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閻王葯 柳懷仁
極武仙道第二百回閻王葯柳懷仁但老者沒有任何理由的轉身離去,實在讓柳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伸手摸了摸懷揣於胸口的嫩綠柳枝,它竟然在發熱,低頭看了看,瑩瑩綠光展現磅礴生機繚繞其身。孫毅德錯愕的看向柳塵身上發光之處以及繚繞其身的瑩瑩綠霞,綠霞代表了生機與希望,他一下就想到了這些,明白了白髮老者的話語。
同樣的,他更加知道這嫩綠柳枝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孫毅德眼神如刀,死死盯著身前的柳塵,拔出腰間佩劍緊握於手中,「你到底是誰?」
「既已對我動手,有了殺心,還不知我是誰?」柳塵覺得無比的可笑,他眸光如電,犀利的刺入孫毅德雙眼,蒼淵槍身如擎天之柱屹立不倒,柳塵依貼著蒼淵槍直直站立。
寒寒深夜凄涼月,整座姜國都城卻亮如霜晝,就如遺落人間的鬼地,散發森森恐怖的陰寒氣息。
柳塵雙臂撐在蒼淵的森寒槍身之上,冷風吹拂著他的鬢髮,眼角布滿寒光,怒目視他。
孫毅德道:「你到底是誰?若是他,不可能如此厲害!」
他堅信一點,傳聞中的那個人的確有著可怕的背景,但他卻是全然不懼的,因為他得到的消息透露出,那個人自身並沒有強橫的實力。
忽然,從後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柳塵心頭瞬間凜然,闔的回首看去:「雨姨?你終於出來了!」
柳若雨的出現促使柳塵放鬆對孫毅德的警惕,他知道柳若雨的厲害,算不上多麼可怕,可對上一介先天之境的區區天驕,也算是綽綽有餘。
「你是平安山的?」柳若雨知道那人是誰,仍舊故意發問道。
「嗯,聽聞乃平安山天驕一代的三號人物孫毅德。」柳塵輕頷首:「雨姨,你要出手?」
柳塵不太確定柳若雨會不會出手的具體情況,但都身處此景,也就意味著她不能坐以待斃。
柳若雨望向了大姜都城中央的地標性建築——雲湖閣樓。
「不!」她搖頭:「既然你已經進步了,他到也成為你的一塊磨刀石!」
看著大約百丈有餘的樓身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每隔一個時辰,鐘樓總會奏響響遍整座城池的宏厚鐘聲,現在距離下一聲鐘聲響起還有不足一刻的時間。
高聳鐘樓所投下的陰影,給人們帶來的影響並沒有柳塵想象中的那麼大,它的周圍飛檐樓榭無數,可以肯定的是那邊築居的都是大姜國都城的上流人群。
柳塵點頭,明白了柳若雨的意思,看向孫毅德,說道:「你既然是要來參加龍武大會的,今日就先放過你,我們比斗台上相見時,希望你不要讓我對你真正的實力失望!」
柳塵的目光冷冷清清落在孫毅德身上,透露如玄冰般的刺骨無情;但很快,柳塵便移開了他的目光,因為他看到了孫毅德的一絲怯懦。
柳雲也走了過來,並一臉輕鬆地站在他的身旁,在感覺到他的異動之後,也把目光投向了他關注的孫毅德,隨即嘴角一撇,不懷好意地笑,諷喻道:「你堂堂七十二宗之一的平安山弟子,不會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吧?」
孫毅德看著那位同他一樣年輕的,站在老者身前處打探遠處的柳塵,卻不著絲毫的風塵少年,心中的怯懦瞬間消散,頓時產生了莫名的興奮感。
柳塵望向不遠處的雲湖閣樓,彷彿可以透視萬物,看到屋內的熱鬧非凡,人流攢動,看到他們正在進行的,其樂融融的大型會晤。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整個樓閣的氣氛開始變化,於是柳塵把挑逗的笑容用咂嘴掩飾過去,收回目光看向孫毅德。隨之而變的當然還有柳塵的情緒,他低下了頭,問道:「比斗台上唯有你我之間乃是生死比斗,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孫毅德倒吸了一口涼氣,周圍的環境不再有遠處雲湖閣樓傳來的歡聲笑語,唯有一片幽靜。
「你是什麼時候到達的先天之境?修的什麼功法?為何能殺宗師?」孫毅德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所有疑問,一五一十地問了出來。
柳塵苦笑著直接盤坐在地面上,有柳雲拿著蒼淵,有柳若雨在此,他不相信那白髮老者還敢出手,「昨夜入先天,花道無為法。至於殺宗師,不過借了他人之手!」
柳塵將懷中僅剩的一柄飛刀扔給孫毅德,他選擇坦誠相見,「這些飛刀上的烏黑之物。」
「劇毒——閻王葯!」孫毅德看著飛刀上的葯漬,不由得心驚肉跳,眼皮跳個不停。
閻王葯,號稱「十大天下奇毒之一」。
當今天下,除了極道宗師亦或八宗能對抗這閻王葯的劇毒,便是另類八宗級別的人物,也難以相抗的。但同樣的,這種劇毒難以搞到手。
「我早知道平安山的人會來,當然會有準備,我柳塵從不打無準備的架,這是我命柳懷仁送來的。」柳塵說道,坦誠直至。
「柳懷仁,無極宗的大弟子?!」孫毅德頓時心服口服。
無極宗,傳說中唯一不入三十六派卻堪比三十六派的宗門,以劍道聞名於世,不過最為可怕的是其門內出產上百種出名毒藥,包括十大奇毒就有六種。
柳懷仁,無極宗的大弟子,乃是柳族中人,算得上柳族如今一代的奇才,號稱「劍子」與蕭興平並稱「蕭柳雙子」,他自成為無極宗弟子,便以驚艷的資質成為了無極宗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看來,一直以來是我們低估你了!」孫毅德微微露出一抹苦笑,繼續說道:「既然如我所料,看來我如今是真的奈何不了你。前輩,我們走吧!」
「你什麼意思?」柳塵略顯訝異地看著他,感覺孫毅德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孫毅德的神情突然變得淡漠,話語也顯得冰冷:「你是我們這次行動唯一的敵人,不儘快除掉你,我想我回到宗門也不會有好結果。但不得不說,你是真的出人意料啊!」
孫毅德仰天長嘆:「是啊!一個短短數月,從初登突破到先天之境的天才,更跨過十歲后難築基成功的桎梏。你若自小習武,便是天下真正的第一奇才,如今怕早已另類八宗,甚至超越了!」
的確,柳塵的出現是早已公之於眾的,同樣他的一切都備受外界關注,畢竟是柳族老爺子如今這一代唯一的直系後代。
孫毅德受命前來幾乎也是人盡皆知,不過柳塵貌似卻不在此列。
「這句話,我也贊同。」孫毅德身旁的老者點頭,繼而說道:「不過,你終究還是沒能打破預言!」
柳塵皺眉說道:「什麼預言?」
言語及此,柳塵撓了撓頭,自他出世以來,總被所謂的預言包裹,讓他迷惘的同時又火怒,彷彿自己就是他人一枚棋子。
孫毅德轉身離去,那白髮的老者淡笑安然,全然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柳若雨說道:「去雲海閣樓!」
「小傢伙!」柳若雨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柳塵,好奇的問道:「柳懷仁也是你計劃中的重要一員?」
來到雲海閣樓,柳若雨身為女子是當真美艷的,驚呆了許多男子。這裡的歌舞昇平,鶯歌燕舞一片。
「要不要去找個姑娘陪?」柳若雨別有意味兒的笑。
「不去,這裡的人不關我的事。」柳塵打起精神來,白她一眼:「雨姨,就知道你是不改心的。」
柳塵始終沒朝那邊的鶯鶯燕燕看一眼,柳雲定力也是可怕,全程目不斜視,始終處在柳塵身邊,可謂寸步不離。
「咚咚咚——」突然,一連串的鐘聲響起來。
渾厚鳴耳的鐘聲充斥於天空之下,流溢於閣樓之間,使人聞之忘返,而後來又自那處傳來一陣又一陣溫和柔煦的氣流。
柳塵擠了擠眉毛,好奇地繞過人群,蹲下身子看著這尊雄偉的銅鐘,問道:「這銅鐘似乎有點詭異。」
柳若雨呵呵的笑,說道:「大銅鐘吊在閣樓內,能不詭異?。」
柳塵想了想,也輕輕點頭。
……
姜國都城,據說因為柳族庇護的緣故,自古國滅城卻從不覆滅,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是天下難有名勝古迹之一,城中的建築也延續著一些前朝前人那般富含古色古香的某種氣質。
「在此待一夜,明日與那小丫頭一起回去吧!」待到夜深人靜,便是這雲湖閣樓都靜寂了,柳若雨才說道:「雲湖閣樓是好地段。」
柳塵也不過問,與柳雲找了間屋子休息。
雲湖閣樓,柳族的駐地之一,也是財政收入的所屬,故而無人鬧事。
一大早,柳塵與柳雲兩人一身素裝,閑庭信步於都城的中心軸道之上。
「這裡還真是魚龍混雜。」
柳塵看著不斷在身邊穿行的路人,感嘆道。
柳雲眯眼打量著四周,開口道:「畢竟隔著不遠是千年不滅的國都,歷經眾多朝代,他們之中應該有是受宗門委派而來的眼線,也有些人有別的目的。」
此處,正是人山人海的鬧市,兩人在其中停留片刻,便折出一條小徑,投更深更靜的地方行去。
柳雲望著被甩在身後的人群,說道:「我們可能是太過惹人耳目了吧,不少人還刻意盯著我們片刻。」