝於柳鳳澤這個三叔,真不知這丫的到底得多不靠譜,多壞,做過些什麼人神共憤之事;方才這麼不受待見,就連身為同族,血緣最是親近無二的柳塵小子,都不待見他。

  「師父。」

  正巧,碰到花徒兒進了院就要徑直鑽進日日同景,久待不厭的花圃之中。柳塵曾深深研究過這花圃的一切,除了其間有著一切奇花異草,堪作「靈物植株」外,並無奇特。便是這些靈物植株多般奇異昂貴,外界難覓影蹤。可柳塵完全不當回事,這些於外界珍貴異常之物,在那『一柳長青城,繁華長三千』之地,並不難尋。特別是柳族自大門處起,一直到後門,花草種植皆為奇異物種,堪是真『靈藥』,非此之物可比擬。

  花徒兒見柳塵拜首,行此師徒禮,欣然接受。卻又之於一瞬,神情異變,先是瞅柳塵,「後天」。

  神情變化一驚一喜,在轉而看向沈落陽更是一驚,當即道:「進步好生迅猛,左手刀,果不虛言,數大秘境你得幾了?」

  沈落陽笑著不言,礙於這老頭的強大,他不多說也不引他反感,於此他想到一人,而今僅是想來就后怕其緊。那人同為老者,卻全無前輩高人傲勢,但於老花徒相比豈止強了一星半點,而是強的難以言語。老花徒與他相比,真真符合一句「螢火豈敢與皓月爭輝?」

  想來,普天之下也便只有那鎮世一人,可達此般強大。

  沈落陽不由驚噓一句,「原來他的強大隻有到了這般強者之境,才方能感知一二。」

  噗通.……

  眾人吃驚看著柳塵,他竟然跪於地面叩首哀求花徒兒,道:「還請師父,救救我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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