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回 偷偷摸摸 逮個正著
「你不出手,那就我先來吧!」
柳長君對他的話,不予理睬,清冷的眼神直視眼前的虛宇蛇化作的中年男子,平靜無比。而後臨空那麼一抓虛空,瞬間抓出一把突兀出現的透明的由虛無縹緲之力幻化的古樸柳葉刀。
他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去。虛宇蛇化作的男子冷笑連連,也沖了過去,兩者瞬間戰鬥到一塊去了。
嘭~
柳長君一刀劈中虛宇蛇幻化成的中年男子左肩,可卻只是泛起一陣火花。
「這麼硬?!」柳長君驚訝的看了一眼刀鋒,已缺了一個大缺口。
他卻斷然不停手,下一刀依舊如匹練般砍了過去,而一股無形的能量瞬間沖入殘刀之中進行補充,殘刀幾乎一眨眼就變得完好如初。
「老傢伙,你不行啊!老了,你老了,是該入土為安了!」虛宇蛇冷笑連連,話語輕蔑,狂言不止。
柳長君挑眉,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刀,看向虛宇蛇的男子,殺意波動,問道:「你叫我什麼?」
虛宇蛇冷笑著,躲過柳長君凌厲的一刀后,輕蔑的白了一眼柳長君,不耐煩道:「老傢伙,你終究是老了,這都沒聽清楚。」
「混賬東西,沒教養的玩意兒。還從沒人敢叫我老傢伙,本來想陪你玩玩,我看你沒得救!」柳長君震怒。
「就憑你?陪我玩玩,哈哈哈!」虛宇蛇狂笑聲不止,狂妄的嘲諷柳長君。
柳長君懶得理會這異族,直接騰身而上,從城頭縱身一躍,瞬間來到虛宇蛇族的強者身前,刀芒乍現。
這異族的男子突然感知危機來臨,還未反應過來柳長君就已經劈出一道霹靂般刀芒,面對這撲面而來的刀芒,他瞬間變色。因為,他自這刀芒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彷彿在面對泰山壓頂一般,摧枯拉朽讓他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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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霞滋潤了天空。山中林間人來人往,柳塵依靠在一顆蒼翠的樹下,任微風吹拂始不燥,捧著看的入迷,一隻手輕輕揉搓著腿上的傷口,而後在揉揉肩膀上的箭傷。
「為何總看不透這本書里寫的深層次內涵?」柳塵放下手的書,使勁兒的揉著自個兒的太陽穴,心中哀嘆:「師父之前總說只要我能悟透與深處的潛藏秘辛,就有資格進入秋葉寺潛修神通。可我這得到什麼時候才行啊?!」
柳塵伸手摸索著取過一旁的蒼淵槍,槍尖散發寒冽的光芒,說不出鋒芒畢露之感。
「公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柳雲走了過來,問道。
柳塵搖頭:「沒什麼,就是心裡不舒服,身子也不好受,在馬車裡憋太久了,想出來透透氣,一人看看風景,放鬆一下!」
柳雲徑直坐在柳塵的右側,與他同靠一顆樹,抬頭仰望蒼翠且枝葉茂盛的樹枝,他淡淡的笑著。
「公子是想秋葉寺那幫傢伙了?」柳雲道。
柳塵一怔,沉吟少許,方才嘆息道:「想啊!不過,雲叔你到不怎麼喜歡他們吧?!」
柳雲望著柳塵,面色一肅,點頭感慨萬千,道:「那幫傢伙把我拒之門外整整十年,我可是在外面經歷風雨,風餐露宿整整十年,我當然恨透了他們,一幫出家人還整天念叨慈悲為懷,可也不見我受到慈悲啊!」
柳塵搖頭,一笑而過,道:「唉,看來雲叔真是記恨上他們了,他們可真不容易,能讓雲叔記牢的人,還真箇不多吧!」
柳雲摸了摸腦袋,尬笑道:「那也是沒得辦法喲,誰叫我被拒之門外整整十個春秋,風餐露宿了十年,是公子你的話,早就提刀闖了進去要說法了!」
聞言,柳塵尷尬的撈撈頭,苦笑著臉,道:「還是雲叔了解我!」
柳雲面色嚴肅,望著柳塵,再道:「公子,你就別說這些了。趕緊回去了,隊伍快開拔了。」
柳塵點頭,合起泛黃的書本,伸出只手。
柳雲急忙過去攙扶起來,搖頭痛心道:「公子,你這是何苦呢?受這麼大的罪,想想就疼。」
柳塵搖頭一笑,道:「只要能報仇雪恨,一切都值得,不是嗎?!」
柳雲怔怔一愣,苦笑道:「兩箭刺穿身體,這種劇痛很難想象,不知道公子你怎麼忍住的?!」
柳塵雖被他攙扶著,卻也只能一隻腳觸地,一蹦一跳的回到隊伍邊緣。
「哎哎哎,雲叔,停停停!」柳塵這樣說,柳雲不解的停下,皺眉看著他賊頭賊腦四下環顧的模樣,問道:「公子,你找什麼呢?」
柳塵偷偷摸摸的指著前面不遠處的馬車,輕聲問:「小花貓醒了?」
柳雲一愣,旋即晃腦憨笑,看自家公子這麼怕那丫頭,他不免覺得有點好笑,他急忙配合柳塵,賊聲道:「是的,剛醒就發現公子你沒了蹤影,這不帶著任陽和一隊人出去找你了!」
柳塵一聽頓時心生懊惱之意,輕拍腦門兒,苦瓜臉一張,嘆道:「哎喲,我怎麼把這妮子給忘了!被她發現我亂蹦噠可不妙,雲叔,快快快,咱們趕緊偷偷的回車裡。」
柳雲不由偷偷的咋舌,看著這一隻好腿還敢蹦躂的小傢伙,又想想他怕那丫頭怪罪的模樣,就想偷笑。但他還是忍著,點頭答應:「好好好,咱們快快的回車裡。」
「噠~噠~噠~」
在柳雲的攙扶之下,柳塵艱難的跳腿,每蹦躂幾下都不由的賊眉鼠眼的環顧四周,而後見那丫頭沒回來,不免加快了步伐,就是那些個侍衛們對他行禮,都被他揮手斥退,更是嚴厲批評警告,不準告密。
「柳小公子賊眉鼠眼的幹嘛呢?」剛揉揉了眼睛,還沒睡醒的一名護衛,好奇的看向一旁輪值過來的同伴,方才同伴被柳塵拉著說道幾句,他看的真切。
「唉,還不是怕蘇婉兒把他抓住偷偷溜出去了,這不想趁著人家姑娘不在這裡的空擋,偷偷溜回去啊!」那侍衛搖頭苦笑,道:「哦,對了,可別說出去了,傳到蘇婉兒耳朵里,他去找柳小公子麻煩,我們可得跟著倒霉!」
「懂!」
「公子,你去哪兒了?」
就在此刻,一股輕柔動人的女聲響起,其內夾雜著焦慮擔憂的不滿情緒。柳塵一拍腦門兒,心中直跳,暗道「大事不好。」
知道躲不掉了,他轉過身去,正看著蘇婉兒信步走來,臉上掛著不高興的表情。
柳塵急忙反問道:「小花貓,你這是幹嘛去了?」
一聽這話,蘇婉兒頓時來了火,死死盯著柳塵,恨不得一口把他活吞了,不滿道:「還不是出去找某個人弄得!」
柳塵又一陣兒懊惱,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給自己挖坑跳,怎麼到了此刻一點腦子都用不上,平時的理智呢?
柳塵急忙賠笑著臉,伸手輕輕撥動蘇婉兒的眉間青絲,自其間取出一小根樹杈,道:「我剛剛出去……出去……去上了個茅廁,啊,對,上了個茅廁!」
蘇婉兒冷冷清清的盯著眼前這人,總感覺這人是在糊弄自己似的,她冷冷道:「那怎麼半個時辰才回來?」
「噗嗤……」柳塵心中吐血,暗道:「我上茅廁你都管,還有沒有天理了?」
心中這樣想,可表情卻不敢,慫到不能再慫,道:「小花貓,我這不是一個人不方便嗎!這不,我把雲叔也帶了過去,不信,你問問雲叔啊?!」
柳雲心頭猛的一跳,暗道:「這臭小子,你倆的事幹嘛把我帶上?我那個心裡怨啊!難受啊!」
蘇婉兒皺眉看著不說話,愣怔著的柳雲;柳塵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做起了不起眼的小動作,胳膊肘輕輕往外拐了拐他,柳雲急忙笑道:「婉兒姑娘,你放心吧!我家公子,有我柳雲在,不會有事!」
蘇婉兒見柳雲老道的沉穩,緊皺的眉頭一下就鬆了,長舒一口氣,看向柳塵,上前與柳雲各自攙扶一邊朝著車內走去,不由輕柔道:「公子,你現在傷的很重,不能亂走動的,需要靜養幾日。」
「嗯嗯!」柳塵一個勁兒點頭答應,誠懇的說道:「你放心,我都聽你的,絕不亂跑動。」
蘇婉兒看他一副誠懇的模樣,也就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說道:「這樣吧!我這幾日就與公子一起坐車裡,雲叔,可以嗎?」
柳雲一愣,看了看正在真誠看向自己的蘇婉兒,那雙水汪汪靈動的眼神,讓他不好意思說不;可在看看一旁的柳塵,趁著蘇婉兒不注意,一個勁兒朝自己擠眉弄眼,小動作不斷。
「唉!」柳雲不由嘆口氣,看向蘇婉兒,拱了拱手說道:「既如此,那就有勞婉兒姑娘,不過公子生性頑劣,姑娘也知道,我就親自在外駕車,有什麼不好說的,叫我一聲就是!」
蘇婉兒急忙起身,行雅禮道:「婉兒,謝過雲叔!」
柳雲轉過身去,不看柳塵那陰沉到滴水的臉色,直接一腳邁出,跳下馬車仰天長舒口氣,道:「幸好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